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深苦笑道,“对岸的雪厚约有半尺左右,轻装上阵可奔行些许距离,但全副武装的话不仅会下陷的更深,奔行起来耗费的体力也将会曾大,尤其是以骑兵部队为首,几乎很难前行。”
“如今石亨将雪地轰开,清除积雪,只需要过河登上对岸,以雪为壁垒,便可一一射杀敌人,而对方想要过来只能踏过雪地,届时石亨只需以逸待劳,便可一一破之!此计确实秒啊,我等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听着寇深的话,郭登也跟着苦笑了起来,是啊,他们怎么之前没有想起来用火炮将雪地给炸开呢。
即使有无数的炮弹在手,但是他们也学不会使用,那要这些炮弹又有何用呢,郭登看着一旁放着火铳,想起了朱祁钰正在命工部制造的新式火枪。
看来以后的战场都会被这些火炮、火枪等新式武器完全给替代,而他们这些之前的战法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武器在更新,那么相对的战法也将要开始变革。
郭登和寇深两人已然习惯了以前战争的方式,不会利用新式武器去变通,或者改变战场地形,但是石亨则不一样,经过北京保卫战之后让他见识到了这些火器的威力。
在大同的那段时间他可没有少研究这些东西,所以自然对其十分熟悉,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如此自信了。
面对只会冲锋以骑兵为主力的瓦剌军,石亨知道现在正是到了用火器的时候了。
在这行动缓慢的战场之上,只要布军严阵以待,那么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石亨相信任凭瓦剌如何冲锋也定然是无法突破的。
只可惜这些武器还是有些毛病,而且石亨也听说了朱祁钰正在研制一种新式的火器,听说它的射击速度和距离都比现在的火铳要强很多。
要是能装备那个在手,石亨有更大的自信可以一个人直接吞了这支瓦剌军。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以为的,朱祁钰都不相信仅凭燧发枪就可以吞了这支十二万人的军队,就算对面是十二万个馒头也要啃个十天半月的。
石亨想要凭借燧发枪把这十二万人全吞了,还是有些太不现实了。
很快这白天的时间就在石亨的那轰轰炮声中结束了,而到了夜晚的时候石亨又派人继续去往郭登和寇深那里借炮弹了,这一次两人倒是很爽快的都借给了他。
“对了,将军,我家将军说,今天白日里见瓦剌大营内用动静,今夜瓦剌军中恐怕会有什么行动,我家将军觉得敌人要么是往西面而来,要么就是往南面而去,此次恐为敌人的试探之举,忘将军小心应对。”
听着那名参将的话,寇深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石亨的观察竟然也那么仔细,着实是真的小看了他。
不过瓦剌今晚若是要夜袭的话,这雪地上的雪如此之厚他们要如何清理,又如何行动呢?这就让寇深疑惑了起来。
“将军,末将有一计!”参将汪恭向寇深提议道。
寇深有些感兴趣的看向他,“哦?你有何计策?速速说来!”
“回将军,如今雪厚约半尺有余,河岸附近我们又没有加以清理,末将观今夜月残星疏又有乌云遮月,夜晚较为阴暗不利于观察周围,此时若我等身披白袍藏身于雪地之中,待敌军渡过河流之时,群起而围之,定可将其全歼于此,报我军此前之仇!”汪恭说道。
汪恭想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已经知道了敌人会来夜袭了,那何不如利用这场地之优势,给对方来一个反包围。
反正现在大雪多厚的,想要奔跑也十分费力的,只要被抓住了定然没有办法逃脱的,此刻这难得的一个机会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刚好也能报了之前王骥和赵辅的仇,若是能全歼了对瓦剌的士气打击也会不小。
“将军,末将以为此法好是好,不过敌人真的会来夜袭吗?不如说真的会渡河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战斗啊,一旦渡河那么后果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啊。”高充一脸怀疑的插嘴道。
他与汪恭两人同属于寇深的参将,只是相比于汪恭的激进,他更加偏向于保守一下,不太喜欢冒险,喜欢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所以仅凭石亨的一句话就冒险出去埋伏,先不说敌人会不会真的来,就算来了,对方的数量又无法判断。
一旦人数过多,那埋伏的军队若是被发现了那就必死无疑了,毕竟他们想要赶去救援也需要跨过厚厚的雪地。
这对他来说得话就有些冒险了,他不喜欢这种拿自己的运气去赌战机的,现在明明可以好好的守着,没必要去冒险强行去赌这一波战功。
“末将以为在尚不知敌人虚实的情况之下,应当还是以稳固大军,以不动如山之势以应敌为好!投机取巧之事不可取!”高充向寇深劝说道。
高充这话一说完,汪恭就有些生气了,“好你个高充,我这怎么就投机取巧了,兵者诡道也,用兵之术在于随机应变而不是固守一个办法一成不变,你这样只是错失更多有利的战机,你这是愚蠢之举!”
“呸,你的那些投机取巧之术也能称的上兵法,以不变应万变虽说笨拙了一些,但此刻敌人处于进攻一方,我等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以不动如山之姿去应敌,何须再冒此如风险去搏一场胜利!”
“呸!高充你就是贪生怕死,行军打仗若是怕死不敢冲锋畏手畏脚的,从何谈胜利,此前几场战斗若无我带头冲锋,敌人能尽溃散而逃?若是如你这般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只怕只能吃灰了。”
“笑话,我军得胜的原因乃在于与兵之法精妙也,与你何干?一味地蒙头冲锋就能取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