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急报!阻碍者杀无赦!”
街上的众人纷纷闪避,还有不少在街边摆的摊位被飞驰的骏马撞得七零八落。
下一刻,快马便从姜仁宝的身边擦身而过。
那马上的青年转头怒视向姜仁宝,冷叱道:“找死吗?”
但是他的速度却没有降下来,一瞬间便消失在街尾。
姜仁宝微微皱眉,看着骏马和青年离去的方向。
“小伙子,别看了!若是让他看到,定然不惜代价要了你的命的!”一个抗着扁担卖脆梨的佝偻老头经过姜仁宝的身边,好心劝导。
“谢谢老爷爷提醒!”姜仁宝作揖道。
“唉!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啊!去告示牌前看一看吧!”说着,老头也不理会姜仁宝,自顾自的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吆喝“脆梨,新鲜的脆梨!消暑解渴的脆梨!”
告示牌!
姜仁宝突然想起以前,确实在告示牌上看到过悬赏令,一个人头高大好几千两纹银呢!
想到这,姜仁宝跟上了老头的步伐,打听告示牌的具体位置。
……
“悬赏令!”果然,在看到前面的三个字后,姜仁宝心中突然萌生出要撕下这悬赏令的冲动。
然而,当他看到正中央画的那个头像时,心中猛地颤了一下。
“永丰镇小王村,姜仁宝,十七岁!取其人头者,赏黄金百两;生擒者,赏黄金千两;不伤分毫者,赏黄金万两!落款是……国师府?啥时候多出来一个国师府的?皇帝之下不是宰相吗?”有人念道顺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管那么多作甚?那种事儿跟咱们普通老百姓一吊钱的关系都没有!还是想一想怎么获取这丰厚的奖励吧!”
“十七岁!就能达到这么高金额的赏金,破天荒头一次啊!”
“看这孩子的相貌普通憨厚,应该是个挺老实的孩子吧?怎么会惹到皇家的人呢?”
“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他啊?”身后佩剑的青年喃喃道,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方才在天澜永昶分会的门口?”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周围的人听二人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快!快通知城门口的守卫,姜仁宝进入永昶镇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一时间人群如鸟兽般散去。
“唉!”买脆梨的老人把头顶上顶着的草帽取了下来,盖在身旁少年的头上,率先离去。
少年跟在老人的身后。
……
破旧的院墙,栅栏门缓缓打开。
脆梨老头先走了进来,其后跟着的少年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后,这才跟了进来。
二人进屋。
“谢谢爷爷!”姜仁宝取下头顶的草帽。
“随便坐吧!”老头有气无力道,全然没有之前吆喝声的底气。
“哎!”姜仁宝应着坐在了马札上,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已经破败不堪,屋顶已经有不少的大大小小的洞口,墙角有一个大的灶台,灶台旁边堆放着烧火的柴火。灶台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口大锅,已经破了一个洞。屋子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臭味,相当刺鼻。姜仁宝不由自主闭合了嗅觉。
老人的生活很清苦。
姜仁宝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身无分文,如今又多了个通缉犯的身份,相比老者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来!喝口水吧!”佝偻老者颤颤巍巍的双手端着一碗水来到姜仁宝面前,本来满满的一碗水,此时碗中水只剩一半儿。
姜仁宝赶忙起身接过碗,看着老头没地方坐,只好也跟着站着。
“你这孩子,是偷了公主了,还是抢了内库了?”
“……”姜仁宝立刻石化在当场。
“唉!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之时啊!如果公主是真心跟你私奔的,你就要赶紧带着她远走高飞,给她一世的幸福!”
“不是!老爷爷,您也太会联想了吧……我怎么可能偷公主嘛!”姜仁宝赶忙道。
“人穷志不能短啊!没钱也不能抢内库啊!你看看你,年轻力壮的,随便找个什么苦力活,都能养家糊口了!内库可是皇族的钱袋……”
“……我没有!”
“那你就是杀了皇帝的妹妹?还是杀了国师他老娘?或者是皇帝的女人被你……”
姜仁宝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前一刻还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老头,这一刻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话痨啊!
“老爷爷,说了这么多,您口渴了吧!喝水!喝水!”姜仁宝把手中盛水的碗又还给了老头。
咕嘟!咕嘟!
“你莫不是杀了皇帝的老娘!”
姜仁宝头顶已经开始冒黑线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头为什么总会联想到杀人呢?
“我真的没杀人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上了通缉令!”姜仁宝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省的老头继续猜下去。
“哦!”老头瞬间又蔫了下来,有气无力道,“那你走吧!”
嗯!啊?
姜仁宝愣了一下!
“啊个毛线啊!你看我老头子穷成这样了,还能管你饭吃吗?!”
老头的脸说变就变。
哦哦!
既然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姜仁宝也不好再待下去。
“等会儿!”
“还没走呢……”姜仁宝已经有点受不了老头了。
只见老头走到炉灶前,双手在墙上挂着的破锅的锅底抹了半天,然后来到姜仁宝身前。
“头过来!”
“你要干嘛?”
“切你的头去换钱!”老头白眉一拧,怒视着姜仁宝。
这一刻,姜仁宝竟然在老头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您切吧!”姜仁宝真的把头伸了过去,因为他不相信老头会害他。
啪啪!
两声无缝衔接的巴掌扇在了姜仁宝的脸上。
姜仁宝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老头,他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濒临死亡的老头,体内竟然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自己的脸此时竟然隐隐作痛,接着脸皮像是被撕扯一般,疼的要命。
这种疼痛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减轻下来。
“拿水把脸洗干净,到水缸里看看,满不满意!”老头似乎两巴掌下去累得够呛,已经坐在马札上休息一炷香了,胸口起伏还是那么剧烈。
姜仁宝不知道老头何意,锅灰拍在脸上肯定是为了让自己的面貌不那么容易被认出来,可是为啥刚抹上又要洗掉呢?还要去缸里看看,看啥?
莫名其妙啊,这老头到底几个意思?
虽然心中百般抗拒,但是却抵不住老头紧盯自己的眼神,无奈下只得照办。
卧槽!
这小白脸是谁!
姜仁宝难以置信,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向水缸看去,依然是那副英俊的面孔……
我特么?
这是换脸了吗?
姜仁宝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重新看向水中的倒影,依旧未变……
“完事了!滚犊子吧!麻蛋!早知道掺和进来没好事,现在可好……沾上这因果,老子以后还能不能活得自在还不一定!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唉,他娘的当初跟谁求救不行,非要遇上他……”
最终,在老头的自言自语中,姜仁宝没有丝毫插嘴的机会,干脆作揖转身,一走了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