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这么大功夫,还有老金恩的帮忙,这才换得喘口气,晃晃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他灌进去的水的时间。
实在懒得听他蛊惑。
柏苍听她这么说,忽然想起陆修媛,淡淡道:“陆修媛那圈子里人的殷勤,你最好别碰,卖了还给人数钱。”
温念白:“呵呵,您老未婚妻对象挑来挑去不也是这些圈子里的人么?”
柏苍看着她:“我已经让唐幕暂停挑选人了。”
温念白一顿,没说话。
暂停……
也只是暂停而已,以后也一样可以继续挑选相亲的人。
他说过,需要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就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让他忽然冲动地对自己起了心思,念念不忘要到手,愿意哄她开心,跟她做一场恋人。
可这样的喜欢里到底有几分真意?
《情人》里东尼和简就算分开,就算东尼舍弃不掉的家族的地位一切,却也动过和简一生一世的真心。
她虽然没有金璐那样开放自由,但也从不认为跟一个人恋爱就必须像旧社会那样一路走到黑,不能中途换轨,万一不合适当然要分手。
就像临结婚,她也能果断和陆明思分开一样。
但她也没兴趣给人做一场兴之所至的恋人,口香糖一样刚嚼馥郁馨香,不久就粘牙又无味,这口香糖恋人比鸡肋还不如。
还不如小说里那一场情人的交易。
……
她看着窗外淡淡地道:“不用暂停,我继续替您甄别合适人选,这是我的工作,毕竟明天开始一年内,您还是我上司、朋友,我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如果您有合适的对象,也许后续我们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柏苍顿住了,他眼底隐约有了一点冰冷的火焰。
烦闷的怒意蔓上来。
他也知道她和金璐个性不同,不愿意走圈子里那种开放伴侣,好和好散的关系,所以正经表达追求。
如果她真对他没有兴趣就算了,明明就是他撩得动,她也抗拒不了他,装傻充愣、做戏演小荡妇就是不愿意接受他。
是欲拒还迎也就算了,可偏她真的脑子和身体完全两个反应,身子撩软了,脑子那拒绝简直恨不得在她自己脑门上贴个——离老子远点了。
他不明白,是她太矫情,还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楚,诚意不够。
“行,这是你说的。”柏苍嗤笑一声,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坐着。
出租车拉着两人在西贡古旧又现代的街道间穿行。
偏遇上周五下班堵车,出租车走走停停,两个人都被迫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有些烦躁地扯了下衬衫领口。
一场恋爱,你情我愿,他没见过这么麻烦的。
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气。
挑剔的人,瞧着瞧着合胃口的美味在眼前晃,以前是因为种种原因,所以理智占了上风,算了。
现在决定不忍了,就像拿根棍子勾树上的水蜜桃一样,明明有进展,桃子都勾掉筐里了,又被算计一道还得忍着,让桃子进了冰箱保鲜,不让动。
明明掌中之物,却不能“吃”,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要不……索性踢出项目组,再做打算。
但是……
算了,他忍。
现在她在这个项目上参与度很高,临时换人不是不可以,就是麻烦。
因为一时之气,个人私事影响工作,不是他的作风。
嗯,他忍她,是为了自己的工作,不是因为如果把她踢出项目组,就会跟他翻脸的缘故。
……
两人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六点半。
阮明恒和阮氏诗香都已经到了,又是安排吃饭和夜晚去看民俗风情的表演等招待剧目。
一干应酬结束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多钟。
金璐瞧着柏苍和温念白之间淡冷的气氛,她眉头一皱,等着上楼,就拉着温念白去了她房间。
温念白拿了两只碗大小的香椰子,一人一只,热带地区,就得吃点应景的东西。
“你下午带副总去哪里了?”金璐接过小椰子喝了一口,味道香甜。
温念白也没隐瞒:“我带他去逛了些景点,然后去了老金恩那里。”
金璐一愣,她当然知道老金恩是谁,以前没少听闺蜜提,也见过照片,本来这次过来,她也要跟温念白一起去的。
但是这边有事绊住脚,所以没法去。
老金恩有一间叫做‘情人’的酒吧,上面是堤岸宾馆,都是以法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为主题的。
酒吧白天不营业,宾馆……。
“你和副总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金璐忍不住挑眉,狐疑地问。
温念白顿了顿,没说话。
金璐挑眉:“开房了?”
温念白犹豫了一下,点头,犹豫着找一个像样的说法:“淋湿了,所以才让老金恩帮忙,但是……。”
但是还没说完,金璐瞬间怒了,跳起来:“我去,他居然真对你出手了,他是不是趁机蛊惑你,睡完了不认账,我找他算账去!”
温念白赶紧拉着她,心里倒是暖暖的,金璐虽然之前损她跟柏苍在一起,是柏苍吃亏。
但真遇到事儿了,第一个跳出来给自己出头的也是她。
“没,真没发生什么事。”温念白一再强调。
金璐上下打量她一下,叹气:“真没用,都去宾馆了,那么个极品,也不知道咬一口,也就是你还是老处……。”
“是又怎么样,什么叫真没用!”温念白梭地瞪大柔和的杏眸恼怒地打断她,瞪着自己闺蜜翻了个大白眼。
金璐这死女人,亏自己还觉得宽慰,转眼又来损自己!
金璐看着她磨拳霍霍,一副要扑过来收拾自己的样子,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金璐讨饶,她才没好气地冷哼:“再胡说,你信不信我真揍你。”
金璐抚了一把波浪长发,笑眯眯地趴在凳子上,倒是也不开玩笑了:“不过,你们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拒绝了副总,他生气了?”
温念白愣了一秒,随后轻咳一声:“算是吧。”
金璐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原则上的东西,念白从不让步。
她眯起眸子:“不过你做得对,杜拉斯也说过——如果那个男人爱你,他的眼睛里就有疼惜,如果不爱,就只有欲望,你谨慎是对的。”
温念白淡淡地喝了口水道:“我们哪里就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随后,她转了话题,把话题引回金璐身上:“话说回来,你想好了跟唐幕分了吗?”
金璐一顿,答应得干脆:“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关系,易聚易散。”
随后,她低笑,把脸搁在温念白肩膀上:“是不是觉得我跟你啊,真是两个极端,你太谨慎,我太随意。”
温念白抬手轻拍她的肩,温声道:“瞎说,贬低自己干什么,咱们做人从心就好。”
金璐闻言,刚开始觉得有道理,再想想,忍不住低笑:“从心……从心,这不是怂么?你怂,我也怂。”
念白是不愿意轻易再迈进不稳定又冒险的新途,她是察觉唐幕有了变化,害怕再继续。
……
第二天一早,阮明恒派了商务车过来,接他们去同奈省。
越南地方小,所谓的省跟隔壁一个市差不多大,路途也近,两个小时就到了。
柏苍一行人到这里,也不得不承认,比起看起来荒芜落后的北方省份,同奈工业区的设施环境更完善。
当地政府办事效率也更高、更便利,连当地部分的人似乎都更热情一些。
虽然工作人员同样会索取办事小费,但明显各方面水平素质都要好些。
这种差异,就是上海、深圳与西部地区的差异。
阮明恒摆平了这边的麻烦,但是很明显,在这里的他给出来的政策税费等优惠力度就比不上在北方那几个省给出来的优惠力度。
而他所能给出来的支持,其实就代表了当地政府愿意给出什么的招商引资的政策。
“很明显,阮明恒和他背后集团势力果然还是在北方更给力,副总,我个人觉得,南方虽然各方面硬件条件更好,可不如北方那边支持力度大。”Vinent参观完了一处园区后与柏苍汇报自己的意见。
很明显,柏苍在看到那些同奈这边政府给出的招商引资优惠条款之后,参观的兴趣都淡了不少:“跟阮明恒说一声,这边没有必要参观太多,差不多就回吧。”
温念白低头看着资料,有些讶异地看向柏苍:“这么快做决定么,您要不要再问问本地的情况,我有这边另外一些西贡负责招商引资的官方人员的联系方式。”
她还以为他们会保险起见,多问两家“中介”|
柏苍淡漠地道:“不必了。”
温念白瞧着他一身淡冷疏远的气息,仿佛他们初见时的距离感,她顿了顿,笑容平稳不见异样:“好的,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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