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牡丹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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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李白的啸声传遍大半长安时,长安城一方宁静小院内,满院的牡丹花含苞待放。正与弟子弈棋的银发方士豁然转头,朝啸声传来之处望去,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他听到,同时传来的琵琶声与往日有些不同。



    与老师对弈的少年看起来有些孱弱,苍白的脸色浮现病态的红晕,像是在极力抑制,好让自己不咳嗽出声来。



    银发方士起身自言:“这个年轻人,似乎强得有些可怕。”



    孱弱的弈棋少年诧异,首领向来寡言,更别说评论一个年轻人“强得可怕”了。



    长乐坊漂亮的玉环姐姐,是什么让她的琵琶声竟起了变化呢?也是那名年轻人么?



    玉环姐姐的琵琶声,能够让人看见心中最深处的向往,就连善舞长袖的阿离也望尘莫及,但今日的琵琶声如金石断玉,让首领也有些奇怪。



    看见首领往卦社走去,孱弱少年将手中棋子放在一个奇妙的方寸间,霎时,栽满牡丹的庭院成为独立于天地的一方空间,再不受任何事物打扰。



    孱弱少年看见一个漂亮跳脱的女孩端着药碗朝自己蹦蹦跳跳而来,急忙喊:“阿离,你小心些!”



    那女孩丝毫也不以为意,洋洋得意说:“阿离的舞可不是白学的啊。”不由分说将药碗塞进孱弱少年的手里,敦促他赶紧把药吃掉。



    孱弱少年虽然习以为常,但仍旧觉得眼眶发热,赶紧端起药碗遮住眼睛,自己这个病怏怏的身子,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起来。自己的左臂上,被魔种利爪撕裂的伤痕依旧没有痊愈,想起那夜,孱弱少年都忍不住颤抖,魔种的利爪钻进皮肉触碰到骨头,凶恶冷漠的眼神,比身下的冰雪更让人觉得发冷。



    “奕星奕星,我给你说啊,长安来了一个叫李白的剑客,剑法又高,人又风流倜傥,我们教坊的女孩子都被他迷倒啦。”阿离神秘又得意的说。



    奕星的思绪这才被拉回,咕咚咚喝完药,才和阿离开起玩笑:“哦?这个李白,比你的意中人如何?”



    阿离顿时脸红,这个奕星,若不是看他病怏怏的,非踹他两脚不可,也怪自己把秘密说给这小子听,不过仍敲了他一个爆栗。



    李白么,虽然剑法高强,风流倜傥,但比起自己的意中人嘛,还是差了一点点的,阿离骄傲的想道。



    不过这个叫李白的年轻剑客,自从来到长安,好像一枚本不属于长安这个棋盘的棋子,让棋局起了些许变化。



    奕星和阿离同时想道,首领前去卜卦,应该和这个剑客有关吧。



    门外传来琵琶轻响,缓步走来一人,牡丹别院的牡丹花顿时在她容颜下也失去了颜色。



    阿离惊呼一声玉环姐姐,笑嘻嘻迎上去。玉环姐姐的笑容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姐姐和自己还有奕星不同,她很少回牡丹别院,更多的时候呆在百花苑长乐坊,为首领打探秘密。有什么地方能够比百花苑更好的得到秘密呢?好酒、美人和靡靡之音,让长安的秘密源源不断被首领知晓,恐怕连治安官狄仁杰的密探,那个魔种后裔李元芳,在探听秘密上,也比不上百花苑的花魁。



    卦社之内,银发方士看着卦象,有些疑惑,卦象并未给出明确的指示还是第一次,只模糊的说明,自己所卜的那件大事,将和这年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首领向来是智珠在握,自从自己跟着他来到长安,便未见他有过疑惑,杨玉环看着疑惑的方士,等着首领的提问。



    “比之公孙如何?”



    “日辉之与米粒之光。”



    “来自何方?”



    “只知来自西域,或是楼兰,初到长安。”



    “宫中?”



    “宫中授意,公孙已赠青莲,女校书已邀那人进宫。”



    “琵琶声怎会乱?”



    “那人啸声太强,玉环身不由己。”



    杨玉环从牡丹别院出来的时候,才长舒一口气,首领的威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自己的记忆停留在随首领来长安之前,只是方才那剑客的啸声让内心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挣扎而出,具体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只是,属于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杨玉环离开牡丹别院之后,身后不远处一个大耳朵魔种若有所思,正是治安官的密探李元芳。这牡丹别院,好似忽然消失在长安城又忽然出现,有一段时间,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甚至飞虫振翅的声音也没有,就连牡丹花的香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段时间正是花魁进去前后,牡丹别院成了......一片虚无?



    魔种后裔深深望了眼这座被女帝陛下赐予的庭院,这个方士明世隐,肯定在谋划什么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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