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战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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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芙琳现在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郑国霖也没法判断。



    大凡说假话,都是为了欺骗对方,达到某种目的。



    那么,这个女人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她的眼泪,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愉悦,那份真心的投入,是很难装出来的。



    特别是对郑国霖这个老手来说,女人和他是不是真心的,他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现在,伊芙琳说的,也许就是真的。她只想迷住他,让他养着她,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钱。



    “对不起,艾玛,哦,不,我应该叫你伊芙琳。”他说。



    “我妈妈叫我伊芙娜。”她说。



    “好吧,伊芙娜。对不起,我让你回忆起了你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伊芙琳却抱紧了他说:“没关系。你知道吗?过去我真的不敢回忆这些。可是,有你在身边,我忽然发现,心里已经不会那么恐惧,那么难过了。我好像不怕了。”



    “是吗?那么,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吗?”郑国霖问,“你说实话没关系的,因为我对你太满意了。就算你只是为了我的钱,我也会心甘情愿养着你的。”



    许久,伊芙琳才回答他说:“不,国霖,不是这样。我承认,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很早很早就不是这样了。我真的喜欢你,舍不得你离开我。现在,我只想多留你在身边一会儿。因为,我知道,你早晚是要回你的国家去的。我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我会怎么样?也许,那个汉森已经找好了另一个诈骗的对象。也许,那个诈骗对象会和你一样,英俊帅气,而且能力超棒。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伊芙琳的样子,就有些焦躁不安了。



    “你放心,伊芙娜,那个陈海平,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我也不会不管你的。就算我回去了,我也会每月给你把钱打过来,让你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郑国霖就安慰她。



    “不,不是钱的事情。”伊芙琳拼命摇头,“你不明白,国霖。没有你的时候,我晚上根本就睡不着,不敢睡觉的。只有白天,我才可以睡一会儿。你离开了,我可能又要那个样子了。那个样子很难受的,生不如死。”



    “为什么会那个样子?”郑国霖问她。



    “恐惧。”伊芙琳立刻就说,“我不知道我生活在现实里,还是生活在虚幻里。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我梦里的,我真的搞不清楚。所以,我晚上是不睡觉的。”



    这个,看来是真的。



    他们第一天在一起,在她的地下室里,她就折腾了一晚上,一点也不疲倦,差点把他给累死。



    兴许,这就是战争后遗症?眼看着自己至亲的亲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一刻的命,就掌握在杀害她一家的那个恶魔手里,只存在于他的一念之间,这是怎样的恐惧!



    “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你的,伊芙娜。”郑国霖就安慰她说,“离开的时候,我会先安排好你,找个保姆来陪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伊芙琳就从他的怀里起来,看着他,目光有些怯怯地问:“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回你的国家去?我知道你有夫人,说不定还有孩子。我不会打扰他们的。你可以把我安排在一个她们不知道的地方。”



    郑国霖就笑了,揉着她的金黄短发说:“我回到国内,有好多事情要做,是没有时间陪你的。现在交通十分发达,你住在这里,和跟我回去,是没有区别的。只要我有时间,只要一天的工夫,就可以飞到这里来,见到你。”



    伊芙琳就不说什么了,抱着他的腰,拱在他怀里,跟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安安静静,也不出声。



    郑国霖抚摸着她的后脑和脊背,过一会儿问:“伊芙娜,你在想什么?”



    她就回答他说:“我在想,你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如此依恋过任何一个男人。”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先不要想那个吧?我会安排好你,才会放心离开的。而且,我虽然离开了,还是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和我在这里,区别不大的。”



    说到这里就问她:“对了,你不是说要去瑞士滑雪吗?咱们得准备好所有的东西。走,我们去市里。”



    伊芙琳却抱着他不松手。



    “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就这样抱着你,数着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日子。”



    突然,她就又哭了。



    “我知道,国霖,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的。”



    郑国霖就抱紧她说:“不,伊芙娜,我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我不仅会回来,而且会经常住在这里。如果我没有时间,我会安排你去我的国家来找我。你放心,伊芙娜,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对上帝发誓。”



    伊芙琳终于笑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好吧,中国男人,我相信你。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瑞士,原先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伊芙琳的双颊上,竟然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我滴个天,原来这北欧女人,也知道害羞!



    郑国霖突然就想起个事来,问她说:“对了,你地下室里那些画,真的都是你画的吗?”



    伊芙琳说:“是啊。等有机会了,我会给你也画一张。嘿嘿,不穿衣服的。嗯……等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去工作室,凭着自己的记忆,把你给完完整整地画出来。”



    郑国霖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作画的?”



    伊芙琳说:“很小的时候吧?八岁还是十岁?我妈妈是镇上有名的画家,我从小就跟她学油画。你知道吗,苏杰生那个老混蛋走了以后,我就是靠去市里街头卖画活着的,生意很不错的。”



    “啊?”郑国霖大吃一惊问,“就卖你地下室里,那些你自己的果体画?”



    伊芙琳就咧着嘴乐:“哪里啊?是卖风景画,或者是给人家画像,要不就是临摹一些世界名画。我哪有那么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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