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粉白光滑大理石铸就,雕栏玉砌,四处可见精美的石刻条纹,门前一巨大清澈见底的水池,碧水潺潺,当中四只石雕锦鱼口吐泉水,这就美的不行。
内部奢华更不必言,金粉银漆,珠玉穹顶,明生来南洋所见王宫也不是一座两座,但无一可与之比肩,艺术与奢华集于一身。
大明的皇帝同之相比,嗯,即使再败家的也堪称是勤俭持家。
珠玉穹顶大厅有大理石立柱十二,其厅正向约三十丈,纵向约二十丈,最高处约有四丈,银制的烛台遍布厅堂,烛光恢弘,香烟缭绕,厅中萦绕着沉香特有的淡淡馨香,这特娘的要点多少沉香?
正向最里有六阶石台,其上雕花金粉宝座,国王端坐其上,微微络腮胡,脸长而白皙,卷发,头顶金珠王冠,手持绿宝石权杖,身披金丝绸衣,简直晃瞎了明生的狗眼,有一种想打劫的冲动。
难怪老西盯住浡泥不放,换做是明生做邻居,估计比老西做的还恨,穹顶的金粉都要刮光。
今日方知这贵族是怎的花钱的,这么一座皇宫放在后世价值几何?以明生估算,怕是一个首富的资产都不够,无它,很多东西你用钱也买不到,那是历史,那是文明,那是冥冥中的某种神秘。
不过这皇宫后世是没有的,也不知毁在了谁的手中。
看过,见过,赞叹过之后,明生轻踱步伐,穿过诸多侍卫,贵妇,大臣,走至台阶之下,拱手到曰“大明忠勇校尉赵明生,见过浡泥国主殿下。”
这就不能称之为陛下,毕竟曾经是大明的属国,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明生是承认的。
国王贾里鲁上下打量明生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是个大明豪杰模样,起身几步走到明生近前,笑道“将军不必多礼,赐坐!”
给力,满朝都是站立之人,唯二人安坐,一者国王,一者明生。
贾里鲁回身安坐之后,言道“请代为转告大明皇帝陛下,感谢大明水师解救我国于畏难,剿灭蛮夷,因路远不能亲赴大明,甚为可惜,些许礼物,还请将军转交大明皇帝陛下。”
国王轻拍双掌,左大臣加惹走出朝班,将一纸清单交于明生,并附有国王亲笔书就的国书几页。
那国书明生自是不敢当面打开,那是给天启皇帝的,明生暗自好笑,他这小小的官职在南洋挂羊头卖狗肉,若是让天启帝知道了,不砍他的脑袋才怪。
莫怪!莫怪!这国书还是由赵某小心珍藏着吧。
礼单却是十分贴心,竟然是双语的。
呃,卧~槽~沉香,龙脑香,乌木,蜜蜡……虽是数量不多,但无一不是贵重物品,看来这几炮打的值,单单是这几样东西,一艘战列舰有了。
此外尚有银币,布匹若干,这些都是送给明生的,是驱逐西夷的回报。
给天启帝的礼物明生坦然收下,毕竟在礼节上明生没办法拒绝,但给自己的那一份么,明生却是不好意思收,自己盯着人家好大一片土地呢,可环望周边满满的人头,明生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现在不能说,否则让人家国王如何下台?
明生起身拱手谢过,好在自己之前早有准备,也像模像样的呈上一份礼单,内中有大明的上等货物若干,都是上品,专为送礼所用。
有来有往,双方都有面子,国王甚是高兴,在西人面前就从未体验过这种尊严,从来都是有去无往,对比之下,看似大明的大腿要好些,起码欺负人还能让你有台阶可下。
客气一番之后,宴席摆开,明生的一众属下才被引入宫中。
浡泥国的宴饮同泰西,大明都略有不同,泰西都是酒会,泡情人搞社交;大明多是吃喝交谈,商议正事,所谓酒桌上办事;而浡泥则纯粹是享乐。
轻衣薄纱侍女如莺似燕般穿梭,斟酒布菜,有那懒的竟是直接张口由侍女喂食。
鼓乐奏起,身着暴露的舞女偏偏起舞,明生是客,自然被舞女重点关照,围着明生翩翩起舞,带起阵阵香风,隐秘之处若隐若现,身旁左大臣加惹亲自相陪,频频敬酒,
那舞女腰肢扭动,樱桃小嘴叼起酒杯一角,左脚脚尖撑地,右足后抬,前身探至明生眼前,远看呈丁字形,下巴前伸,额头挺起,将酒杯递至明生嘴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胸前白皙可见。
这就要了亲娘老命,明生两世为人也没见过这等场面,一张脸涨得通红,偷眼观瞧左右,竟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干!爱咋咋地。”
嘴巴张开,此时两人鼻头相碰,呼吸可闻,那舞女慢慢起身,将酒水送入明生口中,娇笑一声在明生面前单足旋转三周而去。
厅堂之中鼓掌喝彩之声顿起,国王也满意点头,举杯微微致意明生。
真会玩!明生确实被震到了,不是被那舞女迷倒,而是这种享乐的方式,都说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可这东西后世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一番宴饮,从午时起,至掌灯之后才各自散去,明生领着一众下属转回馆驿歇息。
当晚,嗯,没错,那舞女便被送进了明生被窝。
不是明生有多好色,而是受时代所限,这美女就是礼品,一旦送出概不收回,你若是说不要不要,老子不是那种人,估计这女人回去日子不会好过,小命都可能葬送。
这可不是后世,有男女平等一说,老婆发飙,老公跪搓衣板。
给了,那明生自然要收着,给手下也没人敢要,难道要她今后守活寡么?本着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敢的高尚情怀,明生满意的折腾一夜。
翌日清早,寻到左大臣加惹,求见国王。
加惹似是早有所料,言之国王亦是有事相商。西门庆巧遇潘金莲,明生自比大官人,求的是可任意驰骋之土地,那潘奴家呢?无非是要能让自家舒坦的棒棒,现任够粗够壮,自然对隔壁老王没了兴致。
入得王宫,明生暗道果然,国王居中高坐,台阶之下有七位大臣端坐,再加上左大臣加惹,浡泥辅政的八位大臣却是齐了。
见礼过后,明生单刀直入,言道“尊敬的国王殿下,本将此来,一则为续两家百年之友好,二则欲购买贵国一偏僻蛮荒之地安身,若是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不待国王贾里鲁应答,右大臣骨祡起身,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问道“将军此来南洋意欲何为?我国虽久不同大明往来,但大明礼仪却是尽皆知晓,无国书,无圣旨,无礼部官员,只凭官袍印信何以自证?我国虽不通大明官制,但求证明国往来商贾,亦得知所谓忠勇校尉乃一介散官,乃大明武官中末位,何敢自称将军?呵呵,欺我等无知不成?”
来者不善啊,这是要翻脸?看来这几日浡泥一直忙于调查自家的身份。
明生淡然笑道“何以自证?本官有战将百员,帯甲近万,可得证明?本官有舰船利炮,战船数百,可是证明?本官扫荡南洋,睥睨四方,可能证明?
右大臣此问却是奇怪,本官身为武官,自是要荡平不臣,为护佑我朝商贾百姓而来,于他国何干?礼部自有礼部的章程,某只凭刀枪说话!
嘿嘿~贵国若是有疑,自可遣使去我朝求证,若是不欢迎赵某,我等即刻离去!告辞!”
言罢,明生转身便走,似这等先抑后扬的招数着实令明生懊恼,你管某是哪里来人?便是海上的强盗有如此实力,你等还能怎的?那西夷的一介商贾都能在你等头上作威作福,有甚的脸面嫌弃俺官职小。
左大臣加惹急忙拦住明生,脸带恭敬道“将军留步,戏言尔,当不得将军动怒,还请稍坐。”
国王贾里鲁亦狠狠瞪了右大臣骨祡一眼,轻咳几声,言道“将军勿恼,且将正事说来,寡人自有主张。”
明生撇了一眼脸色蜡黄的右大臣骨祡,暗讨看来浡泥也不是铁板一块,似乎有人不太欢迎本少,却是为何呢?
“殿下,本官欲购贵国卢帕河以西,纽特山以北之土地,只此一事,再无他求。”明生正色言道。
“狂妄!狂妄!国土何可买卖?”
右大臣骨祡声色俱厉,跳着脚言道“陛下,此人假冒明国官员,前来诓骗我等,其意不明,其心可诛,如今又恬不知耻索要土地,其行尤甚西夷,可杀!当杀!”
言罢,有两名副大臣探身而出,站在骨祡身侧。
厅中一时落针可闻,左大臣加惹沉思片刻之后,问道“赵将军,购地意欲何为?凭将军手中兵将,灭国屠城亦是简单。”
明生肃然道“意图马六甲,泰西人屡次犯我海疆,欺压我国商贾,我朝欲挥兵灭之,寻一立足之地与之争锋尔。”
“可暂且租借贵国,可否?”加惹试问道。
“不可,我朝欲寻一长久立足之地,南洋诸国无一国可抗衡西夷,昔日我朝天使郑和屡次南行,布文明于四海,然则诸国贪小利而忘大义,以至于泰西人肆掠南洋,毁国掠民无数,据本官所知,贵国被侵占之国土何止数十倍于本官所求?然本官虽兵威在手,却不曾灭一国,屠一城,实欲交善诸国,共抗西夷,孰轻孰重,你等且思之。”
骨祡方欲再言,不料国王贾里鲁冷哼一声,喝道“骨祡,退下!”
不待那三人挣扎,便被军兵轰出门外,贾里鲁有气无力的靠在王座之上,言道“赵将军求土地,寡人亦有所求,一则需坚船利炮,二则需剿灭不臣,三则共抗西夷,若是将军做得三点,寡人以土相赠。”
“哦?殿下试言之!”明生拱手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