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哼!答错了哟!要惩罚的。”银露珠凑过来,言笑晏晏。
“啊——住、住手,住手。要什么你说,我都给你们……”
男人连连后搓闪避,可身后是沙发,能躲到哪里去。几个小时的折磨,令他的全是都被汗水溅湿了,恐惧早就令这位外人看来闻风丧胆的盐帮帮主,失去了理智,双腿打颤,爬都爬不起来,只得惶恐地胡乱挥着手。
“其实,原先这件事本该与你没什么关系,我想要的只是市长而已。”塞勒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将你牵连进去,我很抱歉王先生。不过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毕竟,你将长安管理的很好。这里的确更需要秩序。不过,A-Virus恐怕就……别想了。“
银眸里闪烁的寒光,带着夺人心魄的美。
“你们就是一群骗子跟窃贼——”盐帮王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可是从贫民窟爬出来的’臭虫’。盗若因饿,窃物充饥,人之不鄙——《圣经》谏言。喔……想来你是没听过的;不过没关系,今天也算是听到了。”亚伯度龇牙,“啊!还有一件事忘了说,在我们那里只有臭虫才会躲在背后放冷枪。男人……面对面的迎战,才算是位体面的绅士。所以,就凭这一点,恭喜你,我们依然敬佩你!”
“小恶魔,恶魔……”
伴随着诅咒一般的低吼,走出市长家的几人,缓缓地关上了别墅的门。
“不杀他?”塞勒好奇的问身侧的白羽。
“没收钱。现在杀了不划算。留着他,今后没准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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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如同他们在一起过得最平常的日子一般,训练,吃饭,打闹。晃晃悠悠一天,晚饭一桌子菜,每一样皆是白羽喜欢的。
像极了讨好,以及悄无声息地道别。
当她完成最后一道水果,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抬眼望了一下表:20点30分。
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看来已经做好准备了呀!唇角扬了扬,伸了个懒腰。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吗?来一场比试吧!我在外面等,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来。你们自己选。”
没有再看众人的表情,她站起身,出门,关门。
站立在自己花园的草坪上,看着重新修正过的围墙。已经是夏天了呀!爬山虎肆无忌惮的疯长,包裹住了所有露在外面可见的砖头以及金属栏杆。未来几个月的冬天,主人们不在,这些干枯的荆棘会给企图偷盗人带来不小的麻烦吧!
想着,微笑的唇角度扩大。而巧了,被开门出来的塞勒捕了个正着。
那女孩双手插兜,仰着头,站在一片绿意当中,开怀着冲他微笑。没有了碍事的帽子,整张脸孔在月光下泛着皎白的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似是天上的星辰,明艳动人。胸口一滞,到嘴边的话竟忘记了。
“怎么、只有你吗?还是打算放大招,从最狠的那个先开始下手?”她漫不经心地调侃着,身上却半点煞气都没有,仿佛不过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银灰色的眼瞳里波光潋滟,塞勒微微低头,收起那几乎要满溢的情绪波动。
“他们并不愿意放弃契约,所以只有我一人。”
听到这样的答案,白羽有点不太理解,偏了偏头。不过对最终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便懒得去纠结内容。塞勒看出了她心思,有些懊恼。先发夺人,双手聚上异能,迎面袭去。
半个小时后,不出所料,白羽依旧赢了。
虽然她仍然站着,可身上的伤并不比塞勒少多少。
“虽然我赢了,但你们已经不是宠物了,你们都自由了……”
两年,成长得好快,竟然已经能将她伤成这样。过不了多久,他将会超越她。
“羽还真是无情呀!”几步之遥,男孩半跪着坐起身,狼狈地抹了抹唇角的血,银灰色的眸瞳定定地锁住不远处的白羽。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你知道离开贫民窟的那几天,他们为何内斗吗?”
她该知道么?
“是了,羽根本不在乎这些的;”塞勒语气平淡,唇角却掩不住的讥嘲与挫败,“是宠爱。你的宠爱……”
她望着他,没有说话。确切的讲,竟不知该说什么。今晚塞勒的表情难得像个孩子,得不到糖,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过来。”白羽向满身是伤的赛勒招呼,如同每一次重伤归来的少年,等待那位可以给他些许安全感的人,为他疗伤前的呼唤一般。
他没有抗拒,乖乖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
“闭上眼睛。”这个指令与之前不同,银眸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的闭眼。过了些许时候,突觉左耳一疼,条件反射的闪躲。
“别动。”白羽平静地接纳他骤然迸发的杀意,心中赞许,这很好!他被她培养的很好,就算明明依赖她,身体的本能却可以在大脑处理信息前,条件反射抵御伤害。
放下手里的止血棉,满意地瞅了瞅自己在他耳朵上挂上的钻石,扬起了唇角。前两日冲动之下买的,没想到还挺合适。
“宠爱……”白羽喃喃吐出两个音节。
“什么?”
这个语种很陌生,塞勒没有听太懂。她却不愿意重复,站起身来。他突然间紧张,也跟着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用力,仿佛是溺水的人,奋力地挣扎,急于想要抓住浮萍:
“一年后的成人礼,你……会来吗?”
她注视着他,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塞勒眼瞳里的光逐渐熄灭,最终连一滴希望也不剩,被纯粹的幽暗取代。她才缓缓地开口:
“不要有所期待,这样你才能准备好面对任何事情。”
从这个门走出去,不能带有任何懦弱的情感。前面的路不会更好,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没有她,他才能真正的展翅,不论是冲向深渊,还是腾飞跃天。她是束缚在他脚下的绳子,现在绳子该剪断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忽而笑了。银色眸瞳里如初见那天冷极,却又燃烧着浓烈的焰光:
“羽也要做好准备啊……”他凝视着她,眼神没有分毫波动,似乎为了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今天我没有资格留住你,所以只能放手。不过,下一次……”
他眼底的光太过炙热,夹杂着其它看不懂的情感。令她颤栗,头一次,别开眼的人居然是白羽。
“怎么,要拉着我坠入黑暗吗?”
她语气轻挑,却不想换来他难得地严肃认真,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嗯那。我会折了你的羽翼,囚了你的灵魂,拉着你一起,永坠地狱,再也别想飞回光明当中……”
“好可怕啊!乔恩·诺思大人,”她微微偏头,收下他的威胁,毫不示弱的回敬。很满意当自己连名带姓的唤他时,那双倒影着她脸孔的银眸,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我拭目以待。”她轻松挣脱他的手腕,拍了拍那张好看的俊脸,微笑不及眼底,“不过,也许、我早就已经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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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四点五十分,没有人送别。
她知道他们都醒着,卧室门口被她放置的礼物盒,均已消失不见。
没关系,反正彼此都不适应分别,这样更好。
天微微亮,白羽走出家门的时候,修罗在屋外等着她。微笑着邀请:
“师妹,一起吗?”
“你怎知我想去哪儿?”她背了个包,依然是那副洗的反白的牛仔裤跟T恤,手里拎了一件帽衫。
“楼兰去查A毒素?”修罗偏头想了想。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那或者……想不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白羽的过去。不过仅限于我知道的部分。比如我们共同的家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