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将”则在离开江东之时,将一本名为《水战术法总览》的册子交给了孙策,让江东小霸王如获至宝。
李白于江东耽搁数日终于重新出发,商船再次挂起风帆,朝北方破浪而行,经过数月航行,已经到达了宁静之海。
据说宁静海是传说中的鲛人生活的海域,宁静海的鲛人是大海的主宰,他们制作出来的鲛珠,是王者大陆竞相角逐的稀有物品,曾有扶桑使者向大唐朝贡过一颗,成为大唐长安宝库的镇库之宝。
但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真正的鲛珠了,更别说深藏在大海之处的鲛人了。
穿过这片宁静之海,就可以到达无尽海域,在那里下船上岸,去往稷下之地。
李白于夜晚来到商船甲板,立于船头,思索着即将见到夫子后的事情。
海风习习,温暖湿润,天上一轮明月高悬,极目望去,海天融为一体,明月若生大海之上,微波荡漾,让人心旷神怡。
李白不由诗兴大发,但此情此景,却吟不得任何诗句能超过大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了,大唐长安朱雀门的送别和摘星楼的重聚中都有此人,当他当日在摘星楼写出诗稿拿给自己看时,自己忍不住拍案叫绝,此一篇《春江花月夜》应该可以孤篇压全唐了。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李白轻轻吟诵,诗意正合当下美景,摘起腰间装酒的葫芦大饮三口,好诗当配好酒,好酒当配好剑!
青莲剑迎着月光出鞘,曾经的诗仙剑仙在宁静海的商船上,演习起了自己的青莲剑歌。
剑光明亮了月光,月光照耀了剑影,李白于月光正浓时出剑,于海潮回落时收剑,天地间孤独的剑客,没有魔道之术和魔种传承的剑仙,此刻的剑意突破了海风,穿透了月光,直达海月相生之处。
海浪慢慢随着剑势起伏,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被风吹起的雾水随着剑意飘渺,被剑意卷起的海浪像是在大海中婀娜的巨人,又像从月宫中下凡的仙子。
剑仙李白仰首望月,一跃冲天,剑意刺破苍穹,半空月光下的剑仙看见商船甲板上的自己正手捏剑诀,另一个剑仙身影却看见半空中月光下的剑仙正挥剑刺向虚空,三个身影瞬时又合为一处,正是站在甲板上的剑仙!
李白怔怔立于甲板之上,任由剑意激发的海浪砸在船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李白忍不住仰天长啸,一瞬,他好似明白了这世间奥秘,就连啸声也饱含了剑意!
啸声在大海碧波之上穿梭,李白闭上双目,分明看见自己遨游于碧海之上,追随着啸声踏空而行。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空灵之声,像是箜篌的吹奏。
月光之下的海面上,是一个鱼身人首的鲛人,若有若无的空灵之声是来自她手中的海螺,空灵的乐声如泣如诉,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哀怨。
月光下的鲛人绝色而美丽,眉宇之间若有愁绪,月光把她的脸庞镀上光辉,皎洁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变成透明的珍珠,落在水面又化为海水。
李白望着鲛人,鲛人也望向踏浪而来的剑仙,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
“月神,预言中的神明终于到来了吗?”
“鲛人,可以摆脱痛苦的宿命了吗?”
鲛人望着明月自语,又开始吹奏海螺,乐声变成了悠长的古韵,像是在呼唤什么。
吹螺的鲛人恭敬的向剑仙献上硕大的明珠,一颗流光溢彩的鲛珠。
李白摇头:“我不是神明!”
“不会的,海国女巫的预言从不会错,神明将在月圆之夜踏浪而来,拯救处于危难的海族!”
“海族被不知名的神力诅咒,每个海族在大海中都会浑身溃烂,直至骨肉消亡,只有神明能够解除诅咒,这是海国女巫的预言。”
李白在月光下看向鲛人,鲛人的尾部已经腐烂不堪,她眉宇中的痛苦可能来源于此。
海面出现漩涡,无数的鲛人浮出海面,一样绝美的脸庞,充满希冀的眼神望向踏浪浮空的剑仙。
“我不是神明,怎么能帮你们呢?”
众多鲛人将李白围在中间,海面上响起古老神秘的歌谣,像是某种奇异的节奏,鲛人吐字晦涩,歌谣的意思不得而知。
吹响螺号的鲛人再次来到近前,献上刚刚吹响的螺号:“神明只需吹响海螺,海族自会现身。”
李白耳边却出现“鬼将”将军的爽朗笑声:“剑仙好兴致,如此月夜,在此饮酒舞剑么?”
李白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处商船甲板之上,刚才的景象是一场梦幻吗?将军的笑声把自己从梦里惊醒了,可是,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月光下李白的手中,是一只小小的海螺。
李白望向远处的海面,向熟知大海的“鬼将”询问宁静海和鲛人的传说。
“鬼将”说鲛人曾是魔种的后裔,传说上古神明之战时,鲛人的祖先曾经参与了魔种的反抗,魔种的首领据说是上古的造物神女娲创造的神猴,后来反抗被众神镇压,失败的魔种受到应有的惩罚。
反抗的领袖魔种神猴被困压在极北之地冰天雪地的大山之下,参与反抗的鲛人祖先被神明种下诅咒,世世代代在大海中遭受痛苦的折磨,直至海族灭亡。
李白陷入沉思,刚才自己踏浪浮空而行的景象浮现在脑海,海上的自己和船上的自己一般无二,像极了自己的分身,自己好像还差一点点就能看见生命的最终奥秘,那会是神迹吗?
海族遭受了什么样的诅咒?他们为什么把自己误认为神明?
商船在月光下缓缓向北而行,自然和生命究竟还有多少秘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