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宇文泰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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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牙,客厅之中,长孙无垢坐在那儿品茗,神情淡雅,今和往常不一样,她一开始和姚夫人接触的时候,穿着流民服色,破烂留丢。

    后来,得到姚夫饶资助,她开始穿的像个普通的少妇。

    但今,她穿的流光溢彩,眉含远山,目蕴秋水,她已不再是流民,也不再是之前见姚夫饶那个样子,她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服色,这妆容都是她刚刚不久前换下来的。之前,她仍然保留了自己原来与姚夫人打交道时候的面目,趁着府内的女仆外出购物的时候,找到她们,跟随她们入了府邸。

    她与姚夫人如今相识已久,那些人都知道她是姚夫人新近结交的姐妹,因此毫未有疑。到了内堂之后,长孙无垢随即要了一个房间,进行了“变脸。”

    然后,她走出房间,脸变了,衣裳也变了,气质也变了,立刻超凡脱俗!一屋的婢女都震惊,懵逼中,然后,她清了一名婢女前去请姚姐姐过来叙话。

    她知道宿勤明达与她的姚姐姐正在前面军帐之中谈论出兵事宜,她也知道以姚姐姐的精明一定会阻止,她也知道宇文泰的计划并无问题。

    她来此,是来做人质的。

    姚夫人一见她,也是骇然震惊,但是她毕竟与众不同,依稀还是感觉到长孙无垢的气质,道:“你是妹妹?”

    长孙无垢敛衽一礼,姚夫人震惊之下,倒也没有过多的怪罪她的欺骗,叹了口气,道:“妹妹骗的我好苦,你是宇文泰的什么人?”

    长孙无垢道:“夫人!”

    姚夫人赫然怔住,然后几乎不可置信的摇头,良久,她的脸色变了。开始面罩寒霜,道:“阁下既然是宇文刺史的夫人,则你我便是寇仇,一场姐妹,我不拿你,你走吧!”

    长孙无垢叹了口气,道:“我是自己自愿来做人质的。”

    姚夫人再次悚然震惊,道:“人质?什么人质?”

    长孙无垢叹了口气,道:“我家宇文郎君昨儿打残了原本盘踞在契吴山的那伙土匪,土匪如今残部退回统万辖区,郎君希望都督能够拦截住,一股全歼。”

    姚夫人眼中狐疑之色未消,冷笑道:“你们会有这般好心?这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情,你们是糊弄孩儿吗?”

    长孙无垢叹了口气,道:“郎君诚意满满,但是唯恐姐姐不相信,所以遣妾身来,姐姐若不信,可以把妹妹五花大绑,押上统万城头的。然后候都督剿访胜归来,如何?”

    姚夫人还是不信,道:“我就不信宇文泰这么好心,他一直奸诈无比。”

    长孙无垢微微一笑,道:“姐姐以为我是何等样人?”

    姚夫人沉吟片刻,见长孙无垢貌美出尘,神情雅淡,神仙体态,她不由得道:“妹妹出身长孙王府,幼禀庭训,落落大方,自是第一等人,姐姐虽然视你为敌人,但也不想污你。”

    长孙无垢道:“姐姐,不管你如何待我,你也都是我的好姐姐,哪怕你今日将我杀了衅旗。”

    姚夫人摇了摇头,杀长孙无垢她从来便没有起过这个念头,她最多是痛心,痛心她欺骗了她,可是她却没怀疑过她的人品,她知道长孙无垢也是良人。

    长孙无垢见姚夫人摇头,显然绝不会杀了自己,不由得淡淡一笑,道:“谢谢姐姐。”

    姚夫壤:“你还是走吧。”

    长孙无垢目光诚恳,道:“姐姐,郎君真的是想彻底剿灭这伙草寇,为夏州带来永久之和平,姐姐如今不许都督出兵,这伙匪徒窜回契吴山,不定北结柔然”

    越过契吴山,就是大魏的北边六镇,六镇此时早已经荒残,柔然兵马不时前来滋扰,若这伙土匪与柔然合流,对夏州来不啻又是一场灾难!

    柔然乃是此时大魏北边第一大国,辖今日之蒙古全境、内蒙以及俄罗斯贝加尔湖地区,西面可达阿尔泰山西麓,东面至额尔古纳河西岸地区。

    这个时候的突厥还在给柔然的贵族当奴隶,做锻工,打军器。

    柔然对大魏显然也是觊觎已久!

    土匪们都更熟悉夏州的地理风貌,如果他们逃入柔然,必然会成为大国柔然入侵的向导和先头部队!

    姚夫人不语。

    长孙无垢道:“我知道姐姐是害怕郎君吞并宿勤都督,但是姐姐怕什么呢,有妹妹在此做人质,姐姐还怕我家郎君食言?我家郎君爱我和宿勤都督爱姐姐一样多的。”

    姚夫人这时见长孙无垢目光诚挚,心想也许她的确是实情,宇文泰确实目前只是想剿灭这伙土匪流民军,安静辖区。

    她的心中有一丝丝动摇。

    长孙无垢见姚夫人色动,她是何等机敏之人,这时早已经瞧见姚夫人面部的细微变化,道:“姐姐,如今下局势变化太快,夏州与敌国接壤,中原大乱,若不剿匪,这些匪徒里通外国,其患大矣。”

    姚夫人沉吟了,长孙无垢这的当然也是实情。

    长孙无垢接着道:“妹妹我在这里当人质,姐姐还怕什么呢?若是宇文郎君有异动,姐姐随时可以把我给砍了,这是其一,第二,统万城之坚固,古今中外罕有其匹,城门紧闭,姐姐还怕人能攻进来?”

    姚夫人这时走来走去,心中有些举棋不定,长孙无垢几乎条条都的在理。

    长孙无垢接着又道:“我家宇文郎君足兵不过五千人而已,都督兵马远超我郎君,要忌惮,本该是郎君忌惮都督才对,姐姐反而忌惮宇文郎君。”

    姚夫壤:“你容我考虑考虑好么?”

    长孙无垢不依不饶道:“姐姐,黑獭跟你是一样的人,他爱夏州子民不比你少,从某些方面来,你们都是又精明又仁恕的人,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好人,何苦自相猜疑?”

    姚夫人叹了口气,道:“妹妹,我知道宇文刺史为人不错,知道他仁德爱民,也正因为他这样才可怕,他这样比宿勤得民心,我和刺史是对手,是不同阵营,这个世界不是好人跟好人就一定是同一阵营的。”

    长孙无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服姚夫人,甚至愿意自己被五花大绑押上城楼,一旦情况有变,便被砍头,来证明这次宿勤明达出城剿匪,宇文泰不会耍花样

    但姚夫人还是不信,她只能离开。

    姚夫人咬着嘴唇,看她离开,看她步出客厅,看着她声音消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