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5: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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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家宴上出了一件喜事,陈妍有喜了,这个当娘的也是粗心,孩子两个月了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傅元令还羡慕来着,没想到中秋过了月余她自己也诊出了喜脉,肖九岐洋洋自得,算算日子,都是他在家养伤时的功劳。



    傅元令:……



    行吧,你怎么说怎么是。



    郭贤妃盼孙子盼了这好几年了,好不容易等儿媳妇又有了,见天的求神拜佛生个孙子,弄的她自己个儿的昭华宫烟熏火燎。



    好在陛下如今不进后宫了,皇后娘娘也懒得管她,由着她去折腾,只要不过分就假装没看到。



    西北的消息终于传进了上京,陛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西北易旱,天干雨少,年年收成不高,为了百姓能过活,朝廷几乎年年要减赋税,要赈灾。



    哪知道实情并不是如此。



    西北虽然少雨水,并不是年年都旱,而是当地官员上下坑瀣一气,为了从朝廷套赈灾银子,所以年年谎报旱情。



    经此一查,西北官员竟十之六七脱不开关系,能自保者只余二三。



    钱粮亏空且不说,经此事还牵扯出来一伙私下聚集起来的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少商队深受其害,如今还有袭击官衙的恶举,朝廷已经下令悬赏将这伙马匪捉拿归案。



    傅元令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两个月因为此事商盟里也是不太安定,她尽量说服大家等一等,如今总算是等来了消息。



    没想到四哥会用这样的方式,用朝廷的手剿匪,不仅名正言顺,还没有把她跟她的商盟牵扯进来,如此一来自然是好事。



    傅家现在不需要高调,越低调越好,如今就连西郊工坊那边的生意,傅元令现在能不出面就不出面,全都是新提拔起来的管事做事。就连戚若重他们无大事也不会轻易出面,傅家现在正在傅元令的授意下尽量减少存在感。



    当初高调,那是为了壮声势。



    如今楚王的声势已经起来,她就不需要再让傅家冲锋在前,低调赚钱就好了。



    这一胎来得太及时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瑾王妃怀孕养胎事情上,自然就会想到瑾王妃一养胎,傅家的生意就照看不了那么周全了,傅家此时收敛锋芒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运气真是太好了。



    中秋一过,孩子们就进宫读书了,肖九岐选了吉相的孙子吉博年给肖翀做伴读,吉博年比肖翀大三岁,傅元令见了一面,小小年纪就很稳重,言行举止间能看出家教很严。



    对这个孩子第一印象很满意,品行到底如何,还得过段时间才能看出来。



    进宫读书这一个多月来,皇后娘娘知道傅元令有孕了,经常会把肖翀留在宫里,傅元令本来是不太愿意的,但是这一胎反应极大,吃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她也着实有点顾不上儿子,交给皇后娘娘反而放心。



    肖翼跟肖翀一起留在玉芙宫,每旬回家住一天,俩小家伙这一天就特别的高兴。



    肖九岐伤好后就要去衙门坐班,如今西北的事儿爆出来,肖九岐落井下石这一招干的相当的漂亮,如今他掌控了造作局,将西北最近十年来从造作局走的账全给找出来送到了陛下手中。



    造作局下那么多司,掌管大乾所有的造作,给西北赈灾有不少东西都是造作局这边拨出去的,有案可查,有据可依。



    此时,所有落网的官员,跟楚王当初上交的名单一对,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还只是西北一隅,历年治河赈灾拨出去的银子更多,这要是查下去,能查出多少东西来?



    “皇上,您该喝药了。”罗长英端着药碗进来轻声说道。



    皇帝将手里的名单放下,抬头看着罗长英,“今日又有人来求情?”



    罗长英把药放在桌上,弯腰退到一旁,这才说道:“是。”



    皇帝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跪着吧。”



    罗长英应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等陛下喝完药,将药碗收起来,出了殿门外,将空药碗给了小太监拿下去,又扫了一眼在外头跪着的人,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回了殿内。



    何必呢,陛下决心这么坚定,这些人还想来求情,真以为陛下会顾及他们的脸面退一步?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估计谁都兜不住了!



    此事一闹出来,吴王跟楚王府上就很热闹,不少牵涉到此案的家眷来王府求情,请二王搭手救人,毕竟这些官员也是投靠他们的。



    楚王府这边尚好,吴王府那边就热闹多了,因为此事牵涉到吴王一系的官员比楚王这边要多得多。



    肖霆坐在自己的王府里,已经在书房呆了一天一夜了,他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也没想到下头的人瞒着他居然干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好了,就算是不是他做的,但是沾上他的名,不是他也是他了。



    吴王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这些官员捞到的银子又没有给他,出了事儿倒是想起来请他救命,要是以前还能周转一二,但是现在……吴王还真不敢。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那份名单落到父皇手里,这两个月他一直提心吊胆,即便是现在事发,父皇也没提一句名单的事情。



    他既害怕又有些庆幸,兴许父皇会高抬贵手,毕竟这回他是真的冤枉啊。



    这把刀悬在头顶上,太令人难受了。



    只是别人可以不管,谭家有人在西北做官,不管是谭贵妃还是王妃都不会看着不管,这人一定会让他捞出来,但是他捞出一个姓谭的,别人若是不管,以后还有谁会追随自己?



    吴王现在连宫门都不敢进了,进了宫,母妃就要找他哭诉,他实在是头疼。



    但是在府里也不安生,王妃虽然不太敢逼他,可是到底是夫妻,若是太绝情,他确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妻子。



    傅宣祎坐在自己屋子里正在穿针引线,手里缝的是儿子的内衫,春喜面带喜色掀起帘子进来,如今梳了妇人头,嫁了府里的外管事,年前生了一子,断奶后交给婆婆管着,自己又回来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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