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婆站在男桌旁,把正在收拾碗筷叫过来“果子,过来。”
洪梅果放在碗,走过去,“叔婆。”
“鱼子喝醉了,晚上估计会吐,你照看着他。”三叔婆身后就是洪多鱼,只见他挣坐着不过两眼无神,一脸通红。
“喝醉!”洪梅果惊讶,她看着三叔婆,有点不相信,“他这么小,怎么就喝醉?是喝多了吗?”
“不多,半碗酒就喝几口……”
不等三叔婆说完,原本趴在桌上的刘祖父突然坐了起来,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果子,鱼子这酒量不行,都九岁的男娃了,怎的这么一点酒量都没有,这可不行。以后,你要多给他喝多点酒才行。男人帮不会喝酒,这可是不行的,会被人笑话的。要多……”话还没说完,人又到头睡了下去。
洪梅果看着明显喝醉的洪多鱼,觉得奇怪,“几口就醉了,这不可能吧?上次我看小弟喝了两碗酒也没醉啊?”
知道洪梅果误会了,三叔婆笑道,“哈哈……果子,这果酒和白酒可是不一样的。果酒就是喝上一坛,这男人们也不会醉的。可这白酒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喝上一口,也会醉的。”
“白酒?”洪梅果很是惊讶,这时代还有白酒的吗?她怎么没听说过?
旁桌的刘祖母说,“这可是你刘祖父的珍藏,今天这日子高兴,他就挖了一坛出来。一坛酒,就被他们几个老爷们全都喝光了。连带小松、鱼子和狗蛋子几个男娃,也给他们灌醉了。”
“你看,现在桌上全都是喝醉的。鱼子还好点,还能坐着,小松和狗蛋子可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见洪梅果正担忧都看着洪多鱼,三叔婆安慰道,“果子,你也不要担心。等会三叔婆煮些解酒药,让他们喝了,会好受点。明天起来,这头也不会很痛。”
刘祖母摇头,看着刘祖父,语气责备道,“这大人高兴喝多也就算了,怎的还给几个孩子也喝上了,这不是让几个孩子活受罪。”
王大婶正在男桌收拾,她说,“娘,爹他们今天高兴,喝多点也无碍。这孩子都九岁了,是要喝酒才行了。”
这里有个习俗,男孩子到了八岁,就可以喝酒。这不会喝酒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这个道理,洪梅果也不知道是怎么理出来的!
六婆看着天说,“好了,我们快把东西收拾好了,等会天该黑了。”
刘祖母站起来,对生承婶几个做人媳妇的说,“小松娘,你们家几个媳妇,快把自家男人带回去。要是天黑了,这路看不清,可不好走的。这人醉了,很是容易摔倒了。”
生承婶几人答应着,纷纷把自家丈夫扶起来,往家里走。
洪梅果几个女孩子和兰姨娘就在收拾碗筷,三叔婆就进屋里煮解酒药去。因为要抱着小孙子,刘祖母空不出手来把刘祖父扶回去,就坐在一旁看着小孙子,顺带看着喝醉的俩祖孙。
六婆见了,善解的对刘祖母说,“把小虎子给我抱着,把你家那个也扶回去。”小虎子是王大婶的小儿子。
刘祖母把小虎子给了六婆,之后走了过去,直接把狗蛋子抱起来,往家里走去了。
刘祖母刚走,生承婶就走了出来,之后把桌上的小松给抱了回去和他爹做伴。
“果子,过来,你和堂婶一起回去。堂婶把鱼子抱回去,你跟着照顾他。等会药煮好了,堂婶拿过去给你。”
“知道了,堂婶。”洪梅果走过去,跟在生承婶身后往家里走。
刘祖母把狗蛋子抱了回去给她娘照看,就又回来了,她一踏进院子里,见兰姨娘就要洗碗,就说,“兰姨娘,这碗筷交给这些女娃们洗就行了。我们几个继续坐着,说几句。”
其实她话里都意思,就是不希望兰姨娘洗这些碗筷。毕竟见这么一个精贵的人做这些粗活,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兰姨娘也知道,虽然平时大家相处得很和谐,可在某些事上,大家对待她,就像是对待贵客一样。不过她知道大家都是心善之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于是她就站了起来,在六婆声旁坐了下来,聊上几句话。
回到家里,洪梅果见洪多鱼乖巧的睡着了,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她也就放心的去了厨房烧水洗澡。
等洪梅花她们回来,一进院子里,就见洪多鱼躺在门口上,惊慌叫了起来,洪梅果也跑了出来。
看着睡在门口旁的洪多鱼,洪梅果哭笑不得。还以为这醉后,还算正常。那想自己一个看不牢,这人就跑了出来。
洪梅果走了过去,“花子,快,去厨房把火看好了,大姐正在烧水,等会我们要洗澡。”
“是,大姐。”洪梅花得令,就把洪多鱼交给洪梅果,她去了厨房看火。
洪梅果对洪梅雪说,“雪子,和我扶小弟会屋里睡。”
看着再次睡下的洪多鱼,洪梅果眼里满是忧愁,“才几岁,就喝醉了。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会不会发烧之类的。真的是让担忧!”
洪梅雪就没有很烦恼,她说,“大姐,小弟不是喝了药,你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洪梅果说,“希望如此!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三更半夜去找人看病。”
想起前年洪多鱼在冬天里发高烧,因为是在半夜里,洪梅果出不了门去找三叔婆,就把自己知道的退烧法子都用上去了,结果烧还是不退,反而还越烧越高了。
最后,她冒着大雪,跑去三叔婆家找人。因为没有御寒的衣物,她脚就算只在雪地里走上几分钟,也被冻僵了。
那天雪大,风又大,去到三叔婆家,还是敲了很久的门,才把三叔婆她们敲醒。真是回想那会,洪梅果都觉得害怕。
害怕洪多鱼被烧死,害怕自己被冻死!幸好老天保佑,洪多鱼吃了药,烧退了,就连人也好了,实话利索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