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江伟的为人他太过了解,从穆总来海蓝考察那件事情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而且黑白两道通吃,其用心险恶简直是坏透了!
所以他很担心自己爱徒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给坑了,财产损失点儿倒没什么,关键是人身安全,工地上危险因素太多,万一伤到了什么那就不得了啦,那样的话,他就没法跟林若兮和刘美清母女俩交代啦!
江伟,你真的不是个东西!不不不,你就是一个东西,一个极坏的东西!
“张总,你说的也是哈,这小子这几天不是诗歌散文就是小说的,我听若兮说他又在写什么童话故事,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呀,我真是服了他,看样子的确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了,这个苗头不太好!
毕竟人每天的精力是有限的,码字写文章这类工作是最消耗精力和脑细胞的,这样的话……那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夜间休息和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嗯嗯,我看呀,得空你是得过去叮嘱他一番才是啊!”林若然眉头紧锁,不住地点着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小子,我挺不放心的!宜早不宜迟,这样吧,鸿台那边我今天就不去了,你跟刘总两人过去吧,你现在就给我放下了,我去一趟小商品批发城,我要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跟我徒弟捋一遍,让他早做提防,以防不测!”张德仁一向是个行动派,有了想法便即可去实施,因为他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
“这样啊……也行,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就这么办!”老搭档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一个急刹车后,车子在指向灯的引导下快速靠近路边停下,张德仁推门而下,两人打过招呼后便各奔东西去了。
通往明岛的路依然那样熟悉,笔直的西明大桥依然那样牢固,一眼就能看到的观海亭,此刻正在海风中挺立,大有傲雪凌霜的气势。
在海风的帮助下,海浪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桥墩,浪花四溅,飞沫所到之处,黏上触碰到灰尘,早已变成毫无温度的水滴。它们打湿了桥墩,弄湿了护栏,淋湿了马路,随处留下它们的踪影。
立冬季节,海滩上鲜有闲人晃悠,只有为了生计奔走的渔民和饥肠辘辘的海鸥。渔民挖蛤捕鱼为了生活得更好,海鸥呢,则为了日益消瘦的肚皮。两者表面上看丝毫没有可比性,可是仔细想想却殊途同归,人活一世不容易,太多时候为了一口吃的会去疲于奔命的。
毕竟,民以食为天,吃饭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否则也不会有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这样的俗语了。
这个季节已经不适合捕鱼了,风大,太冷,最合适做的事情就是猫在家里看看电视搓搓麻将喝喝小酒聊聊过往和未来的小日子。秋贮冬藏,我们的老祖宗早已把这个季节该做的事情安排好了,这就是自然规律,也是生存法则,我们照此安排去做就是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吧。
临近海边的那所彩钢板房里,刘裕后安静地坐在床上,他的身边是电暖气,手中是一杯热乎乎的绿茶。透过明亮的窗玻璃,他能看到波澜起伏的海面,还有若隐若现的海参池坝。
风太大,海浪已经没过池坝涌进水池,它们带来新鲜的营养物质,然后又带走一部分原有的海水,如此往复循环,海参池里的海水已经更新完毕。
海参是一种对温度敏感的动物,这个季节早已躲在池底的岩石下,一动不动,安心地过着无忧无虑的冬眠生活。任由海浪如何拍打肆虐,只要岩石不被翻动,就别想打搅到它们的美梦。这个美梦会在来年的五月苏醒,它是那样的漫长而奇妙,是食客们无法知道的。
再远处,一座座巨大的风力发电机在旋动着白色的叶片,根本听不到它们的声音,除了海风和海浪,它们的声音是需要想象的,“嗡嗡,嗡嗡”,“噌噌,噌噌”,应该是这样的响声吧,还是“嗖嗖,嗖嗖”,到底是那种声音,只有风知道。
周围一片寂静,又一片冷冷清清,唯有手中的热茶和身边的电暖气能够给刘裕后带来温暖,当然还有电褥子,那是晚上的事情了,它的热量属于黑夜和凌晨。
其实这个季节他无需过来看管参池,因为这么冷的天气不会有人会冒着寒冷下水捕捞海参,他完全可以让王得金王得金银两兄弟每天过来转悠一圈就可以了。
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已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