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正舒服的躺在秋香的大腿上喝药,听冬雪在旁胡诌,差点一口药喷了出来。
小婉在一旁还懵懂不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冬雪,急着道:“冬雪姐姐,接着说啊,王爷饶了坏老师没啊。”
秋香噗嗤一声,笑骂道:“小婉你别听冬雪胡诌,她就是听说书的听多了,自己在那胡编乱造呢,你还真信了啊。”
小婉羞红了脸道:“人家以为王爷教训一个坏老师,那肯定是威风凛凛的嘛,我要是在那,我都要上去打他。坏老师太坏了,把小王爷跟哥哥都打成那样。”说着说着她又伤心起来,眼中冒出几滴眼泪来。
话说那日完颜洪烈冲进学堂狠揍完颜文远,当今金国皇帝完颜璟得侍卫禀报,赶紧派出禁军统领率人制住二人,带到内殿。
完颜璟高坐龙椅上,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个子侄,只觉又是恼怒又是头痛。那完颜文远是完颜璟已故幼弟长子,在金国算是饱学之士,甚的喜爱文墨的完颜璟欢喜,得宠程度不亚于几个亲子,故得封除六子外唯一的一字并肩王。
完颜洪烈身为最受宠的皇子自不必说。
完颜璟待二人跪了半晌,才咳嗽了一声说道:“一个赵王,一个湘王,在学堂里大打出手,可是要给我大金国这些勋贵子弟演练实战比武不成!”
“儿臣有罪!”
“臣不敢!”
完颜洪烈与完颜文远皆伏地请罪。
完颜璟问道:“洪烈,文远,你二人在朕的子侄中,文才最好,平素也是亲近有加,今日如何会发生这般丑事呢。”
完颜洪烈先回话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也是怒极攻心,才冒犯了湘王,实在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完颜文远一听心知不妙,果然完颜璟接着问道:“我儿如何会怒极攻心呢。”
完颜洪烈道:“今日康儿去学堂不久后便被侍卫带了回来,至今昏迷不醒,全身皆伤。其中缘由儿臣也不大清楚,但当时看到康儿全身皆伤,心中便失去了理智,还请父皇责罚。”
完颜洪烈口口声声请责罚,其实倒是把包袱丢给了完颜文远。完颜文远内心苦笑一声,说道:“臣有罪,皇上将一众勋贵子弟交给臣教导,臣本应殚精竭虑,才能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今日被皇孙小小冒犯了,臣本该循循善诱,加以引导,结果臣不能制怒,打伤了皇孙,也惹怒了皇兄,实在是罪该万死。臣辜负了皇上的期望,也没脸面继续教导众多勋贵子弟,请皇上重重责罚。”
完颜璟听罢已经明了事情前因后果,连忙问道:“洪烈,康儿现在伤势究竟如何。”
完颜洪烈哭道:“康儿至今昏迷不醒,儿臣也不知究竟如何。”
完颜璟沉吟一会,说道:“今日之事,你二人都有错在身,各自回府,闭门思过三月。”
两人都齐齐叩首,以示臣服。
“洪烈,带两名御医回府给康儿仔细瞧瞧。”
“多谢父皇。”
完颜洪烈、完颜文远皆告退回府。
完颜璟派的御医到赵王府时,完颜康仍是昏迷之中,御医看完后得出结论与王府的黄大夫诊断结果并无出入,令包惜弱等人又放心不少。
给完颜康诊断完后,两名御医便向完颜洪烈告辞。
完颜洪烈命人拿出两锭金元宝,说道:“多谢二位辛苦。”
平时御医都只在宫内任职,也有被皇帝派出给王公大臣看病的机会,看病的人家也会有所表示,一般也就是给个三五十两。但此回是给皇孙诊断,完颜洪烈这位赵王殿下出手两锭金元宝,两名御医反而不敢接了。
完颜洪烈哈哈一笑,将金元宝塞到御医手中,说道:“两位回宫后,父皇必然要问询皇孙伤情,两位如实禀报即可,可着重说说皇孙外伤。”
两名御医都是聪明之人,心知完颜洪烈的意思,均会心一笑,接过金子便告辞回宫了。
御医回宫后,便向皇帝报告了完颜康的伤情,特地描述了完颜康被浑身青紫的惨状。完颜璟听完心中颇为不喜,觉得完颜文远太过猖狂,有些恃宠而骄,自此便对完颜文远渐渐疏远。
完颜康在御医走后不久就缓缓转醒,醒来后仍觉得浑身刺痛,许是上了药,所以痛感还能忍耐。一连几日内用外敷,伤痕渐渐消去了。
包惜弱前几日衣不解带,守候着完颜康,喂药敷药都要亲手来才肯,任谁劝都无用,完颜洪烈也就在旁时时陪着。
完颜康感受着来自母亲的关怀,恨不得受多几次伤才好,可又心疼包惜弱辛苦。
半月之后,完颜洪烈差人将完颜康叫到书房,问道:“康儿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完颜康坐起身来:“孩儿已好的差不多了。”
完颜洪烈唤完颜康在身旁坐下,扶着他的脑袋,沉声道:“这次父王虽然给康儿报了仇,也揍了那厮一回,可毕竟这宫中学堂你是不好再去了。”
完颜康听到此事,开心的紧,一时得意忘形道:“这学堂无聊死了,我第一天就不想去了。”
完颜洪烈哼了一声,怒道:“不想读书,莫非你想做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成!”
完颜康吐了吐舌头道:“孩儿不是不想读书,只是觉得学堂里教的太简单,那个坏老师又不会教学生,只会一个劲的教人念,十遍百遍的念,我都念的昏昏欲睡。”
完颜洪烈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世上老师可都是这么教学生的。你既然觉得他教的简单,那你给为父背几句看看,再说说你明白是何意思。”
完颜康道:“昨日孩儿学了几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跟着完颜康顿了一顿,接着道:“孩儿以为这几句话的意思是,人从生下来时,本性都是善良的;本性虽然差不多,但是习惯不同性子就会不同了;如果不好好教小孩,小孩的性子就会变坏;教小孩的道理,就在于专注如一。”
说罢完颜康抬头看着完颜洪烈,问道:“也不知孩儿说的对不对。”
完颜洪烈抚掌大笑道:“真吾家千里驹也。”
说完他高兴的抱起完颜康,原地转了几个圈。
这时完颜康才觉得自己表现的有些过头了,待完颜洪烈放在自己后,连忙说道:“孩儿那天也就会背这几句,当时也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些天待在床上实在无聊,就自己琢磨琢磨,也不知道对不对。”
完颜洪烈笑道:“我家康儿真是聪明,这次出了这茬也是好事,不用去学堂跟个庸师浪费光阴。过几日,父王专门请个最最厉害的老师来府里给你上课。”
完颜康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也让大力和小婉跟我一起读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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