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很富有,城里多商户。
对面赶过来的,怕就是个运货的商贾大户。 与马车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马车后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紧接着,马车和后面的所有车辆都停了下来。
这时,从马车车厢里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素手,握在车帘上,缓缓抬了起来。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电视、电脑之类破坏视力的东西,所以荆哲的眼神不错,尤其是有了内功之后,虽说不能透视,但百米距离内的人,还是能看清的。
接下来,便从车厢里走出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色披风,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玉立亭亭,明眸皓齿,身形婀娜,容色照人,出尘绝艳,只需惊鸿一瞥。 饶是刚才见了沐卿人,但再看到这个女子,荆哲的眼神依旧有些移不开,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在沐卿人身上找不到的独特气质。
眸中似有一泓秋水,但眼神却极为刚毅,十分精明的样子,而且脸上还带着跟她的年纪不太相仿的成熟和老练。
最关键的是,荆哲看到她,心跳的厉害。
她从车上缓缓下来,似是有些忧心,其他车夫也都聚拢到她身边来。
再然后,十多匹高头大马从路边的田地里绕到了她的身前,马上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腰间都别着大刀,再加上刚才少女脸上的表情,荆哲第一印象就是打劫的! 呵呵,遇到我算你们倒霉!
荆哲嘴角一咧,脚下用力一蹬,马就飞奔了出去!
“大胆劫匪,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
边奔边说,瞬间就跑了一半距离。
那些马上的黑衣人都回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荆哲,而那白衣胜雪的少女同样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崇拜和感激… 因为荆哲此时骑着马,注意力又全在劫匪身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少女的眼神变化,这些也只是想象的…
下一刻,他已经来到了黑衣人身边!
这些劫匪是当真大胆!
白天行凶就不说了,看到见义勇为的好汉来了都不知道跑吗?
看来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砰砰砰!”
荆哲不由分说,上去就抬脚上拳,三下五除二,十多个黑衣人都被打于马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呦直叫,显得十分痛苦。
打完之后,荆哲拍了拍手,得意道:“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连我一下都挡不住,就这,也敢出来打劫?”
黑衣人们趴在地上打滚,看了看他,终归是敢怒不敢言。
“这位…公子…”
少女这时开口,柔柔的嗓音中还夹着一股成熟坚定,让人听起来温暖而又舒服。
“姑娘不用说谢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该做的。”
“不是…我是说公子…”
“姑娘,既然感谢的话不用说了,那也没必要问我姓甚名谁,毕竟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那个…公子…”
“哎呀,想不到姑娘脾气这么倔,不跟你说名字你还过不去了是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破例一次,不过咱们萍水相逢,姑娘不要多想!”
荆哲摆摆手,有些无奈。
“你这人有病吧!”
这时,从车厢里探出一个小丫鬟的脑袋,盯着荆哲,有些怒不可遏。
呵,做好事还被骂?
荆哲只以为这种事会发生在他那个年代,没想到在这里也碰上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的信任呢?
若是每个人都这样,以后哪里还有好人?
所以荆哲决定教育她一顿:“小丫头,你应该多学学你家小姐的修养,不说感谢就算了,开口就骂人,不好吧?”
“骂你算轻的了!”
小丫头跳下车,掐腰指着荆哲:“我没打你都算不错了!”
荆哲怒了:“你…我祝你下次再遇到打劫,没有一个人会来救你!”
“你——”
小丫头还想再说,被白衣少女给拦住了。
白衣少女回过头来,看着荆哲,眼神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嘴巴微张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改口道:“公子,小女子想跟你说的是,你…打错人了…”
“打…错人了?”
荆哲的眼睛睁得很大,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他们刚才拦住你们,你们还都从车上下来…”
“公子,这些都是小女子府里的家丁,因为我们去津西进了一趟货,家中长辈担心,所以才让这些家丁骑马来迎,只可惜我们抄了条近路,跟他们错了过去。他们发现后,就折返追了回来,刚才你看到的,实际是他们刚追上我们,所以小女子下车跟他们说些话…”
“……”
荆哲的脸红了。
这特么…帮了个寂寞啊!
“哼,还帮我们?你就是故意添乱而已!”
小丫头掐着腰,继续冷哼一声。
荆哲羞愧难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公子一片赤诚之心,小女子看到了,若是公子下次再遇到这种场面,希望还能如今日这般果敢…当然了,果敢虽是好事,但在果敢之前呢,嘻嘻,最好先把事情问清楚最好,以免发生误会,好心办了坏事。”
少女说完,捂嘴轻笑,大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弯月牙,长长的睫毛随之忽闪,脸颊上的梨涡随着浅笑若隐若现,但是被她用手捂住了,让人看不到觉得惋惜。
发现少女看过来,荆哲赶紧把眼光移开,低着头说道:“姑娘说的是,下次一定多多注意,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刚刚才丢了人,若是再被人家发现一直盯着她色眯眯、跟个痴哥一样的看,那就真的太猥琐了,跟他光辉正直的帅气形象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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