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多罗贝勒一声令下,十多名高手面带杀气朝宁休冲了出去,他自己则是转身就往外跑。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人的武力竟然能强悍到这种地步。
这是要以一敌百吗?
而且这人竟然不怕火器,就算宗师也不一定能办到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们今日一样要死!
多罗贝勒眼中露出一抹疯狂,无论是老家伙,还是小怪物,你们都要死!
那些多罗贝勒养的死士悍不畏死,再加上暗处还有火枪手掩护,一时间竟真就拖住了宁休的脚步。
火枪倒不是像多罗贝勒想得那般全无用处,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就没有不怕火枪的道理,只是在眼下这个混乱的场景,火枪能够发挥地作用实在是有限。
就算是所谓的“神枪手”,在这种情况下也根本无法瞄准到宁休。
双方之间的拼杀,刀刀见血,枪枪要命。
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有的只是血腥的厮杀。
宁休实力再强,一番苦战下来,也已经是浑身浴血,说不清是谁的血,他手中的断魂枪仍旧往下淌血,银白色的璎珞染得通红。
周身躺满了冰冷的尸体。
他抬起头。
此时多罗贝勒已经跑出了酒楼,忽然不再跑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宁休放肆地大笑,接着右手一挥,无数官兵从外头涌入。
为求保险,他还在酒楼外头事先预设了一队私兵。
人数足有上百人。
有了这队私兵在,多罗贝勒再次踏进了酒楼。
此时宁休身子差不多也到了极限,原本他还打着依靠饕餮之魂以战养战的打算,只是如今看来吞噬并不能治疗伤口,提升体质的效果也开始放缓。
实在不行,就只能回归,只是没能杀死那个人渣,他终究还是心有不甘。
他死死盯着远处的多罗贝勒,好似一头猛虎。
“宁休趴下!”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宁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趴伏。
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酒楼大厅中,犹如蝴蝶展开的双翅。
火焰绽放,滚滚的烟尘升腾而起,几乎将在场所有人都给罩了进去。下一秒,鲜血与碎肉冲天而起,碎石木屑劈头盖脸地飞溅而出。
酒楼突然爆炸。
柱子裂开,酒楼开始倒塌,现场变成一片火海。
宁休扒拉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碎石,转身找寻,发现李青衣和李中堂两人躲在一处角落,头顶恰好有一根木柱支撑,没有大碍。
这疯娘们,竟然在酒楼事先埋了炸药。
今晚之事,真是太出乎人意料。
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赴宴,难怪之前宁休摆脱李青衣将他的断魂枪带入酒楼对方会毫不犹豫答应。
李青衣口中的仇人如今宁休知道了,就是巴克子爵。
多大的恨,才想要将其挫骨扬灰。
只是这无疑救了宁休。
那些官兵几乎无人生还,多罗贝勒离得远了些,运气好,竟是直接被爆炸余波给冲出道酒楼外头。
他的头颈此时也是血肉模糊,一只耳朵被飞溅的碎石击碎,倒在地上。
可总算保下了一条性命。
酒楼,火海中。
宁休看了一眼屋外,然后回头看了看,终究还是选择转身。
救人!
只是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双方之间隔着大火。
“你不用管我们!”
“小兄弟,李姑娘说得对,保下你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然后将这里的真相告诉世人,不然国术今后就要彻底和贼匪挂上一起了。”
李青衣和李中堂两人的声音从火海里传出。
宁休脸上露出不屑的笑,随手将断魂枪系在身后:“真相?中堂大人,只有你活着,这件事才有真相。”
“至于事情的原本真相,不重要。”
宁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冲进了火海中。
......
酒楼的爆炸声终于引来行人的注意。
过往的行人停下脚步,看着倒在路中央一动不动的多罗贝勒,没人敢上前。
“动了,那人动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多罗贝勒摇了摇头,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看着身后陷入火海中的酒楼,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先是低不可闻,渐渐变大,最后直至整个大街都听得到,配上他那一声破烂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那人疯了吧......”
“嘘,小声些,别惹麻烦。”
......
“谁活到最后,谁才是胜者。”
虽然过程有些出人意料,可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多罗贝勒很开心,之前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阵大笑释放出去。
先前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怕了。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事情是悲剧结尾,过程你笑得越智障结局越显得悲凉。
“有人,有人从火里出来了。”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多罗贝勒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眼中笑容瞬间凝固,他忙不跌从地上爬起,试了几次,才好不容易踉跄地起身。
求生的意志给了他超越极限的力量。
“我是大清多罗贝勒,谁帮我拦下身后那个贼匪,赏白银万两。”
他一边踉跄往前走着,一边大声喊叫着。
现场无一人上前帮忙。
宁休扶着李中堂和李青衣从火海中走了出来,就看到了多罗贝勒,他原本以为多罗贝勒已经葬身在那场爆炸中。
这命是真好啊,果然坏人遗千年。
宁休将二人扶到安全的地方放下,开始朝多罗贝勒走去。
就在这时一队足有数十人的队伍浩浩汤汤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这个时间节点实在是太过凑巧,只让人觉得又是多罗贝勒预先安排的埋伏。
果然那些士兵看到宁休,手中钢刀出鞘将他围了起来。
捡回一条性命的多罗贝勒看着一脸阴沉的宁休,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给我放下武器,这是老夫的救命恩人!”
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声音中气沉稳,不怒自威,说话的正是后头的李中堂。
陡经变故,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慌乱,领头的侍卫看清李中堂的样子赶忙上前行礼。
“拜见中堂大人,下官救援来迟,还望恕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