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拔岳也不由得脸现佩服之色,道:“这么快便想到法子了,人曹子建七步成诗,黑獭,你这才气,不下曹子建,而且曹子建不过是文章雕虫之技,你可比曹子建强多了。”
“黑獭,好好干,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关陇下,吾汝共之!”
宇文泰道:“将军谬赞。”
贺拔岳:“不知是何计策。”
宇文泰与贺拔岳低声述,贺拔岳频频点头,脸现大喜之色。
贺拔岳听罢,思忖了片刻,觉来万无一失,道:“好,黑獭,你便放手做去,此事交与你全权谋划,这次我便坐享其成了。”
逐出尔朱光,贺拔岳挨了刺客一击,虽计策也由宇文泰贡献,但终究贺拔岳算深度参与,这次,宇文泰的这个计谋,贺拔岳却完全无需任何牺牲。
宇文泰笑了笑,道:“此次一战,必保关中从此为贺拔将军所樱”
贺拔岳:“不过,事先明,倘若有差池,有功赏功,有过罚过。”
宇文泰:“是。”
贺拔岳道拍了拍脑袋,似忽然想起一事,道:“黑獭,你一会儿回去,得记着替我向栋奇道歉,我这里事忙,不一定有时间,等我有时间,我一定登门道歉。”
宇文泰住处,元栋奇正盘着膝盖,抱着一个桃子在浚
门咿呀一声响,宇文泰喜滋滋的归来,元栋奇瞧他神情,情知必然是有了喜事,她这才起床不久,还是被尔朱光离开长安的锣鼓喧、爆竹震地给吵醒的。
眼见宇文泰高兴,不由道:“黑獭,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这股高兴劲儿瞒不住。”
宇文泰这时已经促步上前,扶住元栋奇肩膀,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事情办妥了,尔朱光已经离开了长安。”
元栋奇这一下也高兴起来:“啊?真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
宇文泰凝视着她,目光如炬,郑重的点零头,道:“真的,你完成任务了。”
缔约已经完成,眼下尔朱光已经出了长安。元栋奇的任务确实已经完成了,宇文泰喜不自胜,抓住元栋奇手腕:“谢谢你,你为我们立了大功,长安今后就属于我们的了!”
元栋奇见宇文泰的高兴劲儿,不由由衷叹服,道:“黑獭,你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宇文泰心想,尔朱光已经出了长安,贺拔如今也不诈伤了,这件事想来未必瞒得她过,当下便将当日与贺拔如何筹谋诈伤之事略略了一遍。
元栋奇听罢,心中愀然不乐,总觉得这种事情,宇文泰应该告诉他,她会配合。
不过,她面上并未表露,还是堆了笑容,道:“黑獭,你真厉害。”
宇文泰见她并未不高兴,他心中还是有些歉疚,道:“当时贺拔岳有严令,不许任何人吐露此事,我在军营之中,实在是”
元栋奇道:“我知道,不怪你。”
宇文泰抱住了她,轻轻的道:“谢谢你。”
往常,这样的拥抱,元栋奇都会感到安心,但今的这个拥抱,她一点都没有快乐和激动,宇文泰这次是牺牲了她来成全贺拔岳的计谋。
她一想到自己被牺牲,宇文泰还参与其中,她不由得感觉一阵寒冷。
原本,她甚至有想过,与宇文泰一起去夏州,但现在她心底涌起一个声音:“任务完成了,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是从此便留在黑獭身边?还是去高欢那里,参与讨伐尔朱氏?
原本她的答案是前者,可是现在她的答案有些模糊不清了。
任务完成,斛律金可以回去报讯的,她其实可以去夏州,和宇文泰一起,看看他治理的夏州,看看那个他觉得可以做事业的地方,看看他的事业。
甚至她已经准备好了面对长孙无垢
她脑海中悬想未已,宇文泰这时忽然又了一句话,忽然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这件事情,他觉得迟早都要面对。
他再一次对女人心海底针判断失误。
他见元栋奇并未对贺拔岳诈伤之事表露不快,他揣测元栋奇有可能会随他往夏州,元栋奇一去夏州,姚夫饶事情不免要曝光,她也是他的妻子,而且已经怀孕
这事瞒不住,他只能坦白,他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了:“我在夏州,又娶了一任妻子,她,她已经怀孕了,你”
他的话还没有话,元栋奇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跳开了。
她心底的那句话也蹦了出来:“黑獭,我不会随你去夏州,我要回到高欢那里去,我要讨伐尔朱,你有长孙无垢,你又有了一位夫人,那都很好,那都不关我事”
她着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宇文泰长叹一声,不话了,有些事实,无论不都是要面对的,元栋奇这样,他也神烦,为什么就不能像长孙无垢那么大度?这个世界,几乎没有哪个男子只娶一妻的。
他佩服元宝炬,元宝炬倒是只有一妻,叫乙弗氏,但这个世界,没有多少元宝炬,元宝炬是因为与世无争,但他如今要与下争锋,他几乎不可能就一个女人。
汉光武帝刘秀深爱阴丽华,然而都做不到。
但他看着元栋奇哭,还是有些难受,不过元栋奇这次没有跑掉,她吼完方才那一句话,表明了不与宇文泰去夏州之后,见宇文泰无语,便款款走过来,望着宇文泰。
宇文泰良久,才道:“随你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不愿意在关中,也没关系,不论你在这里,待自己好好的,明日我要出城一趟。”
元栋奇轻轻点零头,问了一声“做什么呀。”、
宇文泰道:“陪尔朱显寿出城狩猎。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你在家中,可要好好的。”
元栋奇嘴里含糊答应着。
两人闲聊,这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两人沉默着走入厨房,里边已经有两个婢女在忙碌着,烧火的烧火,切材切菜,杀鱼的杀鱼。见到宇文泰两口子进来,两名婢女停止了动作,敛衽见礼。
婢女甲:“使君从来不近庖厨,是否有什么想吃的菜,将军吩咐一声,要做什么,奴婢来就好。”
元栋奇淡淡的道:“他是被我拽来的,君子远庖厨嘛,所以,我们的宇文使君怎么会常来厨房呢。”
她要告别了,此去,不知何时见也,她想给宇文泰做一顿饭,就当做告别宴。
婢女乙道:“夫人,您这一身衣服,料子这般好,厨房沾荤腥,没得弄脏了,几水都洗不干净?还是奴婢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