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政治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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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茨沃,是克丽丝医院所在的位置。



    大学毕业后,她拒绝了伦敦那边导师的挽留,毅然回到了家乡。



    这里,留下了克丽丝太多的美好回忆。



    房子前面,是去雷市的公路,后面有一条小河,后门到河边就二十多步。好在这里从没听说过洪涝灾害。。



    儿时,妈妈经常带着自己在冬天到河上玩儿。根本就不用穿冰刀,普通的靴子就好。稍微一用力,能在河面上滑出老远。



    为此,妈妈没少责备自己。



    年龄渐长,她到市里读书,才明白原来自己家里很有钱。



    那些同班同学听说自家在乡下住的时候,那羡慕的眼神,让小克丽丝很陶醉。



    妈妈总是身体不好,七八年级,她早上起不来,给自己拿钱到外面吃早餐。



    说实话,青春期的克丽丝觉得是一种解脱,终于不用再吃上顿牛肉下顿土豆了。



    当知道家里有钱以后,克丽丝对妈妈颇有怨言,一年只吃不到十次臭鲨鱼肉,唇齿留香啊,那味道至今难忘。好奇怪,随着年岁的增长,觉得味道也就一般般。



    现在想起来,克丽丝十分自责,觉得蠢到家了,妈妈在生下自己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一直拖着病躯忙上忙下。



    母亲葬礼后不久,那老混蛋搬离了家,从此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



    那个男人好奇怪啊,竟然从华夏到了自家农场,或许正是他所说的缘分?



    妈妈的遗像挂在她以前住过的房间,克丽丝打开灯,这屋子有多久没收拾了?灰尘不少,明天来扫扫吧。



    “妈妈,”克丽丝尽管想着今晚不收拾,还是找一块抹布,把镜框擦拭得干干净净:“你知道吗?开要来了,我是不是跟他走呢?”



    “从你走后,这个家感觉不到温暖,我真的想离家出走啊,找到机会了!”



    平时克丽丝在六点多就会休息,今晚都九点过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全部是那个高大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他要来了,真好!



    今晚,花开睡得比较迟。



    他干脆从宾馆搬出来,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冰岛买的东西,一到京城全快递到家里。



    关林说在京城就跟自己家一样,住啥宾馆?反正每家房子宽敞,客房备的有。



    毕竟央妈给宾馆的费用,只付到正月初一上午十二点。



    也不知道关林叫了谁开车来接的,花开困得迷迷糊糊,上车就睡着了,到他家才清醒一会儿。



    师嫂王荔莉和师侄关思哲早就休息了,一位中年妇女,应该是他家请的人,客厅的电视开着,她斜靠在沙发上。



    “关老师,您回来啦?”她马上站起来。



    “恩,苏姐,新年快乐。”说着,关林递给她一个红包,又指了指花开:“我师弟,今后到京城就住到我们家。”



    “谢谢您,关老师!”苏姐推拒道:“王老师已经给过了。”



    “荔莉是荔莉的,接着吧。”关林有些不耐烦:“我先去休息,你把我师弟安顿好。”



    他把棉皮鞋放在鞋架上,换了拖鞋,又丢了一双备用的给花开,蹬蹬蹬上楼去。



    苏姐还待说什么,关林几步进了卧室,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她有点难为情地把红包塞进口袋里,这才扭头见到花开。



    王荔莉没见过老公念叨的新师弟本人,但她清楚演唱曲目。



    当花开一出场,马上就指着:“喏喏喏,老关师弟。”



    所以,对其他人苏姐也许没印象,对花开可是记得很清楚。



    关林本身是一个很四海的人,平日里可没少往家里领客人。



    但他的朋友除了相声圈儿就是老炮儿、摇滚圈儿的人,花开和那些人相比,看上去高高大大、文文静静。



    也许苏姐不清楚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种气质,前身可没少看书。



    他展眉一笑:“苏姐,我是花开,特别困,麻烦您啦!”



    “不麻烦,不麻烦!”她兴奋地在前面带路:“客房我早就收拾过了,就怕关老师有客人过来。”



    关林在市区有房子,这三层别墅在郊区,三楼全部都是客房。



    花开胡乱地洗漱、洗澡,把自己丢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此时此刻,陈兰英猛然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



    城里面是不让放鞭炮的,花家的房子在高新区,这边整晚上都让人不安宁。



    虽然搬到这里以后,逢年过节总有人会放炮仗,但今年与往年不一样。



    前面的儿媳,说起来心酸,和儿子结婚好些年,过年仅来过两次。



    他们在京城的房子,唯有一年带着孙子去旅游看了一眼,连住都没在里面住过,那还是儿子花的钱呢。



    想起孙子,陈兰英睡意一点都没了。昨晚到家两点左右,现在才六点过。



    外面漆黑一片,偶尔能听到水滴打在遮阳棚的声音,好像是下雨了。



    她打开床头灯找出相册,孙子从刚出生到去年的,足足五大本。



    尽管现在不少人拍照用手机,陈兰英也存在不少,她还是把孩子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一张不落。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花开初为人父,特宝贝自己的儿子,都不让老妈上手。



    一个大男人整天给孩子喂奶粉、换尿不湿,婴儿床搁在他床头,每晚起来看好几次。



    只是后来花开日渐消沉,陈兰英才把看管孙子的大权抓到自己手上。



    对于儿子要离婚,她是全双手赞成的。什么玩意儿,农村出来的女人,整天讲究吃讲究穿,回家过年住一天就回京城。



    孙子一天母乳也没吃过,从小用的奶粉。那可是花家的种啊,陈兰英满世界去找各种奶,只要听说对婴幼儿有利,再贵都买。



    离婚可以,但是得把孩子留下啊。



    因为这件事情,从来不对花开发脾气的陈兰英,气得一个月都没搭理他。



    唉,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落的肉,她悄悄指使老公给儿子端吃的过去。



    孙子不要就不要吧,反正花开还年轻,家里条件相当不错,再找一个得了。



    蓉城二三十岁的姑娘没结婚的不要太多啊。



    陈兰英除了变着戏法给儿子做好吃的,还每天找人做媒,有意无意到茶馆喝茶。



    蓉城的茶文化在全国别具一格,冬天夏天,里面都有人打麻将。



    那小子倒好,自己和人打麻将,他对女孩子理都不理,要么发呆,要么找本书在那里看。



    一来二去,陈兰英再也不好意思请人做媒了。



    夜深人静,看着一天天自闭的儿子,陈兰英和花左荣十分着急。



    两口子曾在私下商量,反正家里不愁吃不愁穿。要是花开在两人老了以后仍旧孑然一身,那就找一家信托基金来管理自家的钱,请人来照料他的后半生。



    亲戚现在看着还可以,人心隔肚皮啊。



    有一天发现臭小子居然不见了,还把手机关机,可把两人吓得够呛。



    到派出所报案,竟然说不够条件。



    要说,前身也是够孙子的,准备悄悄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替父母想一想。



    好在换了一个灵魂之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习惯性开了机。



    新闻里,花家人看到了花开再次现身,不知道有多高兴。



    长子长孙,老花家谁不担心?



    看看孙子的照片,又想想儿子。



    如今花开已然重新崛起,陈兰英再次有了盼头。



    当母亲的疼儿子,想儿子,天经地义。



    患得患失中,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花开没睡到自然醒,林儿嫂和思哲起来后,听苏姐说了这回事儿,也没去叫两人起床。



    还是关林先起来,咕咕咕把一杯温水喝掉,脑袋清醒了。



    “有没吃的?”顶着鸡窝头,他到了下面客厅。



    “关老师,您想吃饺子还是啥的?”苏姐欠身。



    以前让她叫自己两口子哥和姐,不过在这女人看来,两人是文化人,王荔莉是真正的老师。



    对于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来讲,称呼有文化的人叫老师很正常,一来二去也就不纠正了。



    “卤煮吧,”关林打了个呵欠:“你先做两碗,我去叫师弟起床,洗漱完了吃。”



    两人在楼梯口的时候,花开就冲下面打招呼:“嫂子,过年好!”



    “哟,你师哥天天就说来开来开的,终于见到真人啦!”王荔莉在追剧,赶紧站起来,拍了一下玩儿平板的儿子。



    “师叔!”思哲只是瞅了一眼,瞪大了眼睛:“哇,您好高!”



    “来,儿子,叔给你准备着呢!”花开呵呵一笑,走到他跟前就把红包递过去。



    关思哲拘谨地看着父亲。



    “师叔第一次给你就接着。”关林吩咐一句:“来,兄嘚,我就喜欢这一口。”



    说实话,花开早上不太喜欢油腻的东西,早晚都不喜欢。



    吃不言寝不语,好在两人都有这习惯。可能关林只是和一些朋友喝酒边喝边聊吧,摆知宴在武青山家里,吃饭他也不咋说话。



    “师哥,待会儿请你搭档和志嘉过来吧,我们商量点儿事儿。”花开动作要快些。



    他刚放下筷子,关林也吃完了。也不问原因,拿着电话拨了出去。



    苏姐见状,赶紧去准备待会儿的饭菜了。



    “她叫苏金秀,”关林轻声介绍:“老公没了,又不能生育,被人吃干抹净吃绝户。”



    “被你嫂子知道后,专门请人打官司,把应得的全部要回来。她就决定从此以后到我家来做做饭什么的,毕竟我和你嫂子挺忙,随便找个人又不托底。”



    高志嘉来得快,原来他就挨着关林家,溜达过来了。



    哥儿仨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大约一个多小时,武青山才姗姗来迟。



    “咋啦?”花开十分好奇:“看你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说着,随手把两个红包递给六六。



    礼多人不怪,高志嘉的孩子高航太小,还在吃奶,但众人互送红包成了习惯。



    “我也有啊!”武六六很开心,得到父亲的首肯以后收下红包:“我都挣钱了呢。”



    “在师娘这里,你就是个孩子!”王荔莉嗔怪道:“除非哪天你结婚了。”



    “那为了多讨几年红包,我就争取晚一点讨老婆。”武六六对师娘很亲昵,就像和自己母亲一样随意说话。



    “你试试?”王荔莉瞪了一眼。



    哥儿四个移步到书房,武青山气呼呼地:“这一路上查了我好几次。原本想着大年初一路上车少,我们过来也快。”



    “师哥,鄂市都封城了,灾情严重。”花开摆摆手:“来,你们看看这条信息。”



    三人凑近,看到手机博客上那人发的文。



    “这孙子下去了,还要蹦跶?”武青山愤愤不平。



    “他现在不喘气,趁着刚退休的热度,今后没人搭理了。”高志嘉不以为然。



    只有关林眉头紧锁,他开口道:“我们可不能不做点事情啊。”



    不管在前身的祖国还是这辈子的华夏,政治正确是第一要务。



    做没做,做的结果如何,都不重要,必须上面的人清楚你在做才行。



    因此,我们经常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儿的说法。



    “是啊,我是这么考虑的。”花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很快会有人攻击我们的。”高志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就是没这事儿,没人说吗?”武青山乜了一眼。四人哈哈大笑。



    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他是公鸡中的战斗机。



    尽管有些做法花开不认同,但也觉得自家师兄人设树立得挺好,我姓武的就这么刚。谁特么敢踩我,直接怼回去。



    “机票都买好了吗?”高志嘉随口问了一句。



    “恩。吃完饭我就走,”花开点点头:“国航的,下午两点半起飞,到伦敦转机。”



    他也很苦恼,还要在希斯罗机场办过检签证。当时在手机上订票的时候,就看时间是最短的。老男人一旦发起情来很厉害,想早点见到克丽丝。



    四个人商量好,同时在自己的博客发两个字:启程。紧接着在群里,六六让师兄弟们转发。



    目前花开的粉丝少。



    他红的时候,还没博客这玩意儿。等网络大热的时候,已经逐渐消失在观众的视线里。



    博客里的粉丝和熟人纷纷发问,大家谁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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