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霞霞从衣柜的最里层翻出一个印着大白兔的铁盒子,打开盖子,最上面是一串粉色手串。
这是一年前文轩送她的,她一次也没带过,文轩也没问过。
第二件是一双粉色露手指的毛线手套,毛线已经有些褪色,手套却紧致如新。
小小的手套背面绣着白雪公主,手腕处嵌着三层白色蕾丝,两个毛茸茸的小球在蕾丝边晃动。这副手套,她抚摸过至少上千篇,却一次没戴出去过。
手套下面是菲阳送的城堡卡纸,她也组装过至少上百次,每次装完后又会拆掉。
明天是她的生日,她再次组装起这座城堡。
这不像一座城堡,更像一座三层楼的小屋,小屋前还有白色的秋千和白色的阳光花房。
她支起两根手指,像一对情侣一样,推开小屋的大门,大门里空空如也。
她曾想过要做些纸桌、纸椅子放在里面,可这一年的生活太丰富了,丰富的都没时间回头看一眼。
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到盒子最底层的那几张照片了,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拿了出来。
一张照片上,一个身着紧身旗袍,脚踩筷子细高跟鞋的女人,宛如一个老上海女人,婉约精致。她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油亮头发下,面孔俊秀如同潘安。在他们中间和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身穿格格袍,头上戴着粉色的毛线帽。
她把照片放进纸卡城堡。
尖拱形落地窗前,两只布谷鸟欢快地叫着,好像在提醒:它们住的城堡比她的纸卡城堡美多了。
可那城堡里的公主和王子不是她和文轩,整个城堡除了菲阳没有人知道,明天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眼泪流了下来。
是她叫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不去死!”,让那个女人一跃而下...
那一刻她是清醒的吗?
这样的念头曾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是就像这个女人死去的第二天,外婆就做起了四川担担面一样,这样的念头也是、也只能一闪而过。
但现在不一样,因为明天就是她生的日子,也是那个女人死的日子。
她拿起那副毛线手套抚摸着。
“谢谢你——”她对照片里那个和自己相似度极高的女人说:“可你干嘛那么傻,我又不在乎多几个父亲。你那么美,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倒头来,我还不是没有父亲。”
她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眼睛直视卡纸城堡的大门。
“哪个女孩不希望和王子手牵手走进自己的城堡呢?哪怕那只是一座小屋,我也愿意呀!可惜,我不是科伦娜,你却希望自己是雷格。只怕你早忘了这串手串了吧?”
她拿起那串粉色的手串。
“菲阳都知道,从那天后,我不再穿粉色不再吃苹果,可你却不知道明天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冷笑着,将粉色的手串扔进铁盒,开始拆掉卡纸城堡...
在云煜回来前,那个铁盒重新回到了她衣柜的最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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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嗄”一声,云煜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泪花。
霞霞懒得再问,这样的情形已经出现过许多遍,她真的怀疑这个世界有没有完美的爱情:青梅竹马的陈浩和云煜没有两小无猜,灰姑娘菲阳也没有和城堡王子伊恩手牵手,整个城堡除了桑贾伊那对,似乎只有雷格和科伦娜是最幸福的,可大家都传科伦娜爱的是南熠。
其实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要像云煜那样整天疑神疑鬼,或者像菲阳那样为个男人自暴自弃。
她默默地发誓:要学习如今她最崇拜的娜姐——只为自己而活。
想到科伦娜,她腿间有些异样。
雷格当众亲吻科伦娜的情景在脑中闪现,那粗实的舌头在科伦娜娇艳嘴唇里的声响,她似乎都听得见。
自从和赫尔南德斯在马厩那一日后,她身体里的某扇大门被打开,可被菲阳撞见和她对文轩的愧疚,让她想强行关上这扇门。
赫尔南德斯不干了,在多次被拒绝后,他把下面的冲动化作了上面的粗野。这位黑人兄弟在许多场合,用各种方式表达霞霞的“可爱”。
那一日在所有人都在用餐的时候,赫尔南德斯又和巴恩斯利几个人讲起了RAP,中间还夹杂着模仿女人的娇HEN声。
讲到得意之处,他跳离自己的座位,骑到巴恩斯利身上,一上一下狂叫着,两条粗黑的胳膊如蟒蛇一样在空中乱晃。
餐厅里笑爆了,霞霞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对面文轩那绿成一片的脸。
突然,赫尔南德斯嚎叫变成杀猪般痛苦的嘶叫,餐厅里的哄笑也猛然被扼制。
霞霞抬头,但见,一朵红色‘郁金香’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郁金香’越过胸口的山峰,骄傲地审视她的臣民,所到之处一片瘫软。
她来到唯一噪声来源地,赫尔南德斯面前。
赫尔南德斯双臂被无形的力量束在空中,整个身体像条被提出水面的鱼一样,在抽动挣扎。
“舒服吗?”科伦娜问道,赫尔南德斯拼命摇头。
“哦,还嫌不够?”科伦娜手腕转动,死鱼的裆部被扭曲,赫尔南德斯的脸跟着痛苦的扭曲,杀猪般的惨叫更甚了。
“痛!痛!”赫尔南德斯叫道。
“哦?不是应该爽啊!爽吗?”科伦娜红色丝绒背心裙簇拥着她丰满的身体,如一朵高贵的郁金香。
“不敢了,娜姐!我再也不敢了!”赫尔南德斯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嗯——好像孺子可教的样子。”科伦娜娇笑道。
赫尔南德斯被放下,他拼命揉着自己的裆部。
“就这样?”科伦娜问道:“好像很没有诚意的样子耶!”耳边黑色的玫瑰花吊坠在如兰花般娇嫩的脸颊边摇晃。
“要怎样?”赫尔南德斯仰视科伦娜。
“问我?又不关我的事。”科伦娜大笑。
赫尔南德斯看看科伦娜,又看了看霞霞,突然抄起桌上热腾腾的意粉盘子,扣在自己的裆部,说:“再胡说,我就吃自己!”
餐厅里再次一片哄笑,郁金香满意地转身而去,那一刻霞霞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彻底爱上了这位“大姐大”: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做!
从此以后,霞霞不在束缚自己:男人嘛!值得爱才爱,其它时候和浴室里那些朔料玩具没什么区别。
她也这样劝导过自己的闺蜜——菲阳:翻篇吧!伊恩走了快三个月了!
为个男人,“东方不败”不作,跑去作雅各比娜的学徒。
也是从那天起,霞霞对这个曾经的二货,那一点点小小嫉妒也荡然无存。那天科伦娜修理完赫尔南德斯后,二货就是这样满头面粉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成为众人继霞霞后的第二个笑料。
“被伊公子玩完后甩了吧——”
“伊公子什么人啦——城堡第一帅哥,阅人无数,怎么会为她放弃自己的汪洋大海...”
“疯了,疯了!能力这么强,还跑去雅各比娜的厨房做事,就是为了自虐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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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言自然传进了菲阳耳朵,她哭笑不得。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敲锣打鼓地告示天下,她和伊恩从未真正开始过吧?也不能告诉大家,她不愿作“东方不败”,是被他们吵烦了吧?
自从中島裕子、肯纳韦、宋慕缇查等人的能力迅速提升后,兰尼·梅本和巴恩斯利等人极为不平,他们找到菲阳,搬出世界CC协议,要求知识共享。
菲阳原是愿意帮助他们的,可那天在帮文轩打开‘天眼’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时间过长,那些只在桑贾伊实验中见过的暗红色线性漂浮物,突然再次袭击她,她赶紧收回蓝色触须,可仍有强烈的烧灼感。
后来,她又试过几次,只要触碰别人的蓝色“spirit”,那些红色病毒体就会突然生成。
她没有去骚扰布莱恩,更不敢告诉‘科学狂人’桑贾伊,只是自己揣测,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外力不应该轻易去改变它。
事实也确实如此,文轩在得到她帮助后,能力是突飞猛进,头发却变得逐渐稀疏,性格也有些古怪。
作什么“东方不败”吗?!那可是个人妖耶!
算了,你们吵你们的,老子还是逊位吧!
没有你们孝敬的‘炸鸡’、‘卫龙辣条’,老子不会自己做吗?
于是,在看到雅各比娜粘贴的厨师招聘广告,多少天也无人问津后,她毅然决然地决定挑战这项任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