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吕阳很少才有机会去其他人的家族,不是在自家的封领活动,便是去自家控制的秦国搞事情。
很多时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旦对比下来会呈现各种差异和残酷。才有了“幸福是对比出来”的这一句话。
“仅以规划而言,我家完胜诸家。”吕阳看上去一脸的骄傲。
要是不能做到这一点,吕武就要给所有穿越者丢人了。
所谓的“规划”包括对封领的设计,各种职务的分配等等。
阴氏的地盘里面,讲究的就是一个“整整齐齐”,建筑物不能东一座西一座,该是个什么用途的房子就集中到一块,免得需要空气清新的地方是个臭味难闻的环境。
再来,阴氏跟其他家族最大的区别就是注重卫生。
在封建时代,一般注重卫生的势力,实力方面都不会差到哪去。
毕竟,医疗条件有限的时代,越是注重卫生就越能避免生病,杜绝传染疾病的扩散,生病率小对人口的增涨肯定有帮助。
吕武生长在基建狂魔的时代,不狗专业还能忽视太多的东西吗?
搞出想要竞争世界军事强国的地位,偏偏治下连足够的厕所都没有这种事情,确认不是在搞笑?还是国家自有民情在???
吕武冒着很大的名声受损风险,强制要求以人口比例来建造公共厕所,并且对处理垃圾有很严格的要求。
什么同样的一条河流,能倾倒垃圾、屎尿随表、搞水葬弄得满河浮尸,还要去洗澡、洗衣服、饮用等等,想想都觉得可怕。
话又说回来,诸夏这边根本不用吕武去强调或规划那些,人们自古就很自觉不会在河流、溪水里面搞东搞西。
时间线定在封建时代,东方的小巷子旮旯地方无法保证,反正是见不着满大街屎尿,穿什么高跟鞋啊!
在东方,天上会掉下来的只有撑杆,并不用手持雨伞来防止屎尿淋头。
吕武能做的就是循环利用那一套,也就是“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那些事了。
感谢现在是谁的封领谁说了算的规则,吕武搞改良服饰和其它的杂七杂八,只要不干涉其余家族,没有任何人会进行干涉。
外人顶多就是纳闷阴氏搞那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了,改良衣服是一回事,敢搞出左衽,要被开除“民籍”的!
披头散发什么的?或是干脆玩剃平头?还要不要当个诸夏人啦!
改编不是胡编,改良不是要玩非主流,还是要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冬季到处瞎逛是一件挺操蛋的事情。
不过吧,再苦还能苦了封主和家族继承人?
吕武等人重新回到“新田”,没打算放过吕阳,开始进入到核心的考察部分。
“如你治家理国,当如何?”吕武问道。
吕阳稍微一愣,略略有些惶恐地说道:“父亲千秋,孩儿当伺候于膝下。”
什么意思啊?
吕武又不是在试探这个儿子是不是巴不得老父亲早点死。
那样的提问,得到那么一个答案?
吕武眨了眨眼睛,寻思道:“咋回事,想玩‘沙丘之变’啊?”
老父亲殚心竭虑地发展家族,扛着所有的压力和骂名进行各种改革,轮到最后让儿子给困在某地饿死,惨绝人寰呐!!!
这一刻,吕武收起了六十岁就退休的心思。
本来吧?吕武还想着在奋斗个十几年,慢慢将权力过度给吕阳,玩那种“扶一程”的操作,好好享受晚年来着。
权力是魔鬼,谁粘上都会变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例外。
吕阳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继续说道:“如我治家理国,必是奉行父亲之策,安家强国为长久之计,寻觅一扫天下良机,成就大一统事业。”
这要是作为第一句的答案,无疑是合格的,要有多优秀则是未必。
连吕武都不敢保证自己制定的所有规矩都是对的,继承人玩“萧规曹随”没毛病,就是显得太稳了一些,缺少自己的智慧。
吕武又问道:“你以为‘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如何呀?”
天象的变异不足以害怕,祖宗的成规不足以效法,人们的议论和攻击不足以忧虑——养望三十年,天不生介甫,万古如长夜啊!!!
吕阳答道:“父亲所言,万事皆乃自然天象;祖宗之法需看天时;人言风潮,可品人和与否。”
其实,吕武还是相信有鬼神的。要不然他的穿越算是怎么个回事?
穿越的事情都能发生,再不相信世间存在不可理解却存在之事,脑子缺了根筋吧???
吕武教导自己的继承人不要畏惧天象,主要还是想继承人有一颗锐意进取的心,不要被一群神神鬼鬼的家伙唠叨几句,搞得这不敢做那不敢当的。
老父亲对儿子的答案不置可否。
身为人父,难免会希望儿子能够像自己更多一些,儿子完全听话又会觉得不得劲,会害怕到底是装的,还是自己对儿子的压制太猛。
人言当然可畏!
一个当权者要是弄到完全不顾民意,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其余所有人都是白痴,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痴。
这是哪怕当权者具有前瞻性,知晓某件事情做了有利,不顾民意去做,少不了得到一个“功在千秋,罪在当代”的下场。
这样的“勇士”一般是“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典型,注定不会有安享晚年的机会。
吕武接下来又问了吕阳一些刑名的事情。
尽管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父子两又去了那么多地方实际考察,吕阳还是坚定认为吕武对律法的制定仁慈了一些。
“父亲曾言‘乱世用重典’。如今乃是大争之世,我家更承载‘大一统’使命,刑不重何以恫吓歹人,律法仁慈乃是纵容犯罪,不可取也。”吕阳说道。
好家伙!
搞得“大一统”成了阴氏的历史使命啦?
吕武陷入了沉思,心想:“难道历代秦王没注意到刑名过重吗?山东列国也没有想过降低惩罚。”
他感到开心的是,自己这个儿子可算有坚持的地方,没有为了讨好老父亲放弃自己的观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