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儿欢快的争抢。
白尧走近,望着,来了一句:“如此肥美的鱼儿,就这么养着真是浪费,要是能红烧了,清蒸了,油炸了,想想都美味啊!”
馋的都感觉要流口水。
沈逸眼皮一跳,嘴角轻搐,这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胆子也是大,这些鱼儿那可都是雅贵妃生前时就养着的,都养了十多年了,那是能吃的?
暮陌情看了白尧,一息,盒中鱼食直接全部倒了池中。
“说得也是,鱼儿养肥了,要是不吃了,确实浪费。”
这话,沈逸眸子一颤,小心得偷瞄了暮陌情。
主子他以往可是很宝贝这些鱼儿,莫非是因为荣德郡主想起了那件事,主子不愿留于京城,又全岂是外人所知的随心随性。
白尧心中亦是一颤,却是警惕于暮陌情如此之话,以他对九王爷那不多几次的了解,他说的话都得反着听,才是话中意思。
“沈逸,你现在是不仅人无用,连耳朵也无用了。”
说的那话沈逸未去做,暮陌情一脚踹了过去。
沈逸立刻回神,这次没有躲开,大腿顿时一阵肉疼,赶忙应了:“主子想吃红烧的?清蒸的?还是油炸的?属下这就去吩咐膳房。”
暮陌情微微神思,一句话,走去了水榭。
“闲着也是闲着,烤。”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烤具。”沈逸大步离开。
这主仆两,三言两语就决定了那些鱼儿的命运,白尧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也就随口一说,这人还真来,这思路,他做为一个妖都有些跟不上。
“那小丫头让你来做什么,要是无趣之事,你可以走了。”
这一声,拉回了白尧的神思,看了暮陌情,须臾,走过去,还是那般自在的直接坐下,更是单腿踏了榻沿,完全忘记了自己对暮陌情的害怕,吊儿郎当的微微挑眉。
“小姐让小爷来跟九王爷要一个会医术的婢女。”
径自倒了一杯茶,刻意将‘要’这个字咬重了音。
“要。”
一声肯定的疑问,暮陌情微微坐正了身,眸光晃动,好似带上了邪魅之感,却又是趣味。
“你确定?那小丫头她是这般同你说的?”
“小姐的话,小爷也纳闷。”白尧喝着茶,点头,忽然,他放下茶盏凑近了一下,“九王爷,不会是你对小爷的小姐做了什么吧!”
暮陌情的眸子再次一动,想到昨晚那事,趣味了唇角,刚要说“你不是全都看到了,还听话的去把了门”,沈逸带人拿来了烤具,暮陌情的这话便未出了口,起身走去了水榭外。
白尧还正竖着耳朵好奇着,却这般没了声音,心中霎时一撮,瞟了沈逸,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么重要的时刻就来了。
“沈逸,让这人将星络带走。”
白尧还想着再找机会,暮陌情来了这么一句。
凉亭外汉白石地上铺了碎花绒毯,小桌上摆,一方紫雕檀木软榻,暮陌情慵懒的斜躺。
一杯白玉茶盏与手中,盏中嫩茶飘浮碧绿似玉,淡淡茶香萦绕鼻息,一旁下人们搭建好了烤架,一应调味摆放整齐,捞了那肥美的鱼儿上了烤架,缕缕烤烟徐徐飘飞。
“九王爷,不带你这样的吧!小爷怎么说也算是和你熟识了,这烤鱼都不让小爷来一条就赶了小爷,堂堂九王爷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白尧两步跟出来,见暮陌情竟如此享受,撇了嘴。
“白护卫,随属下走吧!”沈逸再次伸臂。
白尧又瞟了一眼,双臂一环,切了一声:“不给吃就不给吃,小爷回去了自己烤去。”
转身就要随沈逸走,一个收拾的特别干净的妇人疾步向这边而来,一身墨兰绸缎,秀发高盘,不像是一个下人,由于走路特别急切,额间冒了点点汗滴,见鱼儿已经上了烤架,霎时白了面容扑通跪了地上。
“王爷,您这是何苦啊!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说吃就给吃了啊!嬷嬷心疼,心疼啊!”
来人面带悲色的看了暮陌情,拍着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眼眶花润,眸底更是带着对暮陌情的惜怜之色,怎么说烤就给烤了啊!
暮陌情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茶水晃出了盏中。
“鱼儿养肥了,养好了,自然得进了腹中,菱娘来的刚好,坐下同本王一起食用吧!”
放下茶盏,示意下人扶起菱娘,又看了沈逸,眸底带上了幽色,惊鸿之貌染上了一抹沉。
“你是越来越无用了吗?”
沈逸浑身一震,知暮陌情不悦了,立刻再次请了白尧。
“白护卫,请吧!”
白尧也不敢再造次,心中虽疑惑为何这个妇人出现,暮陌情突然这般了,却未敢开口问了,跟了沈逸离开,去找了暮陌情口中的星络。
……
御书房中。
一个侍卫出现在殿外,福祥看到,见暮皇批阅着奏章,未有察觉,他轻步走了出去。
侍卫在福祥耳边一番低语,福祥面色霎时大变,摆手让侍卫离开,自己走了进去。
“皇上…”
犹豫着,福祥终是打断了暮皇批阅奏折。
“出了何事?”
暮皇放下批红笔,揉了揉眉心,一日的批阅奏折,让他有些疲累。
“可是太子…”
“皇上,是九王爷。”福祥躬低了身子,“九王爷…九王爷他将府中那后园池中的鱼儿给烤了。”
“你说什么?”
暮皇倏然看了福祥,一声愕呼,猛站起了身。
福祥赶忙跪地,其他宫人也纷纷跪了地。
殿中突然压抑。
九儿将那些鱼儿烤了。
这个认知,暮皇身子不稳的摇晃了一下。
福祥赶忙起身扶了他,“皇上,您紧着身子啊!”
须臾之时,暮皇摆手,坐下,“荣德是不是去见了九儿。”
“回皇上的话,荣德郡主确实去见了王爷,但王爷未见她。”
福祥这话,暮皇叹了口气,“烤了也好,烤了,也就散了,这么多年,九儿该放下了,朕也该放下了。”
话落,起身走下御案,走出殿中,远远见太子还跪着,仰头望了一眼高空,已至申时三刻,辉阳西走,最热的时候过去了。
暮陌染还笔直着身躯,只是唇瓣干的起了碎皮,面色被晒的白中带了红晕,点滴汗珠滚落两颊,手心那被指甲嵌出的伤痕也已结了痂。
“罢了,让太子回去吧!禁足府中七日,好好反省。”
福祥心中霎时松气,赶忙摆手让人送太子回去。
“你也跟着去,找个太医给他瞧瞧。”
留下这句话,暮皇重新走回了御书房。
福祥立刻应着,带了两名太监走去龙腾殿,又让人去找太医。
“太子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走过来,福祥躬身扶了暮陌染。
“皇上已息了火,只是殿下还需得禁足七日。”
暮陌染看了福祥,须臾,站起身,膝盖疼痛的麻木,拱手,“多谢福公公为本殿求情。”
福祥赶忙后退,躬了腰。
“殿下这可使不得,折煞了老奴,全是皇上念着殿下,还嘱咐老奴为殿下请了太医。”
“父皇爱子,儿臣明白,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望向御书房,暮陌染撩袍又跪,三个响头。
“殿下快快请起,紧着身子。”
福祥又扶了暮陌染,连抉亦站起扶了暮陌染另一边,膝盖也是疼痛的都感觉麻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