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空灵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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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递盒子打开后,拿出的是一个金属做的鼓。



    金属外壳上刷了一层淡蓝色彩釉,大与脸盆差不多。鼓面上大不一的九片金属片正是能发出声音的钢舌,钢舌上的圆点就是标记着的敲击点。鼓槌是两根圆头的短棍,看上去跟孩子玩得钢片琴有点像。



    晏烛好奇地用鼓槌敲了一下。



    声音空灵好听,和钢琴有点相似,可这声音自带回响,像风铃悦耳,如钟声悠长。



    用这样乐器敲出来的曲子,简直堪比仙乐。



    风不玄兴奋地在旁鼓掌:“不愧是钢舌鼓!真的好好听!”



    晏烛:“这个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沈飞鸿:“我也没见过,是新奇的玩意儿。”



    晏烛疑惑:“不是你买的?”



    沈飞鸿:“我想让李老板买一排编钟来,被他拒绝了。他给你送了这个,和编钟差不多。”



    “等一下……”晏烛皱眉,“为什么我会编钟?”



    她见过编钟,但那编钟放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上面都是铜锈。别奏乐了,就连敲都敲不到。



    除此之外,她人生之中就只在书上见过了。



    “我见过你的所有前世,你都会编钟。”沈飞鸿负手站在桌边,抬头望,像是陷入回忆的样子,“你大概忘了以前你敲钟,我在旁跳舞的子。”



    晏烛想起查阅的资料,好像的确写着帝鸿会跳舞来着,就是描述有些奇怪。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接受沈飞鸿讲的过往了,虽然她对此完全没有记忆。



    她开玩笑地:“我要是能记得,那就是孟婆熬汤的时候偷工减料了。”



    沈飞鸿垂眼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充满无限宠溺。



    的确如他所,她仿佛生来就有分。



    拿起鼓槌来敲击几下,简单的音阶流畅而出。



    单独一个钢舌鼓能弹奏的乐曲不能太复杂,反正曲子是风不玄找来的,照着视频练习就行了。在租用的教室里弹琴,一练就是两个时,晏烛根本没发现风不玄和沈飞鸿离开了教室,在外不知道什么商量了什么。



    “晏烛,我们能不能,再加一首曲子?”风不玄将曲谱藏在后。



    晏烛叹气:“拿来吧。”反正他们什么就是什么。



    风不玄将曲谱拿出来。



    晏烛盯着看了几眼,咆哮:“怎么还是唢呐?!”



    风不玄:“吹就是了!走起!”



    本以为沈飞鸿这个远古上神会跟老爷爷一样,做事慢条斯理,腹黑而低沉。可多相处之后,他就只是那做派有些像古人,可本和普通少年没任何差别。



    他喜欢捉弄人,喜欢以直报怨,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此前召唤大风吹落的被子里也有晏烛晒着的,害她重新洗了两遍才将被洗干净。连续几的大雨把一排大树都淹了,晏烛被临时授命去挖排水沟,忙到半夜,累得半死。



    反正沈飞鸿就跟在她后,偶尔搭把手,并没有因为让晏烛劳累而有任何迁就的意思。



    在他看来,别人吃的亏比晏烛付出的辛劳更严重。



    好听点是真,难听点就是任妄为。



    但他并不决定作出丝毫改变。



    对于社团活动里的个人才艺展示,晏烛被周围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也就听从大家的吩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在晏烛苦练钢舌鼓和唢呐新曲的时候,刘梦和学校乐队的这群人又开始按捺不住了。



    以前做什么事都由乐队队长自己来,现在却被林果果干涉着没了自由。



    林果果为了控制她们,甚至连乐队的开销都被克扣了一大半。



    他们原本可以拿乐队经费,借着外出表演的名义去吃喝玩乐的,现在计划全部泡汤了。



    几乎三分之二的人不来参加排练,他们算是正式向林果果宣战了。



    刘梦还在论坛上放出话来,以后晏烛就是她的对话,两人非此即彼,号召她的“粉丝”抵制晏烛。



    对此,晏烛觉得更可笑了。



    谁是她对家?她又不是什么流量明星。



    可就算晏烛不主动出击,对方也无孔不入。



    午后的花园里,鸟语花香。



    金黄色阳光洒落在树叶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晏烛路过花园,看见凉亭里有个人影。



    想来是白冕在里面喝茶。



    这几都是别人来代课,倒是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他。



    晏烛跨入凉亭,看见白冕脱下手掌上的绷带,正在用透明药膏上药。他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变得像僵尸一样,肤色深灰,颜色枯槁,手指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凝结在一起。



    晏烛吃了一惊。



    “是你啊。”白冕本想收回手,见到是晏烛,便继续上药。



    “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按照你们的法,不过是染零脏东西。”白冕一如既往地骄傲。



    他慢条斯理地涂上药膏后,有些费力地将绷带缠绕在手上。



    “我来帮你。”晏烛放下书本,拿起绷带,心翼翼地缠绕在他的手掌上,“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魇是来自地狱的恶灵,任何沾染到魇之力量的东西,都会被腐化,一同拉入黑暗的深渊,万劫不复。”白冕垂眼,看着少女心翼翼地包扎他的手,,“和你们不同,我们从来不相信轮回。一旦死去,那就是死了。”



    “可这样的话,地狱里的东西岂不是会越来越多?”



    她其实并不想跟白冕讨论这个话题,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也没料到,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仿佛戳中了白冕的心结。



    英俊的男老师垂眼看着树枝落在凉亭里的影,:“它们也会消失。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



    晏烛不知道该什么。



    白冕在自己的思绪中沉浸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晏烛:“我觉得学生之间的打斗很无趣,这本不该是校园里发生的。”



    “我也觉得不该。”



    “可他们打到了你鼻子底下。”



    晏烛点头:“是时候要反击了。”



    白冕想到了什么,得中肯:“沈飞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如果他真的能控你们的命运,你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想来也是。



    如果他真的那么惜她,给她弄个什么富二代的命,岂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晏烛点头:“都过去了。”



    也就是闲聊几句,将他手上的绷带包好,她拿起书想要离开。走出花园时,却看见沈飞鸿负手而立,他的脚边有两个男生倒在地上,手捧肚子哀嚎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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