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离开家之前,想着送解药给唐虎,缓和与唐渊之间的关系,结果半路上跟火急火燎的唐渊撞了个满怀,然后大吵了一架。
姑娘回家以后,心情遭透了。
半夜,又换上夜行衣,跳进了唐渊所在的小院。
白恪、唐渊、陈豹、唐虎、岳普五个人住在这里,这妮子胆儿可不小,万一被误会为刺客,这五个人任意一个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掏出香。
“看我怎么整你!”
她滚过墙头,轻轻落下,顺着墙根,猫一样无声无息来到唐渊的屋外。
轻轻捅破窗户纸,透过小孔向里面望去,里面黑洞洞的。
掏出小竹管,放好香,向屋里吹气。
突然觉得脖子一紧。
扭头一看,唐渊站在她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肯定会来,你胆子可不小,如果我直接给你一刀,你还说会怎么样?”唐渊眯笑道。
少女站起身,摔了一下胳膊,把唐渊的手打掉“还能怎么样,那就死呗。”
少女一双大眼睛月光下显得晶莹,二人目光碰到一起,少女的视线扫向地面。
过了一会,她又蹲到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都不喜欢我,连爹爹都骂我,全世界都没人喜欢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哭着说完一句,少女撒腿跑了。
这妮子脾气一直很怪,唐渊有些担心少女突然想不开,干出傻事来,于是他跟在刺客装的少女的后面。
这时有瞭望的剑客发现了这边的异动,高呼“什么情况?”
唐渊喊“不是刺客,不必慌张。”
少女一直跑进了小树林,唐渊跟了进去。
越跟越近,突然少女猛地跳起,一招回马枪,把手里铁尺飞了出来。
少女动作舒展,如狸猫般灵动。
“嘭!”
铁尺被唐渊一把抓住“你这点儿小伎俩,我已经看够了。你还有什么花样?”
少女气馁了,坐到路边不说话。
唐渊把铁尺丢给她。
少女踢了一脚铁尺,怄气地抱着双膝。
“你这次跑出来,是因为和父亲吵架了?”唐渊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蹲了下来。
“他骂我。”少女把脸放到了膝盖上,向旁边看去。
“为什么骂你?”唐渊问。
“因为什么他也不许骂我!”少女喊。
“总要有个理由的。”唐渊坐了下来。
“我娘是他害死的,他不许骂我!”少女喊了一句,把头转过去。
“……”唐渊觉得这句话很混账,你娘是你爸害死的,与骂不骂你有什么关系?
后来想了想,或许这句话里藏着别的什么信息,被少女给省略掉了。那些都是少女心中的秘密。
不过唐渊认为,少女只是在耍脾气,她既然很在意被骂,反而说明她很在乎父亲。
至于所谓的她父亲害死她娘,想必绝不会是故意的。
唐渊没刨根问题,只是来观察少女,盯着她别干出傻事。
现在看来,她不至于那样,少女心中藏着委屈,从父亲身边跑出来,闹得整个江湖都知道她。结果她不知为何和萧仙魅混到了一起,而且还被人误认为是刺杀孟阳的凶手,这下她可真是出了大名。
看来,现在孟家已经搞明白她并不是凶手,至于孟家是如何查出来的,唐渊当然不知道。
“咱们以后别闹了好不好?”唐渊从身旁拔起两根狗尾草,放在手里摆弄。
少女不说话。
唐渊在用狗尾草编制毛绒兔,不抬头地说“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一下子借给我一百两,其实我心里还是蛮感激你的。第一次见面,你留给我的那张纸条,帮我打了一场胜仗。那些粮食,不知挽救了多少士兵的命。从这个层面来说,我欠你一个大人情。这次来唐府,其实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否则一定会带礼物给你。结果我们刚见面,你就……,我想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不过我并没记恨你,事后我还想给你买一套衣服的,可结果这个时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真的很巧合。”
少女抬头看唐渊“你那么穷,拿什么给我买衣服?”
唐渊从兜里掏出二十两银子“这些钱我一直没动。这次来洛阳,我带了七十两银子,最开始给陈豹拿了二十两,让他和唐虎哥俩花,结果这两个小子……算了,不说了。”
“那你应该还剩下五十两!”
“他们把钱花光了,我又给了他们三十两。现在就剩下这些了。”唐渊顿了一下,把钱递给少女“这不是还你的钱,而是给你准备的,你拿去买一件衣服吧,权当我送你的。”
说罢,唐渊站起身走了。
——
洛阳有八关,各个都是军事重地,每个关口要隘都驻扎玄甲军一个师,把洛阳围得铁桶一般。
可就在伊阙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一个男人正在点燃篝火。
他用一块石头,遮掩篝火,远处看,篝火忽明忽暗。
不久后,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萧仙魅背着剑。
陈杜浪熄灭了篝火,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曹飞狐肯帮忙的话……”
“你不必想了,我不会带上他。”萧仙魅果断否决,一双含水眼眸里满是星辰。
“这次的钱,足够你们花几辈子。”陈杜浪说。
“那也要有命花,不是吗?”萧仙魅苦笑。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杜浪一瞪眼。
“如果我不接这个任务,这个任务就会落到曹飞狐的头上。”萧仙魅沉沉道。
“换句话说,你这是在替他去死,而你压根就没打算完成这个任务。”陈杜浪怒道。
“现在,我想曹飞狐已经离开中原。”萧仙魅轻笑一声道。。
“萧仙魅,你实在是太可恶了。”陈杜浪阴恻恻地道“我还不想死!”
“孟家纵横官场战场二百年,岂能是几个刺客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曹太后想用釜底抽薪的办法解决到孟家,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执行起来太难。孟阳的死,死在狂傲;孟督的死,死在大意。这两个人死了以后,再想动孟家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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