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封目光扫过远处隐藏的各派修士。
他们看到张封望来的时候,吓得心神一抖,转身就跑。
张封也没有去管他们,而是望向了万林门内的药材院。
里面还有不少等待采摘的药材,这个不能浪费。
短息内。
等药材采完,张封大致一数,‘百年灵参’就有十五株!
这一株,抵得上一颗上品灵石。
虽然这些灵草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都不是特别珍贵的物品,但聊胜于无,总比全仍在这里强。
稍后再把兵器库等地方一扫,约莫能拿的都拿完以后,张封转身就走。
一步一里,不多时就回往了依旧夜深的齐广县。
如今,当地的百姓,还有府内正在挑灯夜读的师爷,休息的张二,他们都不知道自家大人出去了一趟,把万林门给灭了。
可就在今日的后半夜。
随着那些修士离开万林门之后,一个消息似风一样的传出。
‘张县令问罪万林门,满门抄斩!’
这样的震撼消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基本就传遍了整个齐广县,也传遍了大半个淮河城。
只是附近的门派听闻,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奇这位县令的实力,也不是恼怒朝廷动手,更不是打着旗号报仇。
相反,他们只想和万林门这样‘取人香火的邪道’撇清关系,保持自身的‘正道光辉’形象。
起码在明面上,他们都是如此。
这般他们的信徒才会滔滔不绝,不会因为此事传开,使得他们的香火受到干扰。
毕竟百姓香火是每个门派的修炼根基之一。
他们不想放弃。
包括他们也没有万林门这么绝,没有像是万林门这样一点都不给百姓便利。
最起码那些大派多少都会给管辖地界内除除妖。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传开。
要说他们暗地里对于张封没有任何不满,那是不可能的事。
皆因万林门总归是修真门派,属于修炼者。
这导致一些门派就记上了张封的名字,对这位县令产生了‘不待见’与‘仇恨’的情绪。
亦是在今日。
张封灭万林门的第三天早上。
就有两个淮河城内最大的门派,联名书信一封,让弟子送往了东巡抚那里。
其上,信中说的是张封的各种不是,借机想向朝廷施压,看看朝廷能不能交出张封,或者对张封施加惩罚。
如若不交,不回。
那就不算完。
只有机会,他们不介意亲自教训张封一下,让张封长长记性,再顺便拿回一些修道者的脸面。
如若机会更好,那这肯定是杀了更妙。
张封一事,算是暗地里把修道者都得罪完了。
同样,在淮河城的城主府内。
城主听到护卫长汇报,知晓张封竟然灭了一个门派后,更是勃然大怒,‘啪嗒’拍碎了身前的桌子,茶水打翻一地,
“这张封简直是无法无天!他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多少修真门派吗?”
城主气不打一处来,在屋内正首位置渡来渡去,“又让我怎么向其余门派回信?就在今早,两位掌门就特意来寻我,问我张封之事如何处理..”
“城主息怒!”护卫长上前两步再次行礼,又顺着城主的话道:“张封此人乱杀无辜,扰乱齐广县安宁,的确是触犯了律法..”
护卫长望着慢慢停下脚步的城主,“是否让属下把此人缉拿归案?”
“缉拿?”城主听到这话是气笑了,“他一人能都把整个万林门抄斩,你还敢去缉拿?小心他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先把你给正法了!”
“这..”护卫长想到这里,左右一思,感觉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继而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城主,又小心翼翼的悄声问道:“那..城主我们..”
“等东巡抚。”城主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怒火,“信件已经送出三日,应该快送到了柳丰城地界。尤其前两日发生了这等事情,相信东巡抚不久也会耳闻。到时就等东巡抚来至,看看东巡抚怎么说..”
城主言落,只能等东巡抚来处理。
因为得罪一个大城万里疆土上的所有门派,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压住的事。
哪怕他是城主,也得掂量掂量朝廷会不会弃车保帅,用他的官职,换取地方安宁。
说到底,那是一派千余人的性命。
而在稍后,城主正在琢磨事情怎么处理的时候。
同一时间。
柳丰城,城主府的后院。
临时的巡抚书房内。
样貌五十有余的东巡抚,正站在桌前,望着桌子上的信件。
在东巡抚身侧,还有一名佩刀侍从。
“大人..”侍从这时上前一礼,“这两封书信,都是今日分别送到了柳丰城,说要交给大人..”
“嗯。”东巡抚轻轻点头,坐回桌旁,看向信件上的署名。
其中一封是城主所送。正是说着张封种种不是的那封。
另一封是淮河城境内的两大门派所书写。同样是说着张封的问题。
东巡抚看了两眼,先是打开了淮河城城主的信件。
一眼望去,大致看完。
东巡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把这封书信放下了。
旁边的随身侍从见到,或许是和东巡抚的上下关系不错,或者是东巡抚待人和善。
于是侍从也没有任何害怕,就笑着询问着信件的事情道:“大人,淮河城知府是否是在信内提前汇报他们城内的..”
“不是关于功绩与民生。”东巡抚思索几息,把信件递给了双手接过的侍从,“良之,你跟我做学问二十年了。今年你年龄已经有二十有七?”
“是..”侍从没看信件,而是拱手行礼作答。
东巡抚点头,话语和蔼道:“跟我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随从书童身份,没有一个正式的官职..不妥..”
东巡抚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让外人背后笑话我周林不愿放人啊..这要是传开了,谁还愿意在我身边做事为官?所以齐广县县令一职,你去吧。”
“大人..”侍从忽然有些惶恐,隐约有种不愿离开‘师父’与‘家’的恐惧感觉,“大人待我如子,我愿随时跟在大人身前身后,效犬马之劳,回报大人当年的养育之恩!”
“歡..”东巡抚摇头,不由分说,“此事已定,我到时会告知淮河城知府,把你安排到齐广县那里,任当地县令。不知良之是否能胜任?管理好一个县?须知,这才是报答朝廷,也是报答为师的最好方法。也不妄我栽培你多年。”
“大人..”侍从有些苦涩,知道劝说不过,就又有些难为情道:“弟子若是过去,张大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大人已经得罪了齐广县的众多修道人士。”
东巡抚起身,
“于此,张大人已经无法在齐广县栖身。如今我们就去往淮河城,把此事处理一下。”
东巡抚走回桌前,帮侍从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白的衣领,笑道:“如今就劳烦‘良之县令’,和柳丰城知府说一声,我今日就要离开柳丰城,不用让他操劳准备晚宴。”
话落。
东巡抚都没有拿正眼去看那封‘大门派的书信’,更不管里面写的什么,反而是伸手一招,书信飘到了桌前的油灯里面,顷刻燃成了灰烬。
“即刻去往齐广县,我看谁敢动我朝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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