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拒绝。”叶琳诗看着降臣那充满一丝乞求意味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
“为何?”降臣起身,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疑惑。以魅那无欲无求的性格,她为什么会拒绝。
叶琳诗微微转头,指向偏房,降臣顺手看去,只见一旁的房间内,正跪坐一位俊逸少年,眉目清秀,低着头正在雕刻着什么东西。
在降臣看来的一刻,少年仿佛也忙活完了,抬起头发现降臣视线望来,潜意识友善的摇了摇手。
见她望来,少年起身走入大厅,几乎没有脚步声,只有锦衣黑袍扫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他是?”降臣将目光转向一旁静静站立的魅,脸色有些吃惊。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性格高冷的少女,竟暗地之中豢养男宠。
“他是……”魅刚想回答,却已被一道声音所打断。
“不用着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我们先玩几盘游戏,尽尽地主之谊。毕竟这副棋牌我可是雕刻许久。”锦衣少年听到降臣那疑惑中带有一丝惊讶的语气中,扬了扬手上的竹板,温和笑道。
眼前的少年完全不像是一个魅所豢养的男宠,一举一动,仿佛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
不知何时,屋外竟下起了天街小雨,雨声隐隐的传进了这间草庐。而风更是变得凛冽,即使窗户紧闭,也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骚乱着降臣的心绪。
降臣自然不是普通人,魅之所以会拒绝自己,这一切肯定与眼前的这个少年脱不了关系。
“你就是朱友珪!”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让汴州城津津乐道的孝子,然而在降臣脑海中,也只有那个身份符合眼前少年的形象。
“听说玄冥教教主降枫二十岁便能突破中天位,天之骄子。而他的女儿到现在竟然才刚刚突破小天位,而且现在看来副作用还不少,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朱友珪的话让降臣生出了怒意。朱友珪说的是实话,可有些时候,也正是实话才最伤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怒气形于外,降臣的眼中更是带着狠厉。
“不要着急嘛!都说冲动是魔鬼。我们还是先来一盘紧张刺激的飞……呸!斗地主。”
朱友珪丝毫不在意降臣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来到她旁边,正襟危坐,将五十四张削的如纸张模样的竹板,放置于木桌之上。
“赢了,一切都好说;输了,一切免谈。如何?”
“好!”
降臣的眼眸变了,从刚开始狠厉变得冷静。虽然她不知道朱友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暂时看来,对方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
不过对付男人,尤其是一个十几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只是这样一来,整件事情便变得极为讽刺了。
降臣起身,轻抬柔荑,美目含羞,香肌微露,衣肩滑落,露出窈窕身影好大一片景致。
……
阴天离去,阳光露出一丝从云层之中钻出,草庐旁河波光粼粼,绿树成荫,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草庐之中却是一片乌烟瘴气,从外往里看去,可以看见一男两女身影,以及里面时不时传出的靡靡之音,却令人想入非非、思绪万千。
“靠!一对鸭蛋凭什么比一对十大?凭什么?谁定的臭规矩?”说话的人正是身着衣裙的降臣,她已经输得脸都绿了。
“一对剋(kei)大你一对鸭蛋。”
叶琳诗到是全程无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竹板有些迷惑,她不明白这个奇形怪状的符号为什么要这么念,难道这个字母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降臣看了一眼,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毕竟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一个女人劈开了两条腿。
“无耻!”
朱友珪一楞,摸了摸鼻子,看到降臣那有些羞红的脸蛋,这个少女无缘无故发什么神经!
不过这仍阻止不了他赢的步伐,气定神闲甩出了一对牌:“我一对A。”
“我一对2!”降臣看到对A,甩牌的气势非常跋扈。
朱友珪无奈一摊手,笑道:“不好意思,我的牌出完了。”
叶琳诗看了朱友珪片刻,掏出筹片开始帮他算银子。
“魅,我欠他多少银两了。”降臣说话之中夹杂着少许咬牙切齿的感觉。
半响,叶琳诗将筹片递给降臣,“每把牌输一百两,赢了两盘,输了十二盘。十把就是一千两,再加上原先的一百二十两,也就是一千一百二十两。”
降臣:“……”
“还来吗?”朱友珪看到降臣那越发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
手气这东西,玄之又玄。
朱友珪接下来的手气就好像掉进了粪坑里,臭得不能再臭了,抓到的牌不是散的不能再散,要么就是对面炸弹满天飞。
看到降臣那笑容满面的脸色,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债务升级,朱友珪只好临时更改规则。
“一张10!”
“一对6!”
“两张能赢一张么?”
“当然能管,两个6加起来等于多少?”
“十二……”
“是不是比10大?”
“是……”
“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
“继续,打牌就得遵守规则,赌桌之上可不管你什么身份。”朱友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理直气壮的教训这位玄冥教教主之女,拥有游戏最终解释权的他,跟开了外挂没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这种人就是贱。偏偏降臣沉浸在斗地主的乐趣无穷的新规矩里不可自拔。
因为就算是这样,降臣的手气仍然好到爆炸。仅仅几盘,她便从欠债人进化成债务人。
看到朱友珪由刚开始的淡漠到现在的满脸通红,很明显他发怒了。
“一百两一百两的输赢有什么意思,咱们玩一把大的!你赢了,我立马回家。我赢了,你把《天宫决》交给我。”
“二殿下,按理来说,刚刚那一盘,你就该回家了。”降臣忍不住提醒他。
朱友珪一滞,大吼道:“我赢了,你们玄冥教就直接投降。你赢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本殿下绝不反悔!”
听到熟悉的词汇,降臣的眼眸下意识眯了眯,但很快就被朱友珪那副暴躁的情绪所感染。
反正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还能保全玄冥教免遭战火喧嚣。但是赢了那就不一定了。
异光闪烁,现在看来传闻中的朱友珪也不怎么样嘛!
……………………
最后朱友珪……对面降臣猛然一拍桌子,瞬间碎成碎屑。脸色震怒,“你这色痞绝对是故意的。”
“愿赌服输嘛!”朱友珪悠悠叹了口气,眼中全是笑意。
站起身,负手而立,两袖之中,竟神奇地出现了一张三,最后在一阵劲风之中化为碎片,随风而逝……
沿途的树木好似一个个穿戴整齐的战士,整齐的站立在道路的两旁,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沿。
经过一个月的战乱时期,玄冥教教众已经退守到各大主峰,军队距离主峰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呵呵,玄冥教哪有他们说得那么难对付,这不,仅仅一个月,我们都快打上主峰了。”
“一群只敢躲在阴影中的老鼠罢了,怎么可能跟我们这些沙场老兵相比,再说,我们这些人在前方艰苦备战,而现在二殿下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八成是游山玩水去了!”
“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会带兵打仗,还不是靠我们这些将士在前方流血牺牲。”
“就是,到时候功劳全是他的,我们这些人连口汤都喝不到。”
众多将领在营帐中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主持局面,场面十分混乱。话语也越来越难听。隐藏在暗中的魏一,这时也不得不冷着脸站出来,气势猛地散开。
营帐中顿时阴风阵阵,让一众将领一阵惊恐的事,他们竟然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不知名的人想要杀他们轻而易。
顿时,一丝凉意从脚底冒出,冷汗不断从身后冒出。
“将营之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如果不是二殿下牵制住了对面高层,你们会这么容易打吗?二殿下岂是尔等可以非议的,再让我听到,杀无赦!”
“属下…遵命!”话语一出,众多将领竟直接跪倒在地,不敢直视上方的魏一。
“哼!”魏一望了一眼朱友珪离去的方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前几天,他得到消息,老头子死了,死的无缘无故。韦庄死了,至少还有朱友珪帮他埋葬。
但谁又知道魏瞎子也死了呢?当他赶到时,老瞎子的尸体已经被秃鹫、豺狼撕咬得差不多了,尸骨无存,仅剩的骸骨上也是一触即碎。
谁也不知道魏瞎子之前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当魏瞎子再次准备布局时,他就隐隐预料到,魏瞎子会死,因为上次不良帅能够放过他,也是因为他还没有将《乙巳占》学透。
魏老头跟他说过,不良帅第一次放过他,猜测是因为不良帅这几百年来,完全找不到一个对手,闲着无聊。
当他看到自己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他也来了点兴趣。只是自己第一次败得很惨,不仅仅是术数,在武功方面也是一败涂地,全方面完虐。
前面放过他,也是不良帅希望他再接再厉,利用自己的天赋,努力成为一个有资格的棋手,然而魏老头让他失望了。所以这次,不良帅动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