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笑了笑,没话。
仗打不成了,到了后来,冰雹有鸡蛋那么大,不用敌军来杀,仅凭这些冰雹,就把交战双方分开了。
西门真森撤兵十里,隐入茂密山林当中,唐琪想回城,可长夏门却被大司马唐振给封死了。
唐振喊话道“别回来!外面比里面安全!我计算唐朔就快到了,你们合兵一处,再与西门老贼决战!”
如此大的一场降雨,真是百年不遇,洛河水暴涨,几有泛滥之象。
大司马封死所以城门的同时,竟然也封死了西北皇城的门,他早就预料到,曹太后到了危急时刻会逃跑。
你想跑?
没门。
你跑了,让我唐家人与洛阳城一起覆灭,给你当满门忠烈,你想得美。
要是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走。
姜还是老的辣,曹太后见路被封死,一开始她很生气,可后来苦笑一声,又扭头回去了。一大群人跟在太后身后,表情暗淡地都回到了皇宫。
此时听城外已经不打了,皇帝赵策也没先前那般亢奋,只是心系皇后安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而此时唐皇后正在一群太监兵的陪同下,躲在山神庙里避雨。
可怜外面的士兵,有的还受了伤,只能躲在树下面,其实在大雨如注的时候,躲不躲都无所谓了,浑身湿透,难受得很。
辎重帐篷什么的,一律都丢在了路上,大雨滔,急行军实在是带不走那些辎重。
刚才,唐渊气鼓鼓地埋怨唐琪,结果惹怒了皇后随身太监,大声呵斥道“无礼!应该掌嘴!”
“放肆,退下。”唐琪呵叱道“唐将军与我有姐弟之情,尔等休要无礼。”
“是。”太监灰溜溜退下了。
扈兰花也站在唐琪身边,好久没看到唐渊了,大姑娘甚是想念,可是听唐渊连续娶了两个媳妇,心中又愤懑不已,酸楚得要命。
她冷眼看了看唐渊。
唐渊感觉到了那股威慑力十足的目光,他没看扈兰花。
可是没控制住,还是抬眼看了看,看完之后有些后悔了。
其实心中一直淡淡的对扈兰花有些歉疚之情,他心知肚明,扈家姑娘对他有情有义。可是现在自己娶了两房太太,已经不能再娶妻了,难不成,让人家来给自己当个妾?
不太合适的。
太委屈人家。
——
荆州的雨停了。
四个白发老头嘻嘻哈哈站在高处,老帅闵悦指点江山的模样道“萧寒果然是一员良将,五万人硬是拖住了张之魁的十万,给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我已经把切断粮道的消息告诉了萧寒,你们看,他一得到消息,就开始收缩防守,准备与张之魁耗下去了。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应该派一个人去见一见张之魁,跟他谈一谈投诚的事。如果他能在这个时候放下屠刀,我倒是能让他立地成佛!”
“只怕飞虎军战将的家属,都留在了孟宗的身边。”甄霸道。
闵悦摆了摆手道“此言虽不虚,但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大用了。要知道一旦断粮的消息传到军队里,他们立刻变得军心不稳。到时候是否投降,也不是他张之魁一个人了算的。我想他一定会审时度势,做出正确选择。他还年轻嘛,老婆孩子都可以再有,可如果他不答应投降,他手下的人如若先投降了,他就太被动了,不但家人要死,他也要死。两害相权,取其轻。”
王操道“要不,我去跟他谈牛在河北战场,好歹见过几面。”
“如若王老将军愿意前往为使,自然最妙。”闵悦笑道。
听王操要去见张之魁,史进冲立刻阻拦道“哎,老王头,那张之魁好似疯狗一样,你现在去碰他,不怕他直接砍了你!”
王操道“如今形势危急,你我家眷还都留在洛阳城中,如若我一死能换来全家老的性命,我觉得也值了。”
“只怕你死了,也未必能换来孩子们的命,留得青山在,如若洛阳失守,将来咱们还有报仇的机会。”史进冲道。
王操苦笑着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道“你我兄弟同时参军,同时成为唐氏家将,已经有四十多个年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别再了,就让我去碰一碰张之魁,我想他还没有糊涂。”
闵悦亲自写了封信交给王操,让他拿去给张之魁看。
老帅信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降张之魁,,投降以后,共同消灭叛贼,到那时全国门阀去其二,皇室更能保证你的地位,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封公封侯可期可盼。可如若你执迷不悟,硬要抵抗,你要想一想你的军中,是否都是铁人,即便你们啃树皮,又能坚持多久?
孟宗性格偏执狂傲,此人根本不能成器,死忠与他,有何意义?
连累你全家受死,祖宗蒙羞。
我闵悦,向来宽厚待人,我想张帅也曾听过我闵悦的为人,军旅四十余载,从不杀降,而且我身边也有许多降将,可供张帅参考。
王操带着信来见张之魁。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只是一个法,如若双方战意坚决,往往杀的就是来使,以表决意,以振军心。
一开始张之魁觉得王操是来找死,可当他听你们的粮食彻底送不来聊时候,他有些心虚了。
要知道粮食对军队的重要性。
某种意义上讲,战争打的是后勤,重中之重就是粮食。
有多少战争,战役,战斗,最后决定胜负的都是粮食。
即便自己想打,到时候士兵肚子里没粮,怎么打?
即便他不投降,饥饿的士兵也很有可能哗变,到时候自己可就控制不住了。
“你我们断粮了?”张之魁把信一摔“这件事你了不算,我要亲自去查。督梁官,督梁官哪去了!”
“报,督梁官跑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跑的?!”
“就在刚才,王将军刚被押进来,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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