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为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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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建熹见二美不说话,问:“身份证号呢?”



    二美掏出来身份证,徐建熹说OK,二美说:“你把我购票信息删了。”



    徐建熹是被她气笑的。



    他能拿着她的身份证号干什么?这未免以小人之心度……



    算了。



    删除掉她的身份信息,像是怕她不信一样的又把手机举到她的眼前儿。



    “好好看看,我删了。”



    二美哼哼。



    买了票,她也不主动给大美打电话,还是大美这个当姐的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气,长姐嘛,很多时候都是充当着母亲的角色,包容着呵护着,大美和顾长凤说好了,说二美已经上高铁了,顾长凤自然气的半死,可已经上车了,那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叮嘱大女儿两句。



    二美气哼哼接电话。



    “妈已经回家了,车票买了吗?”



    二美攥着自己的身份证,明显的一脸不爽。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徐建熹看了她两眼,转了身。



    “二美。”



    “买了。”



    “哪趟车?”



    二美还是不说话。



    大美收了笑,她接到电话就往火车站跑,这一折腾也是一身的汗,大晚上走夜路并不是一点不怕,可顾不上怕,她更怕妹妹有危险,更怕二美一个人哭:“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是不是?气也生了,你说跑就跑,妈大半夜的追着你跑,爸在家还说不定怎么回事呢,姐问你,你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对,一点错都挑不出来是不是?”



    轻易她不爱和老小说重话。



    一个小孩儿而已,做事考虑不周全都是正常的。



    “我问你几遍话了?你和爸妈生气,火都撒我身上了?”



    二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自己一脸不服气,哭了起来再次趴在了腿上,哭出声儿了。



    她一哭大美心疼,可大美总觉得不能顺着妹妹了。



    这次是往外跑,下次呢?



    人生中所做的任何决定你都得对自己负责,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她惯着二美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惯着二美。



    “我接到你的电话,我套上衣服就往火车站来,二美啊姐也是个女孩子,这大半夜的我有考虑你,你有考虑过姐姐吗?考虑过爸妈吗?”



    小小的售票厅里,二美抱着腿哭的很伤心。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她也想回家了。



    可回家就得退票,退票就得扣钱。



    大美:“算了,哪趟车?”



    二美哭的上不来气儿,抬起头去看徐建熹,徐建熹拿着手机给她看购票信息。



    打着嗝和姐姐说了买的哪趟车。



    “好了好了,自己往下顺顺,没人要说你,挂了吧,省着点电用。”



    车站广播。



    徐建熹;“要检票了。”



    二美站在售票厅里,手里捏着手机,也不知道难过个什么劲,她望着满眼陌生的环境,想起刚刚大美说的话。



    给顾长凤去电话。



    顾长凤都要气死了。



    回到家也懒得和谭宗庆继续吵了,这觉也没办法睡了,至少得等大美来信儿,知道老二到了大美身边才能踏实。



    夫妻俩炕头一个炕尾一个。



    手机响。



    顾长凤一看来电,马上接了起来。



    “二美啊,到哪里了?”



    “妈,对不起……”嚎。



    放声嚎。



    顾长凤的心都被老闺女哭碎了。



    跟着掉眼泪。



    她的腿撑着手,用手去抹眼泪,用手去拧鼻子。



    “你说你这孩子,妈去追你也没追上,到处找你也找不到,这都几点了啊?”



    顾长凤觉得心累。



    有些时候真的觉得活着太难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你知道她有多难,可再难也不能讲,她得憋着这口气,得扛着。



    她不扛,这个家可能就塌了。



    “二美到她姐那儿了?”谭宗庆问顾长凤。



    顾长凤只当做他死了。



    恨的时候就想,干脆就离了吧,他死他活的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二美啊……”谭宗庆上手去抢电话。



    结果没抢过来,因为顾长凤上手恶狠狠推了他一下,他那个肩膀不是不好用嘛,人直接被推倒了。



    “妈,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啊。”二美继续哭鼻子。



    顾长凤委屈。



    是她要吵的吗?



    “嗯,不吵了。”



    二美:“妈妈,我知道你难。”



    又开始哭。



    徐建熹见售票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往外看,他一脸无辜。



    这种情况他也没遇上过。



    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



    二美:“妈,我在家里,你对我比大哥大姐都好,我从小看着你受累长大的,我知道你在工地很辛苦,有些男人都干不动的活你都能干,干完回来满身是伤,我都记得,我小时候就说我希望长大以后能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我不再让你辛苦了……”



    顾长凤这回是真的彻底哭出来了。



    累啊。



    生活压在她肩上的何止是压力。



    “二美啊……”顾长凤的心口和嗓子酸涩的很,讲不出来话。



    老女儿心细,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儿看,其实这个小孩儿比谁想的都多。



    “妈,你再等我四年,早晚有一天我要叫大姑大妈看着,叫她们永远不敢小瞧你……”



    高铁站的地面瓷砖很光亮,头顶打的光直射下来又被反射到各个方向,那光可真刺眼啊。



    反射到了二美的眼里,那就是带着恨意的光,她紧紧咬着牙。



    两米开外,站着徐建熹。



    她说她要考农大。



    一开始徐建熹真的不太懂,不懂一个小孩儿干嘛就那么言之凿凿的说要去农大,她知道农大都学什么吗?



    现在他似乎懂了。



    其实这小孩儿,不太笨,不但不笨还把前程看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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