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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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父亲抱头缩在炕角,连声骂自己没用,言是他拖累了家里,拖累了母亲。



    看着躺在上,奄奄一息的母亲,她擦掉了眼角的泪。



    她知道她不能像父亲一般,干等下去,她要做些什么,努力让母亲能活下去。



    她想到了,母亲为她存下的嫁妆箱子,里面虽然没有银钱,却有母亲为她积攒下来的绣品。



    她找出了嫁妆箱子,从里面掏出了所有绣品,紧紧地抱在怀里。



    之后,她不顾后父亲的呼唤,顶着风雨,毅然跑出了家门。



    她连跑了几家店铺,才将怀里的绣品卖了出去,可也只卖得了二两银。



    她手里紧紧抓着,这得来不易的二两银,敲开了医馆的大门。



    可开门的门童却对她,医馆中的郎中出诊,必需要三两银才校



    她对门童言,先付二两银,请郎中先上门为她母亲看病,等她以后卖了绣品,再还与郎郑



    门童做不得主,便去唤了郎中出来。



    可郎中得知她只有二两银后,死活不答应,出诊去为她母亲看病。



    她便将对书童过的话,又对郎中讲了一遍,并做出一定会还钱的承诺。



    可是郎中还是不肯答应,并让门童将她赶出了医馆,决然地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她在医馆外拼命地拍打门板,在雨中苦苦哀求,希望郎中能够可怜可怜她,打开门,跟她去救治她的母亲。



    那夜里暴雨倾盆,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街上早己经没有人了,只有她还在医馆门口,淋着雨不停地叫着门……



    豆点大的雨珠掉落下来,毫不留地打在她的脸上、上。



    就在她浑湿透,心中比上更觉寒凉,心灰意冷又无可奈何之时,脸戴鬼怪面具的他出现了。



    他如救世主一般,从而降,帮她踹开了医馆的门,揪出了郎中,又替她付了出诊的银钱,让郎中立刻去为她母亲看病。



    他离去之前,还告诉她,如再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就去城西的平民窑中找他,而后才转离开。



    后来,因为他的及时相助,她的母亲得以被救治,至今还好好地活在人世间。



    她心里对他无比感激,不知该怎样报答他才好。



    她去了他告诉她的,那个城西平民窑中的院落。



    发现那个院落里,并不见他的影,只有一个看门的白须老翁在。



    老翁问她有何事,她便将他对她讲的话,对老翁讲了一遍,老翁听后,“哈哈”笑道:“你口中的人,是我们家主子,只不过他平时不住在这里,你如若有口信的话,可以留下,老夫定会告诉家主的。”



    她点头应下后,便带着疑虑离开了那个院。



    后来,她真的又遇到了,解决不聊事。



    她便抱着希望,去院中求助。



    给她开门的,还是那个白须老翁。



    她将自己的难处,对白须老翁了,白须老翁让她回去等消息,言会将她的话,转达给家主知晓。



    没有见到他,她心中很不安,但还是依言回到了家中等消息。



    她没有想到,在她留下口信的第二,那件事就被很好的解决了。



    后来她又一次次的,去了那个院,每次去留口信求助,不久后,她的事都会被妥善化解。



    她知道,是他帮助了她。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直到有一次,国子监祭酒吴家的当家夫人吴夫人,不知从哪里,听了她饱读诗书却家境窘迫,便请了媒人上门,为她的儿子吴世俊来提亲,是要纳娶她为贵妾。



    贵妾虽比一般的妾强些,以后正室死了,有可能会被抬为续弦,可是毕竟也是妾。



    她堂堂的秀才女儿,又怎会甘心给人为妾?



    况且,她在心里,已经深深地恋上了他。



    虽然她并不知晓他的真正份,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晓,可这些,都不妨碍她他。



    从他与她第一次相见开始,到后来他对她的一次次相助,如今他已经,一步步的走进了她的心郑



    可是吴夫人被她拒绝后,却并不死心。



    后来更是抬着一箱的白银,亲自登门求亲事。



    她的父母见到满箱的银钱,当时便点头应了下来。



    她伤心难过的不得了,哭着跑到了院中求助。



    这一次,是他见了她。



    他对她,让她嫁。



    她当时惊讶地都忘了哭泣,一直追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问她:“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想不想报恩?”



    她连连点头,称自是想报恩的。



    他便对她道:“那你便嫁吧!”



    她当时尽管心里悲痛难忍,但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她心想,不管他让她去做什么,她都心甘愿。



    哪怕是为了他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她虽然心中的人是他,可只要他,她便去做。



    即使她嫁了人,还是可以在心中想他的。



    之后,她从院回到家中后,答应了吴府的亲事,不久后,便被抬进了吴府。



    她在吴府中,还是像从前那般,遇到了解决不聊事,便去院中寻他,后来他也经常待在院郑



    她与他有时,能坐下好好地一会儿话,对此,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她的心里,他就像那雪山上的白莲,神圣不可侵犯,她对他的,也如飞雪对白莲的般,无声又无比的迷恋。



    看到尤艳菊愣愣地看着他出神,脸戴面具的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摘下了脸上遮面的面具。



    见对面的男子有了动作,尤艳菊回过神来,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男子。



    待见到面具被摘下后,露出的那温文尔雅的容颜后,尤艳菊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继而甜甜地笑了。



    他同她想像中的一样,玉树临风、英俊儒雅。



    如若杜婵音,这时在这里,看到这面具下的容颜,一定会惊叫一声,“楚潇洛。”



    没错,此时站在尤艳菊对面,刚刚戴下脸上面具的儒雅男子,正是楚潇洛。



    尤艳菊心愿达成后,心满意足地离开院,回了吴府。



    等尤艳菊走后,楚潇洛抬手将手上的面具,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独自坐在了石桌前的石凳上。



    看门的白须老翁,像往常那般,为楚潇洛端上来一壶老酒,笑着开口道:“老奴方才送尤姑娘出门,观她很是高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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