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千年之约(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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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过于危险福音第六十七章:千年之约下午2时30分,池田朝夜被一阵轻鸣从睡梦中唤醒。



    感冒让她头昏脑涨,视线也在短时间出现了重影,她在床上坐了半晌,一直到神志逐渐趋于清醒,她才恍然间发现兵兰上的一闪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房间内寂寥无声,池田朝夜顶着深深的无力感捡起一闪。



    触手可及的冰凉,却又突然间让她觉得有些挫败。



    来到X市之后,她尝试了许多看起来毫无道理可寻的修行,只可惜即便得到了老师的指点,她似乎也并没有在这条道路上前进几步。



    或许真如族人们所说,自己是一个天资愚钝的人。



    池田朝夜自幼便听族人们对父亲的往事津津乐道,在她这个年龄时,父亲早已得到了一闪的认可,成为了族内最强大的剑士。



    那些言语勾勒出一个荒野,她在荒野中踽踽独行,面前,是一条父亲已经开辟出的道路,可是越是了解父亲,无力感也越强,在他们之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然而,如此强大的父亲,却终究也死在了某人手中,所以这把代表着池田一族珍宝的刀才传到了她的手中。



    当池田朝夜要将一闪放回到兵兰上时,鬼使神差地起了动念。



    刀柄之上的龙纹雕刻栩栩如生,看着这精细的纹路,她便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模拟训练场看见的惊鸿一瞥。



    那一片树林的断木,刀刃入鞘时的轻响仿佛就在眼前。



    拔刀!



    池田朝夜双目一凝。



    然而一如既往的,刀刃没有丝毫出鞘的趋势。



    叹息一声,将一闪放回到兵兰之上,虽然无法理解老师所说的精神力的真实含义,但往复训练下去,或许总有一天,她能得到一闪的认可。



    眼下,也只能抱有如此的期望了。



    还是先好好养病吧。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池田朝夜愣在了原地,直击心灵的恐惧感让她的脚步如同灌铅一般,站在这个角度,她的余光正好看见了静静站在门外的人。



    她很确信,睡觉之前她锁上了卧室的房门,只是在睡梦之中,门变成了虚掩着的状态。



    而一个穿着剑道服,白色佩刀系于腰间的人影正在门口注视着她。



    她看不出对方的长相,一张狐狸面具挡住了他的整张脸,而他的右手,正握着佩刀的刀柄,没来由地,池田朝夜感受到了一股恐怖而扭曲的气场。



    妖刀。



    虽然在族内已经听过无数次关于妖刀的传说,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妖刀的压迫感。



    池田朝夜立刻意识到了一闪从兵兰上脱落似乎并不是偶然,这是它向自己发出的警告。



    她也同时想起了族内的流言。



    基金会说,她的父亲是在处理一项重要的委托时,遭到了恶灵的埋伏,最终在敌人的围攻下精疲力竭而亡,然而,小道消息却传言,父亲身上真正的致命伤是刀伤,也只有一处刀伤。



    无比利落。



    他们说,出刀者,是一位比父亲更加强大的剑豪,而当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同处N城的御守一族了。



    事实上,回首族谱,似乎族内每一位被誉为天才的继承者,最终都未能逃过英年早逝的命运,只有几位天赋平平的家主,才侥幸渡过了和平之世。



    池田朝夜很想做些什么,可是在那副狐面的注视下,她浑身上下都陷入了僵直的状态。



    “不是你。”



    面具下传出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现在的你……还无法为我介错。”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是说,苇名真一的私生子还活着?”



    顾云啧啧称奇,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苇名真一生活的年代,距离今日已有千年之久,他的私生子,恐怕已经成百上千岁了吧?



    就在刚才,赤鸯告诉了他一段没有被记录在《苇名》传记中的秘史。



    在传记中,苇名真一远离爱人与挚友,晚年为了追求剑道之极致被妖刀蛊惑,池田道满和御守芥川携手结束了这位天下第一大剑豪的一生,正因如此,池田和御守一族延续至今,而苇名真一的血脉却断绝于历史长河之中。



    可是,《苇名》传记中去从未提到过妖刀的下落。



    而赤鸯告诉他,苇名真一离开爱人时,爱人已经有了身孕。



    苇名真一之死昭告天下,爱人无法承受如此打击,在生下一名男婴之后便不久于人世了。



    剑豪乱世的年代随着池田道满与御守芥川之死划上了句号,自那之后,便进入了长期稳定的幕府统治时期。



    男婴被村民抚养长大,本应和其他村民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父亲的往事。



    “御守芥川念及旧友,将苇名真一的佩刀放置于寺庙之中,由高僧看守,希望用法力净化刀中的妖魔,直到有一天,男婴来到了寺庙门前。”



    赤鸯娓娓道来,她的一言一行都让人犹如身临其境,顾云仿佛真的看见了那寺庙的样子。



    “后来呢?”



    “没了。”



    赤鸯摊手,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故意玩弄顾云的好奇心,而是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啊?”



    “《苇名》、《池田》、《御守》这三本传记中,除了记录了史实之外,同时也寄托了撰写者强烈的个人情感,而在这三人之中,池田道满结局最为美满,御守芥川最为悲壮,可偏偏撰写者最喜欢的,是苇名真一,而他对苇名真一的喜爱,让他在写完三本传记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息,所以,在他的晚年,还是决定动笔开始了《正己传》的创作。”



    只是和前三本传记相比,《正己传》的依据都是野史,正史中并未记载苇名真一爱人的结局,更没有任何强有力的证据表明过苇名真一育有一子。



    所以《正己传》更多的,是撰写者独自的想象与创造。



    “而我之所以无法告诉你苇名正己的结局,是因为在完成这部作品之前,撰写者就死了。”



    即便作为灵感之神,赤鸯也无法从死人那里得到答案。



    “所以,你们在找的,是一个没来得及写下结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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