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莲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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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青莲剑



    十二娘脑海中闪过适才画面,那年轻人虽未动作,就那么捏个剑势,却觉一股磅礴剑气肆意而出,古朴纯粹,犹如上古神威。有一瞬,十二娘感觉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身影忽而高耸入云,自己就像蝼蚁般渺小。



    亭楼中剑气纵横,旁人更是早不敢在酒桌前饮酒赋诗了,杜甫更是连李白刚刚写就的《将进酒》诗稿也未及拿在手上。



    亭楼中忽然漫天都是白衣身形,左右上下,只有剑气裂空之声。李十二娘心中巨震,公孙剑舞讲究一招一式,不缓不急,却抱朴归一,攻守无形。这人剑法,凌厉无比变化万千,却又有上古纯粹之质。若是对战,自己可能在第一剑就已经死了,这个叫做李白的剑客,恐怕老师的剑法和他相比,亦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十二娘不知道李白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老师家的丫鬟呼唤,自己才从沉思中醒来。



    摘星楼上,忽然风起,楼角的风铃叮当作响,却多了一丝沙哑,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见风铃布满了丝丝裂纹,好似被罡风撕裂。



    半空中一张宣纸随风飘飘荡荡,半晌才被摘星楼下人群中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一把抄在手里,众人这才发现好像是长安城的治安官狄仁杰大人来到摘星楼,看见他身旁的魔种跟班,更加确认不疑,人群顿时悄悄散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治安官狄仁杰大人就站在摘星楼下,手握一张上好宣纸,半晌不语。良久,才低沉的对身旁的魔种跟班说道:“我要这个人的所有信息,从他进长安城后的一举一动,去过何处,见过何人,包括如厕在内的所有消息!”



    身旁的魔种跟班李元芳,见狄仁杰大人脸色不善,作揖点头,径自去了。



    魔种后裔李元芳从摘星楼离去之时,一个身着皇宫服饰的少女,坐在公孙大娘的对面,对着一个普通拜帖皱眉思索,良久,自怀中拿出一物,原是文房四宝之一的笔。



    只是普通的毛笔,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笔管甚至有些磨损,宫中的少女却将它珍贵的藏在怀中,这支笔,对她应该十分重要。



    那少女拿出笔来,却并不磨墨,只是那么在空中随意挥舞指点,如果是没见过世面的长安城普通百姓,此刻一定惊讶到数不出话。



    空气忽然扭曲、波动,就那么凭空出现一个字,一个“剑”字隐隐出现,在那宫中少女最后一笔落下之时,仿佛收不住笔力,那隐隐波动的“剑”字忽然散去。



    那少女舒一口气,说道:“或许只有女帝陛下才能做到。”顿了一顿又说:“婉儿这就回宫回禀女帝陛下,青莲剑就交给大娘了。”



    公孙大娘点点头,起身恭送,待那名叫婉儿的宫女离去之后,才望着桌上的一把宝剑沉思,乌青的剑鞘,将宝剑的铮鸣锁在鞘中,魏征大人曾经斩过真龙的青莲剑,就要再次出世了么?



    玄宗之时,国运初开,大将李靖率军兵征战四方,行军至大陆西部一无名峡谷之时,大军被阻于峡谷之内不得寸进。只因峡谷中有一恶龙,可吞雷吐雾,李靖为及时行军,死伤无数兵士,就连李靖三子哪吒也不幸战死,李靖不得已派人前往长安求援,据说当时玄宗正在大明宫与名臣魏征手谈,听闻此事大惊,李靖乃当朝名将,连三子哪吒也不幸战死,可见战事惨烈,魏征却劝玄宗安心:“区区小龙,臣自当为陛下斩之!”



    这便是大唐人人皆知的魏征睡梦斩龙王的典故了。玄宗赐下青莲宝剑,而那魏征善弄法术,只是在棋盘前小睡半刻,便在梦中斩了万里之外的阵前龙王。



    但不知为何大军被玄宗召回,李靖将其三子哪吒就地掩埋于无名峡谷,当即下旨厚葬,赐号三太子,一切行法均按皇子遵照,极尽哀荣。



    没人知道玄宗与魏征那天谈了何事,只知从那天后,大唐已少兴战事,而赐予魏征的青莲宝剑,斩龙首后便悬挂于大明宫中书院,再未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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