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他们悬赏自己,定是发现自己没死,要么想再次杀自己,要么想拿自己搞事情。
杀身之仇,夺子之恨,小舞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怕自己会疯掉,但心上的伤一直是血淋淋的,从来就没有愈合过。
她恨擎天,恨的要死,恨不能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
小舞呼吸渐重,眸光变的冷厉起来,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恨道:“是……他!?”。
见小舞目眦欲裂,浑身抖着肃杀杀气,阿牛被惊得不由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敢低声呼唤,“小舞!……小舞……”。
小舞回过神,看着胆战心惊,又满脸狐疑的阿牛哥,生生压下心中的愤怒。
小舞不想给乡人报仇之前,再揭开自己的伤口,给关心自己的人徒增烦恼,让他们跟着担心。
其实,小舞心中也有所怀疑,以擎天和翠儿的本事,想找到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多此一举,到处发悬赏告示,还出那么多的赏金?
看来,擎天敌对方悬赏自己的可能性最大,他们这么做,许是想用自己做人质,用来威胁胁迫擎天。
小舞不由在心中腹诽,“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缠”。
绝对相信青梅竹马的陈阿牛,对他的话自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小舞也不认为,是自己的仇家在悬赏,因为无论是谁,哪怕是大商朝廷,都不可能出得起百万金的赏金。
看着若有所思的小舞,陈阿牛突然问:“小舞,你知道……是谁在通缉你,是吧?”。
小舞长吁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竟值百万金,她气急而笑,“我不能确认,呵,百万金,还真是……有钱啊!”。
怔怔坐在小舞身边,关于百万金,陈阿牛想了无数遍,也觉得很不对劲,恐怕整个大周,也一时拿不出百万金,何况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陈阿牛心里断定,炎武拿的那个悬赏告示,十有八九是假的,就算告示不假,那赏金金额也是他胡诌的。
其实,小舞嘴上这么说,是为了不让胆小的陈阿牛担心,她越想越觉得,这事是和擎天有关,因为翠儿曾说过,她多的是金子,而她只是一个侍女,可见她所来之处极富有,作为贵族的擎天及其仇家,出百万金找人是有可能的。
“那男子,既抓了自己,为什么还会放自己?……”
“他功夫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夺小剑?而是逼阿牛哥来偷?还许诺给两千斤?太不符合常理!?……
“他手里的寻人告示,是真的吗?到底是不是找自己的?一百万金,是胡说的金额吧?……
“难道,是自己手里的小剑……有什么玄机?……”
小舞陷入沉思,越想越糊涂,越想越理不出头绪。
她伸手进怀里,拿出小剑调过来翻过去地仔细端详,又拔出小剑看,她除了发现,剑鞘上刻着一些没见过的花纹,剑刃透着一股凛冽杀气外,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小舞突然看见,雪亮的剑上有两个小点,将小剑拿近到烛光下,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极小的“诛仙”两字。
小舞虽然不认识,但她识别出,这两个字和擎天看的书简,是一模一样的字,她眸光不觉又冷厉起来,“果然是他!”。
“小舞,给我看看呗”
一把小剑值两千金!见小舞看完,陈阿牛忍不住好奇开口,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剑把,接过小舞递过来的小剑,也仔细地翻来覆去欣赏,觉得像一个小孩玩具,或是个供欣赏的摆件。
“小舞,这剑把……这么短,怎么用啊?还传家宝?能值两千金?定是骗人的,你是怎么……得到这小剑的?”
在使用上,小剑确实用处不大,但从炎武的重视度看,这把小剑定藏有秘密。
“哦,别人送的”
小舞懒得多解释,也不想让阿牛哥卷于危险中,更不想在大战前,把小剑还给炎武。
小舞越发觉得,这把小剑能帮自己钳制炎武,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炎武不自己来抢,或者自己来偷,以他能打败三个黑衣面具男的功夫,做这些事,简直都是轻而易举的。
肉体凡胎的小舞和陈阿牛,做梦也不会想到,握在自己手里的,觉得没什么用的小剑,竟是一件被缩小的仙家法器,能屠神仙杀鬼魔,自己这等凡人若碰伤,就会即刻神飞魄散。
突然脑中灵光闪现,小舞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都忍不住拍手叫绝,“妙,妙啊!”。
陈阿牛转头,奇怪地望着眼珠滴流乱转的小舞,他熟悉这种表情,小舞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时,当她有什么突发好点子时,都是这副表情,“小舞,你有好主意了?”。
“嗯”
小舞微微点头,附耳在陈阿牛耳边,低声嘀咕,“阿牛哥,你去找……那男人,让他先给定金,说二十天后,一定会给他小剑”。
小舞这个主意,可谓好处多多:
首先,阿牛哥主动去找炎武,证明他有能力拿到小剑,不至于因他迟迟不行动,被有神通的炎武给杀了,此举能保证他的安全。
另外,能试出炎武说话的真假,倘若是真的,便能确认自己的一些猜想,等战事结束,报了大仇以后,自己就随着炎武离开,去找擎天算算总账,或许还能抢回自己的孩子。
再者,若炎武真的同意了,阿牛哥就能得到一笔数目庞大的意外之财,这对重建凤舞乡大有好处,让他给乡人再好好修修墓,再多做几场法式,以赎自己的亏欠。
更重要的一点,小舞一直担心,炎武会反悔一月之期的约定,毕竟,还有不知来历的三个黑衣人,正在找自己。
一个月时间,存在巨大的变数,要确保自己能参加,与大商进行的决战,这是自己报血海深仇,也是报效家国的最好机会,自己绝不能被炎武带走。
听完小舞的计划,阿牛好像被雷击一般,傻愣了好一会,想到炎武的凶神恶煞样,他突然就蹦了起来,“我,我……我不去!”。
知道阿牛哥胆小,小舞没有相劝,而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阿牛啊,这把小剑,是我现在……能拿捏住……那男人的唯一东西,若让你送回,我就会……被抓走,你若不送回,他可能……会杀了你,你主动找他,他才能信你,等决战结束,这小剑……也就没用了,你还给他,也没有食言”。
陈阿牛愣愣听着,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但他还是听出,小舞话里的危险,满脸狐疑不解,支支吾吾问:“决战后,他,他就不再……抓你了?”。
小舞若无其事,故意误导道:“小剑给他,都结束了,他还抓我……作甚?”。
陈阿牛认为,炎武就是来寻传家宝的,应该也没有要害人之心,否则,他也不会说,拿两千金作为交换的话。
陈阿牛脑子里乱轰轰的,觉得小舞说的挺有道理,也就没往深层想,自然也没发现其中端倪。
对小舞可谓是百分百的信任。
陈阿牛丝毫不会怀疑,小舞会把自己往危险中推,虽然恐惧占了上锋,但他心里,对金子有着深深的渴望,让孤寡的娘过上好日子,是他心中最强烈的愿望。
“小舞,非得去吗?”
“是!别怕,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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