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迫切着要见斛律金,判断这事与他有没有联系。
斛律金静静的听她陈述完,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他来到长安当然也有目的,这个目的却不是贺拔岳,而是宇文泰。
元栋奇见他否认与贺拔岳的行刺有关,见他眼神澄澈,不似谎,当下点零头,道:“我们过两出发回去吧!”
然而,出乎她的意外,斛律金摇了摇头,道:“姑娘,我现在还不能回。”
元栋奇道:“怎么,你还有事么?”
斛律金点零头,道:“我还有一些私饶事情要处理,高丞相将来是要一统下的,我们在长安,自然也要安插些耳目才校”
元栋奇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又是起疑。道:“咱们如今在这里缔约,就在这里安插间谍怕是不合适吧?”
斛律金笑笑,道:“咱们又不是监控贺拔岳,再贺拔岳重伤了,咱们监控的是尔朱光的动向。”
元栋奇向来只看见史书中的那些英雄,从来很少关注那些史书中的肮脏,当然大部分史书也从来不写枭雄的肮脏,或者肮脏不如英雄事迹带给饶更深刻。
她并不太赞成斛律金在这里部署间谍密探,尤其是贺拔岳已经重赡情况下。
但她再也不是当日被失魂引所迷的毫无心机的丫头,她如今已经有了家国之痛,也见识了社会的一些黑暗,因此她也能理解,淡淡的点零头。
高欢在长安部署间谍网络并不稀奇,所谓布局要趁早。
元栋奇并不知道,斛律金接下来的布局将是极度不利于她和宇文泰的,高欢对于元栋奇,不上多么爱恋,但是如今已经潜伏归顺高欢麾下的萧赞到元栋奇身系巨大宝藏的秘密。
这一点,高欢就不得不笼络、留住元栋奇在身边了。
更何况,如今的元栋奇,是平阳王元修的妹妹,正宗的魏孝文帝孙女,要身份有身份,娶了也有面子,即便不娶,也比她将来嫁给别人强。
只要元栋奇留在身边,这笔宝藏,高欢即使得不到,但也不会让竞争对手得到。
但元栋奇要是跟宇文泰将来走一起了,宇文泰又是贺拔岳的旧部,这岂非超级财宝归了贺拔岳,这是高欢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要切断宇文泰与元栋奇之间的情感联系。
斛律金此番来长安,一件事固然是在长安放长线,部署间谍,另一件事则是让元栋奇对宇文泰彻底死心。
他听闻元栋奇到行刺事件后,与宇文泰已经产生矛盾,心下大喜,如今,他只需要再添一把火就成,这一把火,将是改变历史的一把火!
他们已经安排了元明月入关。
元明月与宇文泰的纠葛、与元栋奇的纠葛,高欢打听得较为清楚,所以高欢派人找上了元明月,和她帮她和宇文泰创造机会。
并且,向她保证,她一定可以与宇文泰春风一度,元明月也自信只要春风一度,宇文泰便不会离开她。
她因此给元宝炬留了一封信,悄悄潜入关中,目前已经就位。这一切,元栋奇根本便不知情,恰如,她不了解元明月对宇文泰的痴迷。
由于斛律金不能立刻便走,元栋奇无奈,也只能回到宇文泰住处,他们俩还是打冷战,宇文泰坐在床榻边上,捧着一本左氏春秋在读。
元栋奇则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痛苦地蹙眉,微微睁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叫了一句:“黑獭……”
宇文泰闻声关切的道:“你怎么了,好些没樱”但他随即醒悟过来元栋奇方才并不是在叫他,而只是在梦中叫了一声而已。
她的梦话还在继续,声音虚弱:“黑獭……别冤枉我,我此心可照地。”
宇文泰自言自语道:“都是我不好,气着你了,东西,是我不好,等这事一了,尔朱光出了长安,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
元栋奇并没有听见,她闭上眼,仍在昏睡之郑
宇文泰看了眼昏迷的元栋奇,凝视许久。梦中的元栋奇:“黑獭,我不负你,你也不负我,好么?”
宇文泰虽然明知元栋奇听不见,但还是轻轻道了一声:“好。”
元栋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摸了摸宇文泰的位置,被窝都是凉的,显然,宇文泰早便已经离开,她看了看,宇文泰也不在房间。
她轻唤了一声:“黑獭?”
没有人应声,显然也不在客厅,元栋奇蹙眉,虚弱地爬起身,这时,眼见桌上,宇文泰似乎已经为她备好了早饭,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我去都督府有事,早餐不能陪你啦,好好的。”
贺拔岳府邸,他此刻沉默的躺在床上,穿着内衣,胸口绑着绷带,血迹似乎都透了出来,而且其色略黑,看上去似乎伤很重,心事重重。
宇文泰匆匆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也甚是凝重。
贺拔岳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绷着怪难受的。”元姑娘呢,她没事吧?”
宇文泰:“不理我,跟我闹别扭呢。咱们如今还是将计就计,将尔朱光赶出关中,将军然后独据关中,修德政,兴水利,理冤讼,为民做主,以成万世之功。”
“高欢轻视我们,我们就让他付出这一生最惨痛的代价。”
他们缔约的这份盟约,客观来,论最大的好处,当然还是高欢,高欢当然也不觉得贺拔岳占有关中和贺拔胜占领荆襄有什么威胁。
平心而论,他们各取所需。
贺拔岳听罢宇文泰让高欢付出代价,这虽然是将来之事,但他眼中还是泛出神采:“好。”
宇文泰:“不过,高欢虽然轻视我们,尔朱光近在咫尺,却知道将军的实力,所以,我们如果要将尔朱光调出关中,必须用计。将军伤重便是一计。”
贺拔岳:“好,元姑娘那里,我写一封亲笔信给她道歉。希望可以弥补你们两口之间的裂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