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呆萌的点了点头,回道“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也吃”。
说着还用她那脏兮兮的手从糖果包中拿出了一颗糖,随后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干净的小手,举着的手想缩回去又不敢缩回去,然后就这样放在空中不知所措了。
杨永旭看到后则是笑着把小女孩手中的糖果接过来,直接放入了自己嘴中,对小女孩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就准备起身去帮忙了。
小女孩看到杨永旭直接接过她手中的糖,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着笑了起来,然后看到杨永旭要起身离开了,突然说道“大哥哥你不要觉得我大爷爷很神秘能掐会算的,其实他观察了你一个早上,早些时候他还担忧的跟我说以后可能就不能再保护我了,没有早上那么超然、厉害的”。
说后这句话后小女孩感觉这样说自己的白胡子大爷爷不大好,于是边吃着糖边补充的说道“不过大爷爷他还是很聪明的,学问也很高”。
杨永旭听后一阵哑然,原来所谓的高人像都是装出来的,这也难怪,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能掐会算的人,无非是观察的入微些,更懂得人与社会的规律些。
旁边本来搬完一趟东西要来搬第二趟了的白胡子老者也不小心听到了他弟女孙的话,心中一下子惊的不行,暗道“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的”,止不住的忐忑的看着杨永旭,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一会该怎么去解释,都打算上前对杨永旭说些什么先稳住杨永旭了。
可杨永旭看到他这样只是微微一笑,并示意他没事,那个白胡子老者这才放心下来,赶紧牵着他的弟女孙走去其他地方了。
对杨永旭来说,装也好,不装也好,只要你是个聪明人,有学问,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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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东西后,杨永旭就坐在柴房收拾后再稍微改造下用来做书房的这间房间里休息,而原来的柴火这些都已经给堆到了宅院里去了。
白胡子老者端了一壶水进来,倒在碗里递给了杨永旭。
杨永旭端起来一饮而尽,忙活了一阵是有些燥热,这一口下去太清凉了,舒服的“呼”了一声。
然后开口对白胡子老者说道“老伯这样的生活你们先将就下,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们换个好的地方”。
白胡子老者听后摇了摇头,回道“公子严重了,两年的奴隶生活,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早就对生活随遇而安了。本来都不想活着了,只是怕这一走,吾弟跟吾弟女孙就活不下去了”。
说着白胡子老者还流出了些许老泪,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后,继续开口道“今日幸得被公子买掉,公子又是至善之人,非但没把我们当奴隶看,还给我们添置家用,早已是感激不尽。老朽今生只能以这残躯相报,来生再为公子做牛做马了”。
说着向杨永旭跪了下来。
其实社会的底层人也多是如此,不需要太多,只要你给他一丝尊重,他就会还你汪洋。
杨永旭一看这老伯说着说着下跪了,赶紧起身把他搀扶起来,说道“老伯快起来,使不得。寻常奴隶我最多就是给些关心,而你是因为有大用我才如此的,你不必如此感谢我”。
白胡子老者听后没有一丝不满的情绪,没人来利用自己才是人这一生最大的失败。而要是利用者在利用自己的时候还会为自己考虑,这便是自己值得效忠一生的人了。
老者也不矫情,在杨永旭搀扶前就顺势起了身,恭敬的向杨永旭一拜,也没去回杨永旭的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随后就站在旁边收拾起自己的心情了。
杨永旭本身就不喜欢这种悲欢离合的气氛,不喜欢这种伤心难过的场景,在老者稍微收拾好心情后。
就继续开口道“对了老伯,你们名字都叫什么,以后你们要从教了还是用回原来的名字吧,这样在明面上也过得去些”。
白胡子老者听后觉得是这个理,于是开口回道“禀公子,老朽名韩昌林,弟名韩昌从,弟妹是邹氏,弟女孙只是取了个乳名,家中又逢变故,就一直未来得及取大名。还有那昆仑奴是我两年前刚为奴的时候碰到的,对他有恩,他也对我也很信任,此人武艺十分高强,还粗通汉语,只是我一直让他保持低调,所以之前的头家也不知详情。此人忠心方面也确实如之前的头家所说,公子可以好好的用他,另外他也未曾有名,公子可为之取之,小女孙也同样麻烦公子赐名了”。
说完又是作揖一拜。
杨永旭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一副自己要是不答应他就不起身样子的韩伯,觉得有趣,不过也不作矫情,直接开口道“这个昆仑奴既然是从麦罗埃来的,就叫他阿罗吧,至于你弟女孙”。
说到这杨永旭突然想到村里还有一个女孩孤孤单单着,自己走后她应该会更加无聊了,这个小女孩又跟陆葳蕤差不多大,自己也都会动手不用麻烦别人照顾她,这样让这小女孩去给葳蕤做做伴,或许能解她一丝无聊。
于是开口跟韩伯说明了情况,韩伯当然是欣然应允,还表示明日天亮就让他的弟女孙出发,恳请杨永旭能让阿罗护送一程,然后返回。
杨永旭笑着点头同意。
韩伯又开口问到伺候未来主母需要注意的点。
杨永旭听到后想到陆葳蕤的温顺性格,笑道“这些就让你弟女孙自己去问吧”。
说着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你弟女孙名字不如就叫问筠吧”。
“问筠,韩问筠,谢公子赐名”韩伯念叨了两声后谢道。
随后又开口询问道“那公子有什么东西或什么话需要问筠带给小姐的吗”。
“这个嘛”杨永旭嘀咕着。心里想着这小妮子比自己还有钱,肯定什么都不缺,她最喜欢吃的南瓜饼此时自己也来不及做,至于话嘛。无意间瞥到了门外欣欣向荣的几株玉竹,在门缝里的土壤中生长,又成双成对的,虽坚苦却至渝,玉竹玉竹,拿起顺道买来的纸笔就写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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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尝草,初为葳蕤;汉医别录,始称玉竹。容四季时节之生长,纳厚土万般以滋养。茎高二五,进退间淡然自若;叶生绿灰,情丝若人间百味;花显龙玉,淸贵又谪仙临世。娇美风姿,不含不露。入药味甘性微寒,效得胃肺止生咳。圣手华佗之访山,樊阿记魏;盛唐弱女之离宫,花甲盛颜。数历季末,含苞待放。百里之近,忘日不得。爱屋及乌,秦诸子之尚书;辗转反侧,周春秋之诗经。年少从军,尽忠报国。甫相别离,心愁绪思。
熟于三秋,美在当下。白雪没而芽尖冒,时雨至而绒装生。伴乾坤以春暖,表牡丹之爱;独润物诱春色,示陶菊之卓然。花叶果枝,地母厚爱。水陆君质,天父疼怜。渭河洛水,观形容之芳宜。苍茫原野,品内里之深蕴。
披锦衣,藏生计,斑竹惊其美貌,参精忧其功德。人之大欲,入汤消去不安;人之小欲,茶酒延年益寿。内外兼修,相得益彰。莲池折柳堪避暑,梅林桃园可作画。细雨梳妆,穷天地之美。旭日映辉,极古今之姿。
兴之所至,毛毫飞落。江南烟雨生玉竹,玉竹敲门思葳蕤。瓦屋麟房,暗蓄甲斗之时;黑墨宣纸,难诉明瑾之思。四美具,二难并。兴尽悲来,觉人间乏味。投笔纵马,恐负国失身。犹记书尽人归来,又有两情非朝暮。嗟乎,尾生失鸳鸯而沉水,牛郎恋织女而鹊桥。传书大爱,不得长久。未经小爱,如之奈何。
悲此笔休,忧悲长久,徒以一诗略以筹怀:
玉竹何及葳蕤妆,南风徐来南国香。
彼岸花开引虫蝶,春暖冬去复夏秋。
相思满腔难言述,泪酒沾遍罗裳袖。
醉梦曾到谢安桥,若无相嫌月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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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间不觉眼泪已经滴落,流在了纸上。
笔尽,杨永旭投笔一旁,拿起纸张吹了吹就折好递给了韩伯。
杨永旭写信时没有避讳韩伯,韩伯本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但无意间看到了杨永旭写的内容,越看越惊,于是乎全部看完了,不过见杨永旭没有怪罪自己,心中的那丝忐忑也让下去了。
恭敬的接过信纸后,就对杨永旭深深的一拜,然后开口说道“先生大才,可当国佐之才”。
说完又拜了下,问道“只是此信更像一文,不如公子为其取个名字,将来必定传之于世”。
杨永旭听后笑了笑,传不传世的他不在乎,只是刚才写的确实是文。因为自己心中有千万句话想对陆葳蕤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无意间看到门外的玉竹就想到了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不过此文有个名字或许也是个好事吧,于是开口道“那就叫玉竹赋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