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道长,因为大事从急王某就不寒暄了,这次是专程来找晋安道长出手相助的!”
“想必晋安道长已经听说最近有一支船队在海上遇难,有许多尸体冲上海岸的事吧,我知道晋安道长你是有真正大本事的高人,向这次出海打捞尸体的水师推荐了晋安道长!”
这也算是为民谋福祉,晋安点头同意。
不过此时道观里正有一些香火客人跪在神像前诚信祈祷,他不好在这个时候直接赶人,于是留下老道士帮忙照看道观,然后只身一人与王捕头离开。
不过他们并非去衙门集合,而是直接前去码头。
只是当他们赶到码头时,才发现水师大军早已经离去有一会,原来府衙急于稳定民心,又考虑到晋安是武州人,并不是海边长大从小熟悉水性的人,于是不等人到齐就出海了。
王捕头朝水师兵卒道谢后,然后尴尬看着晋安:“今天让晋安道长白跑一趟,我……”
不等王捕头道歉,晋安已经打断对方的话,微笑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当地百姓谋福祉,王捕头和我都是想为民间百姓出份力,王捕头又有何罪之有?而且水师统帅觉得我不熟悉水性,未带我出海,也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
晋安的心胸豁达,让王捕头脸上歉意更深,他坚持要请晋安到云梦阁酒楼吃饭,当作赔礼道歉,晋安见拒绝不掉,只好点头同意约定好时间。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停满靠岸海船,正有大量脚夫和车夫在如荼如火卸货装货的商贸繁华码头时,晋安脚步忽然一顿,目露诧异。。
有一群祭祀神明的百姓,又是抬轿又是抬香炉又是敲锣打鼓的来到码头, 这群百姓在几名老者的带头下,朝大海下跪磕头, 然后从轿子里请出一尊石猴神像, 投进海里。
王捕头见晋安目露感兴趣, 于是在旁解释道:“那石猴神像叫镇海石,能为出海的亲人祈福平安, 镇压海上风暴,消灾挡煞,所以有许多沿海百姓、船员、商人、渔民, 都信奉镇海石兽。”
“晋安道长有所不知,因为海上的天气千变万化,天之力非人力能抗衡,尤其是到了最近几个朝代海运繁华,海上的人多了, 这稀奇古怪死法的人也就多了, 于是就有各种怪事就开始在民间流传开, 比如鬼船、百年浮尸、离奇失踪等等。”
“镇海石兽不止镇海石猴一种, 细说起来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但要说最出名的要数镇海石猴、镇海石蝠、镇海石鳌。”
按照王捕头接下来说的, 这镇海石兽除了投入海中镇压海浪, 有的商人特别信这些鬼神之事,会在造船初期就把镇海石兽封存在船舱里,跟船身龙骨合为一体,就好比是一根定海神针定住海船和海浪,所过之处风平浪静,远离鬼蜮之地。
听完关于镇海石兽的介绍, 晋安露出恍然表情, 这不就跟投石牛、石龟入江河的道理一样吗,虽然各地民俗说法不同,但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
……
五脏道观。
看到晋安这么早就回来了,老道士连忙吃惊追问晋安怎么回事,当听到晋安错过登船时间,老道士啪的一拍大腿:“小兄弟你来得正巧,老道我正想着这事该怎么办。”
谷搫</span> 晋安好奇:“什么事?”
“您,您就是晋安道长吧。”这时,一名香客主动走来跟晋安说话,有点忐忑的看着晋安。
听对方语气,好像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晋安疑惑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向晋安大致解释了下情况:“这位施主叫沈朱孝, 他还有个大哥, 两兄弟有一间当铺,自从他们兄弟俩收到一件典当物后,就接连发生怪事,他们兄弟俩怀疑这次收到的典当物不干净,然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典当人名字,住址,他哥哥让沈朱孝留下照看铺子,自己带着几个人以及高价请来的一位民间先生去乡下找典当人算账,结果这一去就是半个月音信全无。于是沈施主找到五脏道观,想请我们帮他找回大哥。对了,他大哥去找典当人的地方,小兄弟你一定很耳熟,就在州府下面的鄞县。”
晋安眉梢一动。
鄞县他的确很耳熟。
他并未沉思多久,点头答应了这事,跟沈朱孝去一趟鄞县。
这既是为了打响第一个驱魔名声,让五脏道观在民间声名远播,也是出于另一个目的,玉阳子师叔曾经在鄞县驻留过一段时间,他想再去鄞县碰碰运气。
既然决定了要去鄞县,几人不再耽误,趁着还没宵禁关闭城门前,匆匆收拾东西立即上路。而在出城前,他还特地去南城衙门找到王捕头,今晚的云梦阁酒宴要延迟几天了。
离开前还特地在道观门上贴了张纸条,他们要远行几日,几天内就会回来。
而在出城的路上, 晋安也终于了解到沈朱孝兄弟二人收到的典当物是什么了,那是一双富贵人家的鞋子。
这鞋子邪门就邪门在一到晚上会自己走路,就像是有人在当铺里来回走动,似乎在翻动寻找着什么。
一开始他们兄弟二人还以为是进了贼, 可接连几次都没抓到贼, 后来以为是耗子,于是就在几个角落放了老鼠夹,结果耗子没逮到,倒是逮到一双鞋子。
这事邪门的,兄弟俩一开始都不信家里动静是由这双鞋子弄出来的,直到那天晚上,当铺里再次传来走路声,但是这次不再毫无章法的乱走,而是直接站在床前,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人正直勾勾盯着他们。
这事把兄弟俩吓得够呛,几次丢掉鞋子,可第二天睡醒后又总会在床边看到鞋子,那鞋子好像已经认准了他们,怎么都送不走,后来他们找到一名民间先生求助,对方说他们这是收了不干净的东西,必须物归原主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每晚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典当人地址,他哥哥立刻带人去鄞县算账。
马车车厢内,晋安沉吟问道:“那双鞋子呢?”
或许那几晚的经历,真的把沈朱孝吓得够呛,他脸色有点苍白的摇头说:“被,被我大哥带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