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幻觉并没有消失。小丑在狂笑，那是一种癫狂的笑声，极具感染力的笑声，仿佛能瞬间释放人心里所有的黑暗。
“我就是你啊！”小丑笑道。
“不，你是怪物！是幻觉！”不知为何，冯泽居然没有感到害怕。
“呜哈哈哈哈哈！”小丑的笑声似乎带着哭腔，“是啊，我是幻觉，是怪物。没有人可怜我，没有人同情我，他们都在压榨我！”
“他们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开着盛大的派对，看，他们在狂欢啊！”
墙上的瓷砖上，出现了一幅画面。
KTV里，他的老婆，张娟，正躺在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正是他的经理，刘俊阳！
“不，这不可能！”冯泽脱口而出。
“唔哈哈哈哈哈哈……”小丑还在笑，“我真是太可怜了！太可悲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间二层小楼里。冯泽认出，这是他自己的家，他的父亲，正在家里搓麻将。
“老冯，你都输两千了！还不结账？”麻将桌上，一个大妈问道。
“记着，记着。明天我找我儿子要！”老冯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你儿子有钱吗？他生活压力又大，找他要钱不是增加孩子负担。”大妈反问。
“嘿，我的儿子，我不能要钱了？”老冯一拍桌子，“是老子把他养大的，他赚的钱就该给老子花！他要是不给钱，我打断他的腿！”
“这是幻觉！”冯泽大喊着。
“呜哈哈哈哈哈……”小丑怪笑着，消失不见。
……
次日，苏简白已经把出租屋里的客厅给收拾了出来，昨晚订购的海绵垫也到了，虽然空间还是不大，但练习简单的格斗技巧已经足够了。
娜塔莎的确是一名称职的老师，苏简白本以为学习过程会有一些愉快的事情发生，可一旦开始，这种心思就完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太慢了，你这样，我可以杀你十次！”
“你的拳头软绵绵的，还不如我这个女人！”
“站起来啊，怎么，才十分钟你就不行了？我可不喜欢不持久的男人！”厚厚的海绵垫上，苏简白全身疲软的瘫倒在地。
“我说，娜塔莎老师，我们这才第一天啊，训练强度是不是太高了一点？”苏简白喘着气问道。
“不，应该是太低了。”为了方便训练，娜塔莎只穿了运动胸衣和运动短裤，她赤足站在苏简白身前，俯视着他说道：“你的身体里蕴藏着某种能力，比超级士兵差了点，但也完全超过普通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挑战极限，激发潜能。”
“COME，ON，BABY！”娜塔莎朝苏简白勾了勾手指，挑衅至极！
“呼，我豁出去了！”苏简白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进来，再次开始激烈的训练。
……
陈家村小区外，广场，也就是小区唯一的篮球场上。冯泽正顶着热辣辣的太阳支帐篷。
他是来做消防器材推广的，本来说好一起的同事见天气太热，找了个借口就溜了，而他必须要完成公司的任务，起码获得三十个意向客户的信息。
“看一看啊！天干物燥，多了解消防知识！”
“这位大哥，看看我们新推出的家用灭火器，非常好用……”
“逃生绳索，住在高层的居民非常实用，一旦发生意外可以利用……”冯泽极力宣传着，然而路过的居民根本就懒得看一眼，直接无视了他。
“这玩意有个屁用？”一名路过的居民鄙视道，“这小区几十年了，就没出现过火灾！”
“再说了，起火了，打消防电话就行了！你这种人就是来骗钱的！”还有人指着他骂。
冯泽只能陪着笑脸，好在到了傍晚，居民们出来散步乘凉的时候，终于有些人对他推销的产品感兴趣了。
“对，现在买就打八折！我可以给您演示一下！很简单用的！”冯泽正要为一名顾客演示家用灭火器的使用方法，一个大妈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哪里的，赶紧撤了！”大妈呵斥道。
“大妈，我跟物业申请了的，还交了摊位费。我是合规矩的！”冯泽解释道。
“我管你什么，这里是我们跳广场舞的地方，你再不撤，我给你把摊子砸了！”一群大爷大妈围过来，直接就开始涎他东西了，冯泽只好灰溜溜的收拾东西走人。
回到家，冯泽发现老婆正在熟睡，她今天下午才回来，倒头就睡，现在睡得正香。
“喂，儿子，给我打两万块钱！”老冯的电话来了。
“爸，我真没钱，我现在信用卡还欠了好几万，我们还要攒钱买房……”
“扯淡，老子把你养大，你不知道回报？今天必须给我打两万，你借钱都行，明天还没到账，老子去天海市找你，闹到你公司去，看你丢不丢人！”老冯大骂。
冯泽挂了电话，还未息屏的手机屏幕上，露出小丑那张诡异的笑脸。
……
“您好，我是楼上的。”又是一个崭新的工作日，苏简白的房门被敲开了。
因为昨天训练的太狠，导致今天苏简白全身肌肉酸疼无力，娜塔莎今天并没有过来。
“是冯哥啊！”苏简白认出来，这是邻居冯泽。
“冯哥进屋坐。”苏简白招呼道，“有什么事吗？”
冯泽今天是来推销家用消防器材的，摆摊不成，为了完成公司指标，他只好上门推销了。刚刚他已经被拒绝了十几次，苏简白还是第一次邀请他进门的。
“客气了！”冯泽接过苏简白递给他的冰可乐，往屋里打量一周，说道：“你家里没有备消防器材啊！”
“是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苏简白说道，“我正想买一点呢！”
“是吗？”冯泽有些惊喜，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事，他立刻开始推销自己公司的产品。
“行，家用灭火器、消防绳索这些的我都要了，哎，就是家里太小，要不然我想买全套！”苏简白一口气花了五千多，丝毫不心疼。
这些东西别人用不上，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用得上。
“行，我明天就给你把货送过来！”冯泽站起来，再次对苏简白微笑，颇为感慨的说道：“真是个好人呐！”
苏简白想不到，这次给自己发好人卡的是个男人。
“对了，要不去我家坐坐吧。这么久的邻居了，今天我下厨，给你招待一顿好的！”冯泽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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