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辈们依旧过着春种秋收的生活,他们中也有到城里居住的,不过多些时候还是会回到村里,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们,还是会觉得这里自在些。
我的父亲年近七十了,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现如今也就是说说而已,因为村里与他同龄的叔叔大爷还是挺多的。他好一口香烟,喜欢搓一桌麻将,这两样儿,过年期间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香烟的事情,母亲劝说过他很多次,他却并不去理会她的话,因为我的爷爷是个典型的例子,老爷子曾经是一名军人,打过日本鬼子,胳膊上挨过枪子儿,虽然背早就驼了,可是身板依然硬朗,一口气战斗到了九十六岁,即使不能下炕了,食指和中指间依然夹着他喜爱的香烟。
打麻将是件体力活,特别是过年的麻将。看着春晚,打着麻将,发着微信,刷着红包,还得时不时为父亲点着炮儿,一阵阵欢笑声中,浓浓的年味在不大的屋子里升腾。
午夜的饺子是必备的,众人推倒麻将吃完饺子后还会继续进行。凌晨三两点的炕头依然热乎乎的,喜欢坐板凳的父亲把热炕头让给了喜欢坐热炕头的我。伴随着一阵阵公鸡的打鸣声,送年的鞭炮声再次响起,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
多的时候呆上四五日,少的时候也就一两日,我们的脚步在这里做了短时休整后又陆陆续续踏上了归程。父母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村口,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们带回去的是牛奶,鱼肉,酒水,还有各种礼盒,带回来的却是花生米,玉米面,大豆,花生油,鸡蛋,白菜,萝卜,地瓜等土特产。此时的村子,却成了商品交换的市场。
不远的伟仁山依旧站在那里,打开车窗回首眺望,蔚蓝的天空下,虽然白雪暂时盖住了它的头顶,可不能遮挡住它的雄伟庄严,蜿蜒起伏的轮廓随着视线的移动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不留下任何痕迹。
爬上山顶的山路依旧那样曲折崎岖,刻在了脑海的深处,路上哪里有沟儿哪里是坎儿,哪里有山棘枣子哪里是一眼甘泉,还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可是已经远行的我们脚步不会停留,也再也爬不上儿时爬过无数次的山顶……”
林若兮朗读和表达能力都很好,她饱含感情地把全文读了一遍,然后抬眼看向一旁安静聆听的刘锦城,四目相对时,两颗心又一次碰撞到了一起。
山风在他们的耳边轻轻地吹着,并拨弄着他们的头发和衣领。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呜低沉的叫声,却不知道躲在哪一簇草丛中。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两人犹如神仙眷侣般坐在那块大青石上,就那样坐着,感受不到来自大青石上的凉意。
“我的陛下哟,这是你自己写的?好有文艺范儿啊!”林若兮摇晃着手机高兴地问道。
“是啊,就是我写的,如假包换!”
“你在哪里写的?肯定不是在家里吧,我没见你写过!”
“在工地上,闲的没事时随便写的,呵呵……”刘锦城不好意思地说道。
“随便写?随便写就写成这样了?!老天爷,你好有才啊!真的,只有亲身经历才有真情流露,真是感人至深啊,超赞!陛下,我看得出来,你是多么热爱这片大山啊!”林若兮转动着身体环视了一圈。
“那是当然!朕高中前的所有记忆都在这里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沟沟坎坎,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ibelve!”林若兮认真地看着刘锦城,眼神里流露出爱慕和欢喜。
“谢谢,爱妃,呵呵……”
“陛下,这片散文……我们找个渠道投稿吧,说不定能被编辑相中,还能发表呢!我看《读者》或者《青年文摘》就可以,怎么样?”
“发表?呵呵,我没有这方面的奢望,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那就再好不过啦!知我者爱妃也,哈哈……”
“哈哈……”
“其实吧……这篇散文写完后我就有这方面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写得一般,所以就犹豫了,倘若爱妃能够帮我,那就太好啦!不过,你说的这两个刊物太有名气,只能看运气了,呵呵……”
“当然啦,陛下,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帮你投稿,我的运气还不错,我为你碰碰去,我很看好你哟!”
“好的,那就有劳爱妃啦!”刘锦城相敬如宾地抱拳作揖。
“陛下客气什么,这是臣妾应该做的事情,行啦,包在我身上,呵呵……”
“呵呵……”
“我的爱妃呀,你看哈,山也爬了,景儿也赏了,美文也读了,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下山吧?”
“好啊!走!”说完,林若兮便拉着刘锦城一起站了起来。
“哎,对了,陛下,在车上时你说山上有野生的杜鹃和桃花,一会儿下山的时候折一些吧,我想把它们水生起来,看看能不能开花,好不好?”
“没问题啊!我跟你说,爱妃,这座大山啊,杜鹃花可多了,要多少有多少,山桃树嘛,就少了,不过我知道哪里有,一会儿我给你折一些。”
“好的,好的,呵呵……”
“那我们就走着!”
“出发!”
正月初五,在老家待了四天的刘锦城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海蓝。
此时,海蓝的街道上车少人稀,除了几个大型商场,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了大门。路边有几处没有收摊儿的早餐店,老板的羽绒服穿得厚厚的,帽子和口罩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呼啸的寒风中挣着一份辛苦钱。
林若然初六才能回到海蓝,没有事情可做的刘锦城便拿出电磨捯饬起从伟仁山上捡回来的几块好看的石头,而林若兮,则带着刘美清再次去了林勋家,此刻林婷婷已经在那里玩了两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