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看了张昊旻多久,他的眉头便皱了多久,可能是时间太过于久远的缘故,他瞧着张昊旻的面貌感觉很是陌生。
这掌柜的虽感到张昊旻有些陌生,但是一旁的伙计倒是瞧的仔细,而且他本也天赋异禀,识人的本事不错。
如今,即便已经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但是他依旧对张昊旻印象深刻,毕竟小人物对大人物都会有一种天生的深刻记忆。
当然,张昊旻的变化还是蛮大的,所以他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不过那也是**不离十了。
张昊旻他们观察完了,那就轮到站在他后的逍遥了,毕竟南立可是问他们这俩人是否认得,总不能漏掉一个吧。
可是这不瞧逍遥还好,这一瞧逍遥,他们俩人当场便一下子被怔住了,犹如两只呆鹅一般,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认得逍遥,而是就在这个瞬间,他们俩中了逍遥施展出来的惑术。
这惑术便是张昊旻他们想出来的对策,就是为了防止证人将他们俩给认出来,想通过惑术迷惑住对方,从而堵住对方的嘴。
惑术由女子施展的话,效果自然会更好,但是逍遥本便是仙人,想要通过惑术来迷惑住两个仅是精魄境的人,那简直就是游刃有余的事。
南立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已经被惑术迷惑住了,这毕竟是仙法,他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呢,于是信心满满的问道。
“如何?告诉本王,你们认不认得他们?”
两人犹如两个提线木偶一般,神木讷的摇了摇头,毫无感的齐声说道。
“不,不认得。”
“哈哈哈,这下看你们怎么,什么?你说你不认得?”
原本以为可以就此指证张昊旻的南立不感到一愣,扭头满脸诧异的看向半闲客栈的两人,难以置信的惊呼出来。
“回禀下,草民确实不认得。”
听到掌柜的答话,南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原本打的所有小算盘,如今全都落了空,气得他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俩二货。
昨晚,南立便单独见过他们两人,当初说好了的,无论到时候是不是张昊旻,反正就一口咬死了他就是那偷窃冒名之人,可是如今他们竟然说不认识。
这一下子所有的计划全都乱了,如果不能指证张昊旻便是窃贼的话,那他此行不仅要无功而返,甚至还要向圣华宗赔礼谢罪。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拔剑宰了他们俩,不,必须得挫骨扬灰,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但是此时他必须强忍心中的怒火,毕竟有圣人在场,他可不敢当着圣人的面杀人。
如果说南立此时是愤怒的话,那郑华锦就是绝望了,对于这个结果,他明显已经慌了神,原本孤注一掷的勇气也瞬间冰消雪融。
当初宗门调查张昊旻世时,可是拿着画像给这两人看过的,这两人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就是张昊旻,怎么如今却又变了呢。
与南立、郑华锦二人不同,圣华宗这边皆都异常兴奋,就连躲在宗门门后的“侧耳客”们,此时也响起了欢呼声。
早已经忍耐很久的叶真人,在听到证人说不认得张昊旻的时候,便急不可待的说道。
“既然你们找的证人并不认识我的徒儿,那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显然,证人不认识张昊旻,这就已经证明了此事与他无关了,他并不是那偷盗之人。
局势也随即一下子反转过来,南立一方立马由上风转变为下风,原本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质问,如今成了加之罪。
而叶真人等这一刻也已经等了很久,一股浑厚的威压犹如一朵厚重的乌云般出现在了众人的上方,压抑得让南立喘不动气。
一想到自己的下场,郑华锦便不感到一阵心寒,他不想就这么死了,于是歇斯底里的拽着那掌柜的衣领,大声的质问道。
“不对!当初拿画像的时候,你们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明明说他就是的,怎么如今又改口了?”
面对郑华锦的质问,这掌柜的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此时的他还在逍遥的掌控之中。
“这位爷,这画像与本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如今对着本人这么一瞅,小人这才确定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胡说!怎么就不是同一个了?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郑华锦心激动的目眦尽裂,要知道,一旦确定张昊旻不是偷腰牌的人,那这一切罪责就要全都算在他的头上,他又怎么不着急呢?
况且,当初那副画他是看过的,不说是完全和张昊旻本人一模一样,那也是极为相像的,怎么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您,您要是这么说,小人也没有办法了。”
郑华锦的笃定,此时在众人的眼里变成了无理取闹,毕竟他又不是当事人,他怎么就敢肯定是同一个人呢?
南立瞪了半闲掌柜一眼,然后一脚将郑华锦踹到了一边去,他可不能由着郑华锦胡闹,毕竟他是大安太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这无耻之徒,竟然向本王妄进谗言,差点使本王错怪好人。”
郑华锦连滚带爬的跪到南立的脚下,拽着南立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下,下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撒谎,他就是偷您腰牌的贼人啊。”
“滚开,事到如今还妄想挑拨离间。”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场中的笑话,唯有站在不远的马明诚,却双目紧盯着半闲客栈的那两位。
他虽然与他们二人并无接触,但是先前他们被人带到圣华宗的时候,他还是蛮有印象的。
这两人完全就是两个小井市民,并没有见识过什么大场面,所以刚到这儿的时候,惶恐、兴奋都写在脸上,战战兢兢的唯恐说错了什么。
但是再瞧他们此时的状态,两人神自若的站在那儿,不卑不亢的,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先前的市井之气。
特别是刚刚在回答南立的问话时,恐怕南立一时间被气糊涂了没有发现,但是他却瞧的仔细,那掌柜答话的时候,不慌不忙,甚至都没有躬。
一介草民,见到了自己国家的太子,不躬,不谦卑,难道这不奇怪吗?
而且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人的表很是木讷,两眼空洞无神,犹如两个毫无生机的傀儡一般。
马明诚捋了捋胡须,心里暗自琢磨着,其实他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觉得这个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
惑术虽然属于幻术的一个小分支,但是它与幻术的本质并不相同。
幻术是从施术人自或者环境进行改变,意图以假乱真,这种改变是没有固定的被施术对象的。
而惑术却与之正好相反,惑术是有固定施术对象的,它所改变的是被施术人的认知,也就是说除了被施术人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到改变了什么。
依照目前的况来看,半闲客栈的这两位恐怕就是被惑术给迷惑住了。
但是,这施展惑术的人明显是个新手,学艺根本就没到家,也就是仗着自己的神识强大,才能完全控制住对方。
硬是将一个迷惑类的惑术,变成了一个控制类的傀儡术,简直就是惑术界的耻辱。而这也正是马明诚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惑术虽然对神识没有太大的要求,但是其施展会引起元气的波动,这种波动会一直出现在被施术人周遭。
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为圣人的叶真人外,他便是境界最高的存在,但是连他都没有察觉到元气的波动,那说明这施术人的境界得是仙人才行。
仙人要施展惑术迷惑住两个仅是精魄境的人,这简直就是荒谬之极的事。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惑术也被称为媚术,是一种专属于女子的术法,如若男子想要施展的话,则需要使用更多的元气和神识。
而且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会引得流言蜚语不断,毕竟男子施展惑术一直被世人所不齿。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这是惑术,但是马明诚能肯定,这绝对不是傀儡术。
因为傀儡术的特殊,致使它一旦施展,便会在被施术人的上留下极为明显的印记,这种印记是锢被施术人意识的,不可能隐去。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马明诚才觉得这十有**便是中了惑术。
破解惑术的办法有很多,并且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这施展惑术的人恐怕并不简单,一旦他出头的话,将会非常棘手。
毕竟他都完全感受不到元气的波动,一旦对方想要针对他的话,恐怕会比刚刚叶真人使用威压压迫他还要可怕。
连对方的攻击都感受不到,那又该如何防御,如何抵抗呢?
况且,这件事本就是南立自己惹出来的事,既然他先前一直避着自己,那自己又何必非要去伸这个头呢,还是在一旁看闹的好。
就在他思量前后的时候,场中的闹剧突然起了变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