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细诈解隐探真 折案鱼肉翻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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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森古堡前守卫,吊梢着眼看向李羽霜等人,似是有些怜悯意味,后冲那为首军士笑道:“琼斯,你这是哪找来的几只肥羊?”



    “城外来跑商的,我正打算带他们去见领主大人。”琼斯答道。



    “还是你们巡查队好哟,像我们这种看门的,可立不了什么功,说不定那天小命都没了。”守卫自嘲道。



    “得了吧,我还羡慕你们这安逸地方,前些日子遇见几个从北俱芦洲来的修行者,差点被打了个半死。”琼斯摆手说道。



    “不和你扯皮了,误了领主晚宴可是大事。”



    “那你不用急,艾瑞先前也带了一队人马回来,领主大人估计现在正品尝着呢。”守卫笑道。



    “紧赶慢赶,到底是让那小子抢了头功。”



    琼斯闻言十分不悦,招呼身后众人说道:“走了。”言罢便先行穿过古堡大门。



    “琼斯,你去得太早了,不如在这多聊会。”守卫在他身后喊道。



    “啐,谁要和你这糟老头子多聊。”琼斯低声骂道,头也不回的走进古堡。



    ……



    琼斯带队在古堡内七转八转,最终将几人带到一处会客厅模样的场所。



    会客厅内的布置倒不像古堡外围那般阴森,场间摆设一张长方桌,桌面正中瓶内插了不少新鲜的花,围桌而放的十余张木椅上皆是有带褐色花纹的坐垫,鹅黄色的墙壁在未时烈阳相衬下更显明亮,壁上挂三幅油彩画像,看模样应都是同一人,画中人唇红齿白,风华绝代,身着贵服,手持折扇端坐。会客厅两处角落各有一屏风,后均是木质浴盆,及皂角、方巾等洁身之物。



    “领主大人正在用晚膳,你们几个先在此休息一阵,晚些时候再给你们引荐,那角落有浴盆,一会都洗一洗风尘,届时别污了领主大人的眼。”那琼斯嘱咐完之后,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料李羽霜叫住了他:“军爷,您这是去哪啊?”



    “怎么?我去哪还受你约束不成?”琼斯转过身来,面露不悦,厉声质问道。



    “不敢,不敢。”李羽霜连忙陪笑道。



    “哼!”琼斯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不该你问的,少管闲事。”



    言罢琼斯走近身后的下属,低声嘱咐道:“我去拜访领主大人,一会弄些清淡吃食给他们,再让他们洗个澡,都给我盯紧了点,少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放心吧,头儿,咱兄弟们机警着呢。”下属中有一平日与琼斯交好的青年说道:



    琼斯闻言微微颔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他走后,那平日与他交好的名为卡尼斯的青年俨然变成了这会客厅内的主导者。



    卡尼斯上前几步,指着李羽霜的鼻子发令道:“你们几个,去那屏风后面的澡盆洗洗干净,别把尘土味带到领主大人那去。”



    反观李羽霜并未吭声,反倒双目微含,仔细听着门外琼斯的脚步声。



    “怎么?你聋了?爷跟你讲话听不见?”卡尼斯见李羽霜竟不受自己驱使,当下觉得在兄弟们面前折了面子,抬手就向李羽霜面颊处扇去。后者抬起手臂挡下这一击,仍是仔细听着。



    “诶呦,还反了你了!”卡尼斯见眼前这小小商贾居然还敢反抗,心中火气更盛,换了只手向李羽霜面颊处扇来。



    此刻李羽霜听闻琼斯脚步声渐行渐远,便也不再伪装,提手一劈掌,掌锋如刀将卡尼斯挥来的手臂削去一半,踏步上前,双手钳制其脖颈,予以绞杀。



    “青喰,动手,别溅出血来。”李羽霜低声喝道。



    姒梦青喰今日心中正窝火,得到李羽霜的指令后,莲步轻挪间,和琼斯一起来的卫队,甚至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便已身死。



    “善哉,善哉,道长何必妄造杀孽。”泣难释子虽不能开眼,但仍能感觉场间生命的流逝,口呼佛号,背过身去。



    忒浮亚则提起掌罚天秤,确认场间死者无善人后,冲李羽霜微微颔首道:“即为恶,当斩。”



    姒梦青喰收拾过那几名军士后,走到李羽霜身前,狠狠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诶呦。”李羽霜痛呼道。



    “行了,别装了,没用演武踢你,怎能会痛。”姒梦青喰看他那装模作样的表情,笑斥道。



    “嘿嘿。”李羽霜笑道。



    “小道士,今日你演这出戏,是为哪般?”姒梦青喰问道。



    李羽霜先前那般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她十分好奇,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他做到这般。



    李羽霜踱步至桌前,抽出了把椅子坐下,对今日事缓缓到道来:



    “自打进了克斯伯特城,我便察觉出不对来,此地实景较忒浮亚所讲未免相差太大,起初我想是否舆图有误,或是我驾车走错了方向,可当那琼斯说出克斯伯特城的名字时,我又想是否只是名字相近,直到听那琼斯说出,被外来的北俱芦洲修行者为难,我才确认此地为克斯伯特城。”



    “起初我还真就是想花钱了事,大不了出城换个去处筹措物资,但琼斯这等借职务之便行私人之利的下流货色,肯好心领路,着实令我好奇,他究竟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加之克斯伯特城地处要害。战时可作为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的交接之所,能解此城危机,日后定能有所助益。”



    “古堡守卫说羡慕巡察的活计,自己不能立功便会丢掉性命,也是疑点,无功以为罪,乃是自古为军者大忌,何况这古堡乃是领主住所,此地守卫又是清闲的官职,即便有外袭,也往往能找到机会逃生,再加上城中并无战火痕迹,却还是军队成行,平民了无踪影,即便是军事要塞,也不会是这般景象。”



    “后那守卫以肥羊称呼我们几人,这肥羊身份如若是以求财论之,那当我取出金珠时,琼斯便应该率队,劫掠我等。如若是看重我假冒的商贾身份,意图开拓商路,为克斯伯特求变,重复荣光,那对我等理应恭敬些才对,琼斯一行人举动,分明是对我等图谋不轨,却碍于什么原因,不能及时执行。”



    “期间琼斯提及多次领主晚宴,临行时又额外嘱咐其它军士,就此能推断出,造成城中现今这般景象,以及挟持我等的真正意图,正是此地领主克斯伯特爵,至于守卫言语中的先前的一队人马,以及正在品尝,恐怕……”



    姒梦青喰此刻也察觉到这言语间的隐喻意味,问道:“你说这领主是吃人的?”



    “至于这领主意欲何为,暂不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再者说,领地萧条成这个模样,任凭何人做领主,也难有心思操办晚宴吧。”



    姒梦青喰听过李羽霜的长篇大论,不由得感叹道:“你这小道士,还真是多疑。”



    “我等身兼重任,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李羽霜闻言一笑,说道。



    忒浮亚听的云里雾里,在心中盘算逻辑,后问道:“此地会不会已被所踏天宫控制?”



    “应该不会,这些军士都是普通人,不具修为,即便真的发现我们几人,也难以将消息传达出去,踏天宫应该不会做这种无用之事。”李羽霜答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姒梦青喰问道。



    “静观其变,此地领主的狐狸尾巴应该藏不了多久了。”



    ……



    且说古堡内另一处。



    琼斯于古堡主室前双膝跪地,高声拜道:“领主大人。”



    “是琼斯啊。”



    “今日又是空手回来的?”一道极富磁性的女性嗓音自门后传出,听那声音含糊不清,似是在嚼食什么东西。



    琼斯闻言双手止不住颤抖着,急忙叩首道:“今日出街遇到商贾一行四人,两男两女,女的年岁不大,应还是处子,现已押解至堡内会客厅。”



    “好。”主室门后传来的声响,隐有欢愉之意。



    “算你还有点用,琼斯,艾瑞带回的都是些山野村夫,肉糙的很,倒不如他自己养的膘肥体壮。”主室内的声响言至此处,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什么。



    而这咂嘴声,在琼斯听来宛如死神敲响的丧钟,本就阴寒的古堡,琼斯此刻更觉如坠冰窟,忙又叩首道:



    “领主大人圣明,艾瑞那小子好逸恶劳,终日只思享乐,不能为领主大人分忧,该死!该死!”



    “哦?”主室内又传来玩味的声音,



    “那你又能为本爵做些什么呢?”



    “那艾瑞肥腻,领主大人,小的这就去给您把会客厅里的人虏来。”



    琼斯说罢逃也似的离开,其身后主室内传来,领主的狂笑声,犹如厉鬼催魂夺命,慌乱中,琼斯下楼梯时跌了一跤,滚了下去,也顾不上喊痛,挣扎着爬起身来,又朝会客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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