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闭着双目像是进入了梦境,只有温暖的掌心让月泥清楚知道,另一位“剑仙”仍旧在海底的岩浆火山,不知道海皇神龙为什么忽然暴怒,因为剑仙的什么“本相分身”吗?
手心的温暖持续传来,月泥的心头忽然掠过奇怪的想法,如果鲛人一族没有诅咒、没有病痛,能够一直和这个潇洒的男子牵着手,那该多好......
月泥咬了咬嘴唇,这个想法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自己是鲛人,怎么会对大陆上的人类有这个想法呢。
海底巨大神龙的真容让月泥有些动容,所有海族的皇,竟然如此强大,仅仅一个龙息就在海底掀起了海啸,巨大的晃动自深海裂缝中传出来,让在深海裂缝前的几位都站立不稳。
不断的晃动和怒吼让月泥有些担心神龙会不会伤到了剑仙,一颗心渐渐提了起来,抓住剑仙的手不由得捏的更紧。
狂暴的海啸渐渐消失,牵着李白的手忽然一紧,身旁的剑仙张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中有些激动的神色,自己的肩膀被捉住:“我知道了替鲛人一族祛除诅咒的方法!是神龙给予的启示!”
月泥瞪大了好看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鲛人女巫凤歌和首领破军也被突然而来的消息震惊在当地。
“只是,我需要鲛人一族的协助!”李白目光灼灼。
月泥俯下身子,从李白的腰间摘下魂螺吹响,悠长的螺声传遍了海底,无数鲛人朝深海裂缝的方向望来。
只有破军,在寂静的深海,痛哭失声。
......
三分之地君主曹操的三子陈王,在迎娶魔道家族甄家长女的新婚之夜,新娘甄宓不知所踪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了魏地,各种闲言和猜测纷至沓来。
有人说,陈王府当日出了人命,鲜血流满了洞房;有人说是君主曹操不满魔道家族的不听号令,甄宓可能已经做了刀下之鬼,要不然甄氏一族怎么可能在一夜间就全部没了踪迹,偌大的甄府已经人去楼空;更有人说,是陈王曹植在修炼什么不知名的邪法,失去了理智,在新婚之夜杀害了自己的新娘......
有人看见,曾经风度翩翩的陈王,日日醉酒,流连于烟花之地,时而疯癫,时而赋诗,而他经常喃喃自语吟的就是自己写的一首《洛神赋》,有时候吟着诗就在酒桌之上嚎啕大哭或者仰天长笑,熟知陈王的人都摇头叹息,陈王放浪形骸,恐怕已经是个废人。
曾经的天之骄子曹植,已经三天没回陈王府了,兜里的钱财已经花光,他此刻正提着酒坛子,在魏地的洛水之滨游荡。
发髻已经凌乱,脸上的胡茬浓厚,衣襟之上还有呕吐的残留物,指甲里满是污泥,如此尊容,说叫花子也有人相信。
几个魏地的混混路过,并未认出眼前的落魄小子就是君主之子,戏谑之心顿起,走过曹植身边的时候,一人把脚横在醉眼朦胧的曹植身前,只顾饮酒的曹植被绊倒在地,几个混混发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曹植趴在地上也哈哈大笑:“吾......乃......陈王,陈王......哈哈,你们......”
碎裂的酒坛割破了手指,但曹植好像根本不知道疼痛,酒已经麻醉了他,四溅的酒液弄湿了他的头发,他就那么趴在地上,像是魏地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快速跑到趴在地上的曹植身旁,将浑身上下搜刮一番,却是一无所获,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穷鬼,浑身上下一个子也没,几个混混啐了一口,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混混大喜过望,他伸手拽下曹植头上的发簪,和同伴一起跑远。
批头散发的曹植努力翻过身来,模糊的双眼流出眼泪,天上有飞鸟划过,曾经的天之骄子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变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偏偏是君主之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自己还不死呢?”
心头无数个愤懑的质问,却仍旧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父亲变成了饮血的恶魔,自从被荀彧带走之后就再没露过面;母亲失去了消息,或许已经被新生的恶魔吞噬;新娘甄宓不知所踪,也不知死活;所谓君主之子,已经成为魏地的笑柄!
曹植爬到洛水河边,借着水中的倒影看见一张颓废的脸,这是曹植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明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的嘴脸!曹植疯狂的拍打着水面,口中咆哮着毫无意义的愤怒。
“谁家的年轻人,不去劳作替父母分忧,不去读书替国家解难,不去修身替自己养性,只知道怨天尤人,愤怒咆哮,不如就此了结性命,免得贻笑大方!”
曹植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人说话,他说的对,自己活着已经毫无意义,不能替父母分忧、不能替国家解难,没有丫鬟伺候,甚至连头都梳不好,活着和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分别。
曹植起身回头,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气质出众,容貌甚伟,仿佛看到几个月前的自己,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心如死灰,怎能复燃?
“麻烦先生,跑一趟陈王府,来洛水替我收尸。”曹植说完转身往洛水之中走去。
年轻人点点头:“可有未竟之事?”
曹植停住了脚步:“如若一朝一日,你见到一个名叫甄宓的女子,就说曹植投身洛水,只能来世再做夫妻。”
“来世?你的妻子未死,大丈夫却寻死觅活,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的妻子也必定不会爱上这样的丈夫!”年轻人语带讥讽。
“胡说!甄宓和我是真心相爱!不许你侮辱她!”曹植豁然转头,目眦欲裂,瞪着跟前的年轻人吼道。
年轻人却仍旧嘲笑:“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但都不能称作大丈夫,我还没见过涕泪横流,寻死觅活的大丈夫!在我看来,经死地而后生,处绝境而奋进,不为家国,只为至亲,也算得上大丈夫,你也只能算是懦夫!”
曹植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刺入手掌,刺痛让他有些清醒,甄宓的脸庞和血腥的洞房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经死地而后生,处绝境而奋进,只为甄宓,自己也可称为大丈夫。
曹植终于明白过来,死生之事,实在非大丈夫应该计较,眼前的年轻人比自己长不了几岁,却看起来已有大家风范。
智慧也再次回到了曹植身上,眼前的年轻人的一番话,实在只是为了点醒自己,拯救自己陷入浑噩的灵魂。
曹植在齐膝深的洛水之中批头散发,终于领悟生命的真谛,他一改颓废的模样,迈开大步,朝洛水岸边走去。
年轻人看着曹植醒悟,微笑着点点头,迈步欲走。
“先生留步!”曹植出言挽留:“先生救我,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诸葛孔明,你可以叫我诸葛。”说话的年轻人正是前来魏地寻找自己好友司马的诸葛亮,他刚到魏地,没想到就遇上了洛水之滨颓废寻死的曹植。
“先生是稷下学院求学的蜀地英才诸葛?”曹植有些不敢相信,他曾听闻三分之地各有一天纵英才,一位是魏地的司马懿司马仲达,一位是蜀地的诸葛亮诸葛孔明,一位是江东的周瑜周公瑾,此三人在稷下修习魔道,其中又以诸葛孔明最为传神,据说是稷下第一学子。
而司马回来魏地之后,曾做为自己的老师,但数日后就被父亲派往江东,不知所为何事。
诸葛亮微笑点头:“没错,我正是稷下学院诸葛。”
让诸葛没想到的是,面前披头散发落魄非常的曹植忽然朝自己跪下:“请先生做曹植的老师!”
诸葛有些不敢相信,曹植不是魏地君主的三子陈王吗?为什么落得这幅落魄模样,他还没听闻魏地那一场血色婚礼的传说。
“你是曹植?君主曹操的三子?”诸葛难掩自己的惊讶。
曹植再次磕头:“是,请先生做我的老师!”
诸葛有些犹豫,虽说夫子教导有教无类,但自己还从未想过要开始教授学生,北荒狼旗成吉思汗的大将哲别也算不得自己的学生,自己只是传授了一些机关之术的心得。
曹植却再次磕头:“请先生做我的老师!曹植愿追随先生,跳出这个苦海。”
诸葛尚不知曹植身上发生了何事,但堂堂君主之子,如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断然不会颓废至此。
诸葛叹一口气:“你先起身,我可以教授你我的魔道或者兵法,但你不用叫我老师,我们可以当做朋友。”
只是曹植却再次坚持:“传道受业即为老师,请老师受我三拜!”
说完,恭恭敬敬朝诸葛磕了三个头。
诸葛无奈,只好搀扶起曹植,忽然想起司马来到魏地之后,应该是投奔了君主曹操,曹植作为曹操之子,应该知道司马的住所。
等诸葛向曹植提出自己的疑问,却得到司马懿已经前往江东的消息。诸葛有些失望,没想到自己来一趟魏地,却没能见到自己的好友司马,李白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到了江东,而有关东风祭坛的天书残片还在司马之处保存......
“我要去江东,寻找我的好友司马,你......既然已经明白生命可贵,就要好好珍惜......”
曹植点点头:“曹植只想离开魏地,学习本领,寻找我的妻子甄宓,望先生成全我!”
诸葛再次叹气:“说说你的故事吧,或许我会考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