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蒙手掌的力道很重,把站起来的贺修又按着坐了下去。
“可是,钱师兄,师父已经在张师弟的体内找到了秦淮南的悬命线,这足以证明姜师弟是无辜的!”贺修仍不死心,想要劝说钱蒙改变他那固执的错误思想。
“悬命线!呵呵……”钱蒙冷笑一声,续道:“在哪里?”
“从张师弟体内取出的那一刻,就消散了!”贺修说。
“在这里,谁见过悬命线?”钱蒙目光扫视了一圈,无人应答。
“我看到了!”笑西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钱蒙不由一顿,过了片刻继续道:“好,就算他体内有悬命线,我们所有人当中又没有陌生人混入,那悬命线是怎么钻入张师弟体内的呢?”
见贺修没有回答,钱蒙接着说:“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接触了张师弟!而最可能接触张师弟的人,就只有你们三长老峰的弟子。三长老峰的弟子除了当时离开的姜仁宝,死去的吴猛之外全部都没有离开过,你说谁的疑点最大?”
“虽然钱师兄说的头头是道,但绝对不可能是小姜做的!说不定是陆照呢?”贺修情绪激动,不由把心中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说了出来。
“陆师弟已经死了!”钱蒙凶目圆瞪,“你要把罪责推脱到一个死人身上吗?”
“这位师兄!说吧,就算是我干的。你想拿我怎样?”一直没有开口的姜仁宝拍了拍还要据理力争的贺修,挑眉看着钱蒙。
“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上报帝都,由帝都决定接下去的处置!”钱蒙掷地有声。
“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悬命线是我送到张峰师兄的体内呢?我如果说是陆师兄干的,你也无从查起!不是吗?”姜仁宝面不改色。
“哼!你可敢让我搜身?”钱蒙忽然道。
“凭什么?”姜仁宝反问。
“就凭你身上有陆师兄随身携带的玉佩!”钱蒙的声音仿佛一声炸雷在姜仁宝的耳边响起,“你不止害了张峰师弟,连陆师弟和吴师弟都遭了你的毒手!”
“他居然还偷了陆师兄的玉佩!”
“没想到竟然是个贼!”
“看他之前的穷酸样,家里肯定穷的要命,说不定偷东西就是他擅长的!”
“没想到,没想到,三长老竟然会收这种人做弟子!还是亲传弟子!”
“嘘!小声点!”
“怕什么,敢做还不让说吗?”
就连笑西风听到此处都不由愣了一下,然而他看向仍在打坐的闵柔,看对方并无意插手弟子间的争执,便也作罢,又走出了房间,关上屋门。
笑西风觉得,脸面这个东西,还是要给自己留着的,“家丑不能外扬啊!”
……
姜仁宝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万万没想到祸根竟然在陆照的玉佩上,但是钱蒙是怎么知道的?姜仁宝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钱蒙。
“你敢不敢?”钱蒙厉声道。
姜仁宝抬起双臂,“随便搜!若是搜不到,钱师兄又要怎么说?嗯?说我把玉佩藏起来了?然后在让我带你们去我住的地方去搜?如果还找不到呢?”姜仁宝不由嗤笑一声,戏谑地看着钱蒙:“钱师兄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陆照的玉佩的?是他告诉你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他的玉佩的?”
“每个人的宝物都会留有精神印迹!他自然能感知的到!”钱蒙搜遍的姜仁宝全身,除了腰间的那个醒木的葫芦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哦?那我倒要问问钱师兄了。陆照又是什么时候感知到我身上有他的玉佩?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为什么他知道我偷了他的玉佩,他自己不来找我?据我所知,只有到了通玄境激发神海后才可以在物件上留下精神印记,而陆照只是练气期而已!”姜仁宝面色渐冷,丝毫不给钱蒙还嘴的余地,:“而且还是陆照遇害之后,你才来指证我?陆照到底有没有死?钱师兄!”
……
钱蒙没想到姜仁宝的思维如此缜密,心理素质更是强的可怕。
“小小年纪,没想到竟然牙尖嘴利!想来你爹娘倒是把你教的很好!”钱蒙没有回答姜仁宝的问题,冷笑一声讽刺道。
“钱蒙!”姜仁宝听出了话中的含义,厉声呵斥,“你不要得寸进尺!胡言乱语,捏造诬陷!要我承认!可以!先拿证据出来!别以为我怕了你!”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笑西风还是忍不住又跑了进来,他颇为气愤地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闵柔,走到钱蒙和姜仁宝身边把二人拉开。
“贺大哥!走!”姜仁宝瞪了一眼钱蒙,背上昏迷中的张峰离开了这个让他压抑的房间。
贺修紧随其后走了几步,又跑到闵柔身边说了几句,见闵柔点了点头,便转身随姜仁宝离开。
没过多久,闵柔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有人讽刺道。
“钱师兄,那姜仁宝真的偷了陆师兄的玉佩吗?”也有的人觉得钱蒙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对姜仁宝的问题又避而不答,显得有些异常。于是上前问钱蒙,却迎了张驴脸,顿时讨了没趣。
“你们这样,不好啊!”笑西风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
“笑长老,怎么不好了!有问题当然要查清楚了!要不然陆师兄和吴师兄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受伤受的也不明不白!”有弟子站在钱蒙这边,回问道。
“唉……!”笑西风深深叹了口气,出了房间,他想拉闵柔和风晚奇一起谈一谈,若是再这样下去——盛泾危矣!
这些可都是盛泾的栋梁之才,若不团结一心,迟早生变。
然而,闵柔却没有给笑西风面子,直接拒绝。
“笑师兄!有些事,你我是做不了决定的!况且,我只是中途加入盛泾的一个外人而已,没有哪个弟子会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刚才你也听到了,有多少弟子当着我的面讽刺我们三长老峰?!”
“他们只是孩子!你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笑西风苦口婆心道。
“钱蒙三十岁,蔡双全三十五岁,李圆圆三十七岁!他们是孩子?”闵柔匪夷所思的看着笑西风,“那是在你的眼中!我今年也只有三十七岁而已。”
闵柔不再多说,几步跟上等在楼梯上的姜仁宝三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