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费熙再费劲折腾,也是连孤鸣鹤和小舞的一丝影子,也没有摸到。
结界一设,费熙他一个肉体凡胎,就是和孤鸣鹤面对面站着,也会如瞎子一般,啥也看不到。
闹腾了整十日,费熙只能灰溜溜地无功而返。
费府的正堂内,费仲坐在案后,微眯着一双三角眼,静静听着费熙的禀告。
费熙站在案前,是一脸的郁闷气愤,正将跟踪、抓捕及围堵小舞和孤鸣鹤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进行讲述。
“……叔父,情况大体如此,没有逮住大周的暗间,也错失抓住太子……和犬戎世子的勾连证据,熙儿,不想找理由……为自己辩解,有负叔父的重托……与信任,熙儿,羞愧难当,请叔父责罚”
见费熙一脸的愧疚和沮丧,费仲也觉得不好再求全责备,确实他一系列的安排,也没什么错可指摘挑剔。
是运气差了一些。
若城门口没掉链子,大周暗间肯定是能抓住的,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在朝堂上,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能找住对自己一直不友好的太子武庚的把柄,费仲心中还是很欣喜的。
虽然证据不全,但足够可以利用一下,提请商大王留意太子的逾矩。
能打压太子武庚,让大王对他不信任,也算报了他过去对自己的打压之仇。
费仲开口,“好啦!曦儿,没抓斗逆贼……也不能全怪你,但闹出那么大动静,大王也已经知晓了,你既然已经回来,这事……还要上奏的。”
费熙施礼,回话,“熙儿,回去就写陈情奏表,供请叔叔上奏之用”。
费仲点头,“好吧!……你也不必沮丧,这次行动,也不能说……毫无收获,太子和犬戎世子的私交,也是时候……该提上一提了”。
“谢叔父的体谅,熙儿,会着重写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费仲点头,“嗯,去写吧,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也需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交给叔父来办”。
“谢叔叔,熙儿告退”
次日,拿着费熙写好的陈情奏表,费熙就直接入了王宫,请求并未上朝的商大王诏见。
被宣入殿后,费仲先禀告完其他大王交代的政事,又见缝插针,将十日前,满城抓捕大周暗探的事,给简单叙述了一番,并呈上了奏表。
“……大王,那犬戎世子与大周暗间有联系……已是确认无疑,犬戎族早已与大周结盟,并给逆贼周珷……送上了本族的公主做夫人,二者的关系极为亲密。而该族的世子……却频繁来我朝歌城,且与一些商贾和亲贵大臣……都来往密切,其心,其行为……均值得怀疑,大王,不得不防啊?”
商大王穿着一身便服,曲腿很随意地坐在案后,扫开了两眼寺人已放在案上的奏表,眉头紧了两紧。
“是值得怀疑,上大夫,去派人查查,看那世子……都和哪些人……交往密切,盯紧着点”
费仲忙施礼回应,“臣遵旨!”。
略迟疑了一下,费仲从袖笼中,掏出太子府的令牌并双手呈上,待内侍转递给大王后,他又有些为难的开口。
“大王,还有一个事,臣,不敢不报,这是太子府的令牌,臣的属下发现,太子府的人,这次,也一直在跟踪……大周的大暗间,不知是何目的?一直就有传言,说犬戎世子……敢在朝歌城.……招摇过市,是因……因结交了太子殿下。那一日,在麒麟酒楼……抓捕大周暗间时,太子殿下,也刚巧在那,与犬戎世子……只隔了两间屋。”
听了费仲吞吞吐吐的话,暴脾气的商大王顿时就火冒三丈。
“这逆子,竟敢私交外邦,还僭越施为,他,意欲何为?!”。
商大王一直就觉得,太子软弱无能,不堪大用,从来也没把他当回事,费熙的一番话,不由让他心中起了疑。
目前,自己的朝堂大臣已有陆续投奔大周的,听说也有不满自己的执政,想拥立有仁义之名的太子,提前继位的传言。
看来,谣言不是凭空而来的。
如果太子武庚被鼓动,要联合别有用心者篡权夺位,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若大商的储君振臂一呼,四方响应者一定不会少,那样,自己的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得不防,也不能不防啊!
想借机敲打太子武庚,更想要断了他和犬戎等族的联系,商大王沉眉想了一刻,直接对费仲下达了命令。
“上大夫,派人看护好太子,可不能让别有用心者,接触并误导了他。至于那个犬戎世子,没查清他与大商暗间的关系之前,就让他……老老实实呆着吧”
费仲嘴角划过一抹得意,但转瞬即逝,他忙行礼接旨,“臣遵旨,请大王放心”。
因费仲的挑拨,商大王对太子武庚起了疑心,武庚被日夜监视,一下就丢了自由做主的权利。
监控由与太子武庚互看不上眼的费仲主管,在他的推波助澜,及能搅动风云的一张巧嘴挑拨下,商大王父子之间的互不信任日渐加深。
而另一个在抓捕小舞事件中,没有捞到一点好处,却惹了一身骚的犬戎世子,状况更是惨不忍睹,他直接被大商软禁了起来。
理由给的很简单,就是让他配合调查,大周暗间大闹朝歌城的事。
之后,就是等待,再等待,没有盼头的漫长等待……
犬戎世子被圈禁在了朝歌城,完全没了行动的自由。
他失去了与大周平西王周仓一起起事的机会,也正因此,他也算逃过了一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对大周的暗间网,费熙带人严刑审问了和小舞接触的各店内人员,最后是一无所获,连大周暗探的丁点线索都没发现。
费熙把气撒到了黄飞龙身上,总感觉他是故意放走的小舞和孤鸣鹤。
但黄飞龙滑的像条泥鳅,根本抓不住他任何实证。
最后,黄飞龙被以渎职罪及反抗不利的理由,被判打了八十军棍。
羊肉没吃到,反惹得一身骚。
可怜莫折罕勒,在大商几年苦心经营的成果,被毁于一旦,这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有老话说:动用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那祸害女人的风流者,也会断子绝孙的。
让莫折罕勒感觉生不如死的,还不是被拘禁,而他受了难以启齿的重伤。
他被阉了!
莫折罕勒一身风流,可谓闻名遐迩,可惜以后,再也无用武之地了。
他纵使不被软禁在朝歌城,也是无法去往别处,一来命根子处是连心的疼,二来他觉得没脸见人,就是家乡也无法回去了,犬戎族不会再需要一个没根的世子。
阉了犬戎世子的是孤鸣鹤。
趁着小舞休息的功夫,孤鸣鹤说是去打水,就专程回了一趟朝歌城,现身在莫折罕勒睡房,把正昏昏欲睡的他,直接一刀就给阉了。
在他痛的如杀猪般嚎叫,两双蓝眼睛都气的快要淌血的杀人目光中,孤鸣鹤扬长而去。
莫折罕勒的侍卫像纸糊的一般,连近孤鸣鹤的身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房顶上消失。
孤鸣鹤的报复,只因他曾对小舞动手动脚。
秋后算账,这是孤鸣鹤找做好的打算
没选择杀了莫折罕勒,孤鸣鹤让他断子绝孙,就是想羞辱他,让他生不如死,这是自己认为最解气的惩罚。
莫折罕勒有苦难言,欲哭无泪,只能咬牙吃下了哑巴亏。
这还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能一石二鸟,都是满腔恼怒的费熙一手导演的。
加之,他的叔父费仲在商大王面前煽风点火,算是把犬戎世子和太子武庚都一起推下了水。
小舞大闹朝歌城,叔侄俩算是最大的赢家,费熙算是出了一口没抓住小舞的恶气。
牵一发而动全身,留下一个费熙,却打倒了一大片,这就是小舞期待看到的结果。
小舞心中憋着愤恨,着眼大局,故意留下费熙的命,就是希望他去搞事。
费熙越疯狂越能干,大周的内部就会越乱套。
费熙果然没有让小舞失望。
他把野心勃勃的犬戎世子给圈禁在朝歌城,无意间,阻止了他本该去参与的一次叛乱,那是他和周仓共同策划的一场夺权阴谋。
费熙和他叔父,还趁机打击了政敌太子武庚,成功离间了商大王父子俩,让大商的朝堂更是人心惶惶,混乱不堪。
小舞以她的远见,在不经意间,为大周、为天下百姓又做出了了不起的贡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