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说大也不大,往小了说就是一群孩子打群架,关几天禁闭就好了,但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两群孩子的来头不小,他们身后的集团都有可能就是以后的大唐之主。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上升到政治级别斗争的程度了,丝毫不亚于一场数万人级别的战斗。
李渊无奈,因为无论最终偏向哪一方,都会让另一方心生芥蒂。
而现在,作为大唐天子的李渊,具有一票决定权。但这一票决定权却不好用出,因为这件事将会被有心人当做政治信号,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政局动荡。
但不论如何,今天李渊知道自己必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虽然李渊早已通过暗卫整明白事情的经过,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选择下面的一个小少年问道:“承道,你说吧,怎么回事?”
听到李渊问话,前一刻还在匍匐着的安陆郡王李承道立马挺直腰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黄爷爷,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之就是李泰堂弟,他先欺辱我,辱骂我,我才与他互斗的。”
李承道说着说着的眼里就掉出了泪水,嘴角也在不停地抽泣,说到最后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声哭喊:“呜呜~皇爷爷~你要给皇孙做主啊!”
李承道!我去你大爷一本正经说瞎话摸黑老子!
小胖子李泰当即坐不住了:“你…你放屁!皇爷爷,你不要相信堂哥李承道说的,孙儿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呀!当时……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堂兄…堂兄他骂我是野小子,是外面的杂种,不配与他称兄道弟…!”
李承道:“分明是你先动手的!”
李泰:“不,我没有!明明先动手的是你!”
李承道:“就是你!”
李泰:“是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这太极殿上吵闹起来,双方都站理,各执一词,把太极殿闹得不可开交。
李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深深的怀疑了自己:“我这当初是猪油蒙了心,吃饱了没事干来争夺这天下之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在这里坐着被自己的子孙后代气个半死吗?”
这件事也不是两个小孩子的吵闹就能决定的,最主要的还是看两边集团的手腕哪边更硬。
太子洗马魏征不负众望,见时机合适,把身子往侧边移了一步,站到殿中央拱手道:“陛下,自古以来,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父母不在,长兄便是一切,可泰李世子却趁着父母不在身边,贸然殴打他的兄长安陆郡王,这是不孝,又言语辱骂兄长,视为不敬,如此不孝不敬之人,又如何能当得了我大唐的世子?”
魏征字字珠玑,言语铿锵有力,在他的口伐笔诛之下,李泰顿时成为了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李世民的谋盛集团也不甘示弱,当下带头大哥杜如晦便站出来与魏征对喷:“魏大人此言差矣,按魏大人所说,殴打兄长便是不孝,辱骂兄长便是不敬,这点老夫倒是认同,但是我杜某可否请问魏大人一下何为兄长?”杜如晦精通心理之道,懂得如何见招拆招,既然你魏征说李泰世子是个不孝不仁不义的人,那么我便从这不孝不仁不义之上入手,彻底瓦碎你的理论,杜如晦继续说道:
“为兄者当亲近、爱护为弟弟者,还应当……,不知安陆郡王是否尽到了一个兄长应该尽的责任,安陆郡王殴打辱骂堂弟,这又哪有兄长作风?魏大人说是子不孝,不敬,那杜某可否请问魏大人,世子因何去那往生寺,又去那做甚?”
魏征顿时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李泰去往生寺时去干什么。是去为李世民和李渊求取长生之道,如果这样是不孝,那么怎样才是孝顺呢?
“你…!我…!”
魏征一时气急,竟找不到话说,眼看就要落入下风,太子集团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却是太子座下第一谋臣王珪:“哼,强词夺理!任你如何说,安陆郡王李承道终究是世子李泰的堂兄。自古以来,长兄如父,而父打子天经地义,却从未听说过哪家的孩子已下犯上,忤逆长辈的!你这般为世子李泰辩驳,这些年的圣贤书是白读了吗?”
李世民谋臣:“王大人怎么也如此偏执,圣贤书还说了:父慈子孝,子不教父之过也。像安陆郡王这等如此狠辣恶毒的人,又怎么能做世子李泰的长辈?”
太子谋臣:“一群莽夫!长辈便是长辈,又如何区分做得与做不得?若天下人都要讨论长辈做得做不得,那这世间可还有什么人伦常理存在?”
“……!”
叽叽喳喳讨论了许久,众人也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双方各自一词,谁也不显得理亏。
一场异界版的辩论大赛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辩论就是这样,在把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无限扩大的同时又无限贬低对方所支持的一面,从而无限扩大自己的战果,达到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地步。
李渊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他如何判。
忽然,只见李渊眼咕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大挥衣袖,朝下方吵得不可开交的群臣大喝:
“肃静!诸位大人把我这太极殿当成什么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群臣顿时如糟雷劈,连忙跪地求饶:“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又提了一句:“只是这事…?”
哼!
李渊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位不嫌事大的大臣,李渊认得他,是属于朝堂第三方阵营,一群胆小怕事的中立者!这是个不嫌事大的主!
“此事朕已经有了决断,诸位不必再议!”
李渊声如洪钟,几乎一槌定音,又想到如今两个势如水火的儿子,李渊索性把心一横,眯着眼缓缓说道:“传朕口谕,安陆郡王李承道与秦王世子李泰,聚众打架斗殴,影响恶劣至极,有损天家颜面,现判将两人以三等罪论处,流放到岭南平阳公主府任职,若无大事,永世不得回朝!下个月这个时候出发,不得有误!”
李渊倒也光棍,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倒不如趁早一刀两断早些把事情了结了,没准还能赶上中午饭!
“父皇!三思呐!”
“父皇三思!”
“……!”
“皇爷爷饶命啊~我错了…”
“皇爷爷饶命啊!”
这下,全程都在看戏的李世民和李建成不淡定了。
哎呦我擦!
事情怎么跟剧本里写的不一样涅,不应该是我俩虎躯一震,然后父皇你慧眼如炬在我们之间来个二选一,指出谁是僵尸,谁是植物。
然后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嘛?
父皇你这是闹哪样?
简直是哗了狗了!
容不得李建成和李世民多想,李渊的口谕已经果断下来了,不似作伪。
当即,二人慌了,纷纷跪下求李渊收回皇命,皇族的人从古至今还没有这么小就被流放的。
流放?什么是流放?
纵观古今,你可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可以不知道掌控你生死的县令是谁,甚至是可以不知道当朝的皇帝是谁。
但是,流放这个东西你是一定必须要知道,因为这表示了生不如死!
是生不如死!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流放千里简直比判处死刑还要严重,简直就是刻到骨子里的残酷!也就比贬为奴藉,世世代代,子子孙孙皆为奴要残酷那么几十倍。
因为这东西一旦流放,严重的便是一辈子不能归来,一辈子不能与亲人相见。
最重要的是被贬之地几乎都是一些不毛之地,简单来说就是完全没有开发过的原始丛林!像什么野人出没、猛兽纵横的只是小意思,洒洒水了。
没有去体验过的永远无法知道那地方的恐怖!
更何况对于长辈来说,若自己的孩子一去不回,永远天涯俩隔,那还不如直接死亡来的要好一点,这样至少免去了各自的相思之苦。
李承道和李泰即使闹腾的再厉害,但他们也罪不如此呀!更何况他俩现在还是小孩,流放到那种地方,不是白白去送死吗?没准还没到地儿就半路上身陨了。
这不是在要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命吗?
群臣也不吵了,现在这事已经被皇家接手过去,算是天家家事,他们不能也不敢再乱说什么,只能跟着自己的主子一个劲的求饶,祈求皇帝收回成命。
但李渊对此却不理会,自顾自的起身,然后挥袖大步离去。
“朕意已决!”
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恍惚,旁边的李建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大殿内,群臣也还处在懵逼之中,没有谁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隔日,两个皇孙被贬流放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这无疑是向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投入一颗原子弹,炸得所以人都外焦里嫩的。
特别是对于一些平日里因为《西游记》放映而闹得最欢的造事者来说,更不亚于一场世界级的地震。
这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在发怒,而他们正时被波及者,瞬间无数人纷纷停手,一改往日里的嚣张气焰。
…………。
长安城热闹非凡切不提。
李成六点过就起了,粗略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发现昨晚上一夜之间竟然到账152万情绪值,再加上昨日剩下的43万情绪值,现在李成赫然有了195万情绪值。
虽然还远不到那种一夜暴富的程度,但是李成也觉得满意了。
李成处理完系统的事情之后,往四周四处巡视,发现后院的油灯还没有亮起,后院李母她们还在熟睡。
而彩依则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因为昆虫类爱睡懒觉的都已经跑到鸟儿的肚子里去了,所以李成刚刚一醒来,大晚上跑出去透气的彩依就发现了。
为“怪兽糖”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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