其实无论是苏立臣做皇帝,亦或是后来的晋王做皇帝,苏立民都很难受,他的排序永远在苏立臣或者晋王之后,也就是说,无论苏立臣、晋王或者齐军广三个人的博弈到底如何,皇位也永远轮不到他。
而荆哲出现在这里,说明晋王已经死了——以荆哲和晋王之间的关系,这两人现在碰到,堪比是火星撞地球,非得死一个不可。
荆哲活着,晋王肯定死了,那苏立民的竞争对手不就少了一个?
至于苏立臣…
苏立民扭头去看,虽然天牢昏暗,光线极度不好,不过在这呆了半天,苏立民已经适应了不少,所以能看到苏立臣站在墙角,瑟瑟发抖。
呵呵,看来他是真怕了!
苏立民觉得苏立臣应该怕,因为从觊觎安帝能吃化仙丹开始,就一直是他主谋,甚至最后把受伤的安帝杀了,也是苏立臣动的手,所以荆哲第一个要找的,肯定是苏立臣。
最好把他杀了,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苏立民美滋滋的想着,至于荆哲杀了苏立臣后会不会杀他,他从没想过,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掀开,等会拿出来,荆哲必定不会再为难他了!
而这个时候,荆哲已经来到了牢房门口。
“哗啦~”
苏立臣和苏立民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打击声,随后绑在牢门上的铁链就“哗啦”一声落了下来。
正如苏立民所想,荆哲先行砍断了隔壁苏立臣牢门上的铁链,并且走了进去。
杀他,杀他,杀了他啊!
苏立民内心一阵欢呼和咆哮。
“哐当!”
就在苏立民欢呼荆哲首先找苏立臣麻烦的时候,他的牢房跟苏立臣的牢房所共有的那一排圆木柱墙,被荆哲一脚就给踢烂了,中间多出了一个大空。
这么粗的圆木,而且外面还涂了蜡,长年累月的立在这里,那坚硬程度堪比城墙,就这还给一脚踢烂,这是何等脚力?
普通人要是挨上这么一脚,怕是早死了。
“你过来,跟他站在一起!”
就在苏立民在心里算计的时候,荆哲冷冷说了一声,苏立民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跟瑟瑟发抖的苏立臣站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看到我,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两个人站在那里跟哑巴似的,一声不吭,哪里还有原来做皇子时的气质和魄力?
被荆哲这么一喝,苏立臣小腿发软,再坚持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荆社长,我错了,饶命啊!”
然后就双手抚地,脑袋对着荆哲,重重的磕了下去,不像皇帝,反倒像见了皇帝的平民。
“你错了?现在知道错了?”
荆哲看着曾经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太子现在如此落魄,没有半点同情和可怜,反而只觉得可悲和可气。
苏立臣也不多说,一个劲的磕头,荆哲见状更觉得鄙视。
“当初设计谋害先帝的时候,你知道错了?跟南齐和苏牧煜联合的时候,你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这些错,够你死几次了?”
苏立臣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悲怆:“荆社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能不能饶我一命?”
“凭什么?”
有些人,他对付你的时候毫不留情,等你对付他的时候,他又开始装弱势,这种人的嘴脸实在恶心。
“荆社长,我虽然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对荆哲可没做错什么吧?自从我继位以来,我担心晋王进城之后会对荆社长的女人造成威胁,所以默许了祝舍人、于想容等人南下江陵!荆社长,凭这个能饶我一命吗?”
说到底,苏立臣的这个做法,荆哲在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当然了,他若是没这么做,荆哲现在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早一剑捅死他了。
“可以,饶你一命。”
荆哲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谢谢,谢谢荆社长不杀之恩!”
苏立臣连续磕头,如获新生。
而旁边的苏立民都有些懵了,荆哲现在这么好说话了?就这么把苏立臣放了?那他怎么办?
就在苏立民纠结的时候,荆哲却皱眉道:“谁说不杀你了?”
“???”
苏立臣瞪大了眼睛,“荆社长…不是自己说要饶我一命吗?”
“对啊,我说饶你一命,没说不杀你。”
“……”
苏立臣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荆哲的思路,饶命不就是不杀吗?
这时,荆哲又继续道:“你没听我刚才说,你犯的这些错,够杀你几次了?我刚才只饶了你一命而已,其他命,我可没饶,所以你还是要死!”
说着,荆哲拿出了他的天子剑来,当天子剑被拔出鞘,锋利剑刃上的寒光刺痛了苏立臣和苏立民的眼睛,两人浑身颤抖。
荆哲自顾自说道:“当初陛下赐我这天子剑的时候,曾跟我说,拿着这把剑,下可斩贪官污吏奸佞小人,上可斩王公大臣,没想到,我今天要用陛下的剑斩了你们二人!”
一听到“二人”,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立民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喊道:“荆社长,你一定要饶我一命啊!”
“饶你?为何?”
荆哲冷冷的看了苏立民一眼,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比他更该杀啊?”
苏立民吓得连连摇头道:“荆社长,我是真的冤枉啊!无论是杀父皇还是勾结晋王等事都是苏立臣的主意的,我不过是被他利用了而已!荆社长可以试想一下,他之前是我的皇兄,而后来他又做了皇帝,他说的话,我敢不听吗?我又能不听吗?”
荆哲听完苏立民的话都笑了,心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这亲兄弟还真是不如那同林鸟呢,这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主意,你都没有参与了?这些都是苏立臣自己做的?”
荆哲眯起眼来,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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