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的大明帝国,竟会有今天如此凄凉的局面。
十年前他登基为皇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立誓做一个中兴大明的圣主。
十年过后,他没有中兴大明,反而令大明陷入了将要崩溃的局面。
如此惨烈的场面,不是他所能想象的,现在的大明有多么的凄惨?名义上他们还拥有北方七个行省之地,也都拥有百万大军,但是最为惨烈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百万大军在外,而他们最为核心的京城,却被敌人包围,团团围困,破城就在旦夕之间。
崇祯皇帝本来是计划早朝的,但是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也都感到了绝望,大臣们都不来,他也都没有办法。
崇祯皇帝就问王承恩:“朕可曾辜负过这些官员,国难当头,这些人居然做了随风草?”
皇帝如此哀伤,如此绝望的说出了这样的话,王承恩也都感同身受,他是真正忠于崇祯皇帝的人,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他现在也是到达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地步,王承恩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许建强则愤愤不平的说:“皇上从来不曾辜负这些当官的,皇上每天只吃几个小菜,穿破烂的衣服,这些大官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大鱼大肉,国难当头,个个就当了墙头草,随风倒,无耻的小人,不当人子,微臣这便令锦衣卫去把他们一一的逮捕,就地捕杀,以儆效尤。”
崇祯皇帝伤心的说道:“这样子做有用吗?人心崩坏至此?又岂是几个人的问题?”
直到此时此刻,崇祯皇帝还是没有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怎么会就会令天下和江山陷入如此悲惨的局面之中。
不单止崇祯皇帝不明白,就连他的亲信王承恩、许建强等人,也都不明白,他是一个好皇帝,他爱民如子,忧国忧民,从不贪图享受,连美色他都不喜欢,就扑在了朝廷政事之中,希望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然而江山却崩坏到了极点,内忧外患,万般皆来,而刘贼的崛起,更成为了压垮大明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时之间,整座皇城陷入了灭亡的凄风苦雨之中。
他们之中,就连最为乐观的许建强,也想不到,形势崩坏的如此之快,前一刻他们还风光无限,下一刻他们就陷入了兵败之国之地。
皇帝在御书房之中,自艾自怨,无心政事,许建强和王承恩本人,也都没有办法。
许建强没有办法,不知道如何的劝皇帝,只好走出了皇城,回到东厂,他在想,该想出一个什么样的办法,这才可以挽回败局。
别人都已经认命,已经服输了,坐等国破家亡,只有许建强不认命,不服输,他不能认命,更不能服输,如果他认命和服输了,就意味着死无葬身之地。
别人可以投靠刘家,只有他无法投靠,他可以想象,落入刘远桥父子之手,下场有多么的惨,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同时害怕不已的,还有京城黑道的瓢把子聂纯玉,以前他是黑道的大佬,现在已经成为了锦衣卫的指挥佥事,称得上是堂部高官,但是这官来的有点迟了,而且也是用极其惨烈代价换来的。
这官还没坐上多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巨变,是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
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大明的高官,结果大明就要快完了,敌人兵临城下,肯定会对他们进行清算。
聂纯玉就知道,华夏军会放过京城中的其他文武官员,就是不会放过那许建强和聂氏父子。
聂氏父子,在许建强的忽悠之下,这可是跟华夏军结下了死仇,他们杀死了华夏军的这么多暗桩和密探,双方的仇恨,是无法化解的。
聂纯玉本来是很嚣张,飞扬跋扈的,当上的这样子的高官,有资格嚣张,有资格跋扈,但是自从华夏军围城以后,他就嚣张不起来了,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自我嘲笑就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聂纯玉就知道,华夏军破城之日,他就是首批被杀的黑名单中人,并且会被杀得很残忍,甚至都不会获得明正典刑的机会,华夏帝国国家安全局的局正周辉,对他可是恨之入骨,都会可是公开的扬言,一定要将聂纯玉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聂纯玉就十分的忧虑,他叹道:“许公!得想一条后路才行啊,城破之日,我等将无一幸存。”
许建强道:“聂大人认为还有机会吗?领兵前来的可是刘布,带来的也都是精锐部队,放眼朝廷,还有谁人能说胜得过刘布,除了洪承畴、杨嗣昌部大军返回,咱们的机会不多!”
不是许建强不想说一些激励士气的话,不是他想泼聂纯玉的冷水,而是真真正正的,形势险恶到了极点。
聂纯玉脸色苍白,他现在那是小庙失火一一慌了神,为了当上这官,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孙子们死光了,四个儿子死了两个,如果能长期的当官,这也都没有所谓,儿子死了可以再生,孙子死了,可以再生,但大明都完了,他这官就没法做了。
聂纯玉就曾想过,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获得华夏帝国的原谅,华夏帝国一旦坐了天下,天下之大,没有他容身之地,他哀叹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许建强说道:“人人都痛恨老鼠,他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但是这数千年来,又可曾有人杀光过老鼠?”
许建强说的很明白,城破之日,就算他们能活,也不能够光明正大的活,还得是像老鼠一般,活在黑暗之中。
聂纯玉十分的后悔,这一步算是做错了,过早的压错了宝,输的那可是一个叫惨。
聂纯玉本来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现在他那是真的心如乱麻,他说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许建强冷冷地说道:“朝廷唯一的希望,就是洪承畴和杨嗣昌的大军回防,但是我等也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旦破了城,咱们该如何的活下去,这非常的关键。”
许建强和聂纯玉都不是甘心引颈就戮的人,他可不是那种明知道敌人要将他千刀万剐了,还呆在家中无动于衷的人,他得向外逃,继续的挣扎,即使结果再坏,也不会比被别人千刀万剐惨吧?
聂纯玉哀叹说道:“许公你可是把我害惨了。”
他现在那是真正的后悔了,以前自己当京城黑道的瓢把子,每天肥鸡老酒、美人佳肴,不亦乐乎,现在倒好,大明随时不保,他成了丧家之犬。
当上了这一个官,他可是跟以往进行了割裂,就是他想退回去,继续当黑道的大佬,这都不可能了,他十分绝望,难道以后只能够像老鼠一般的活着了?
许建强说道:“几个城门的将领,必须得盯着,他们的家人,必须进行管控,以防他们私通外敌,投献城门。”
聂纯玉说道:“我马上去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军队的大权掌握在兵部和内阁手上,也就是掌握在皇帝和阁老的身上,许建强和聂纯玉没有办法染指,再者就些军国大事,他们也都不知道。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止这些将领们,瞒着皇帝准备造反。
聂纯玉匆匆的带着一群人就前往正阳门守将方慕斯的家中,准备将他的家人看管起来。
但是方慕斯的管家方伯却是十分的震怒,他说道:“狗都不如的锦衣卫,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没有驾帖拿人,造反不成?”
如果是往日,有谁敢对锦衣卫大呼小叫的,去抓人就抓了,除了抓那几位大官需要驾帖以外,其他的,哪里会有什么驾帖可言?
聂纯玉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飞鱼服,衬托他非常威武,他大声的说道:“想要驾帖还不容易,到了镇抚司,自然会给你看。”
方伯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公然抓人,锦衣卫莫不是要造反不成?”这一位管家他凶狠的说道:“除非有皇上的旨意或者是刑部的驾帖,否则谁敢抓人,就是鱼死网破。”
这位管家说出这句话以后,家里面涌出了几十名拿着刀子的家了,这一些家丁,如狼似虎冲了出来,跟锦衣卫对峙,一副你敢抓人,我就敢跟你动刀子的做派。
聂纯玉脸色一变,他大声的说道:“这天还没变,你们就想造反了不成?”
方伯冷冷的说道:“造反的是你们,没有驾帖,竟敢来抓人,此与造反何异,今天如果说不出一个所以,我等就算是跟你拼一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就范。”
对方如此的强硬,可是令聂纯玉犹豫不决了。
以前凭着这一身飞鱼服,只要亮出他们的身份,就算对方是当文官的,都吓尿了,更不用说是这些武官的家属,说抓就抓了,现在倒好,居然敢向他索要驾帖,没有居然敢公然的对抗。
这估计是许多人都看得出,大明这天要变了,朝廷的权威不好使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小小的一个副总兵的家丁,居然就敢跟他这一位锦衣卫指挥佥事对着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