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人被跌的七荤八素。
他们见白烟中有一个寻常百姓家卧室大小的铁笼子,根根柱子,有人手腕粗细。
心中正奇怪着,白烟让风吹散,只见铁笼中关着一个人,赫然是苏有誉。
心里都是一凉,关进这里,苏有誉就是有天大神通,又怎能出的去。
人人心里一灰,这回必死无疑了。
“诸位,孙家几人你们带回去,这小子我要留下。”匪头子何老大道。
李苏两家、城主府人心里都明白,他是看上苏有誉身上所穿的宝甲了。
三人互看一眼都道:“那就麻烦何大寨主了。”
“再烦借你信鸽一用,以传信于城,告诉家中人,好戏可以上场了。”苏家人道。
“姓苏的你要怎样?”孙家一人道。
“你这样想知道,到时我就求我家族长,先剁了你的首级,挂在孙家大门,让你看看孙家家中的好戏。”
众人都是一笑。
三家人走后,何老大道:“你们看住了,我回山再备几个霹雳弹。”
“大哥手里不是还有四五个吗?”吕老二问。
“二弟,你知我这人,素来谨慎,我听他们说这个少年人厉害,放霹雳弹中的药量比平时多上三倍,这药量一般的峨眉月境大圆满,都能毒死,你再看看他。”
吕老二看一眼铁笼中的苏有誉,盘坐在地,精神奕奕,哪有一点中毒后的迹象。
“大哥,我以后也要学你一样谨慎。”
何老大点点头,脸上表现出孺子可教之情。
他走后,众土匪将苏有誉包的三层又三层,一个个手拿兵器对准苏有誉,只等他有一点异动,就立时冲上。
不久,何老大回来,朝铁笼中再扔两个霹雳弹,浓烟起处,便听空中鸟鸣,四只大鸟向下俯冲,各衔住笼子一角,将其提上天上。
在这同一刻,有十多个预先服过解药匪人,冲进浓烟,手拿绳索去捆苏有誉。
苏有誉只觉脑袋有些昏沉,晃晃头,脑中便清明许多,出拳打飞就近之人,不与他们纠缠,就像浓烟外冲。
何老大听见浓烟中动静,又见一匪人被打出浓烟之外,心头一惊,喃喃自语:“五倍药量也制不住?什么人啊这是。”
右手起处,又向里扔出几颗。
两声霹雳,浓烟中九名匪人,只觉脑中疼痛炸裂,便就倒地。
苏有誉也觉头昏,就想冲出浓烟,脚下踉踉跄跄,两眼昏花中,见一人过来将自己绑住。
正是何寨主自己。
夜风不断,将浓烟吹散,只见还能站着的,只有自己与苏有誉时。
何老大惊的说不出话。
最后两颗可是十倍啊。
这倒地的许多人中,有一些人就是有解药也救不活的。
他们还是没处浓烟正中。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啊。
大鸟衔飞铁笼,在空中调转方向,把装门的那一面向着人。
铁笼装门的一面,左右两边装有空心铁管,可以把门直接套上去。
何老大把苏有誉推荐铁笼,让大鸟衔着那扇活动铁门,飞到空中,照着铁柱上的空心铁管扣上,而后再衔住铁笼飞走。
两界山是彩云山余脉,山势不算太高。
苏有誉“坐在”空中下望,只见被救醒的众匪人,沿着一条上山道路爬上来。
此山好几峰头,高矮不一,彼此相挨甚近,坐在铁笼中可清楚看见各峰头修建的屋舍。
峰头低的都是茅屋,有两座峰头高一些的是石屋,当中最为耀目的是一间红墙青瓦房,看起来不输孙家府邸。
但这不是建再最高峰的。
第一高峰头,长满林木,不见建筑。
这时大鸟已带他落到一座矮峰。
此峰光秃秃的,不见一草一木,也无建筑,是一片平坦的广场。
大鸟把他从空中丢下,放在广场正中,铁笼落地,哐当一声,声音传遍两界山上下,众匪人听到声音,脚下步子加快,跑上峰头。
“斩,斩,斩。”
众人围住铁笼,兵器敲地,放声喊着。
一会,何老大来,众匪人让开一条道,见他脚下轻点几下,站到这座峰头一块几人高石上。
两手摆摆,场上声音静下。
“多少日子没吃这肉了?”何老大高声问。
“半个月了。”吕老二回道。
一脸欢笑。
底下人也轰然响应着。
苏有誉心中微微讶异,这些匪人不见一个有饥黄之像,却仍好这一口,可见他们与畜牲无异。被众匪人从笼中拉出来,头被按在一块长形大石上,这上面兀自还留有血迹。
众人又欢呼起来,只见吕老上身赤膊,高叫一声拿来。
便有两个匪人,从一堵大石肚中抬出一把斧头。
这斧头极大,就是斧柄也有一般少年人的小腿粗,又是铁造,怪不得需两个人抬过来。
吕老二笑着脸跑上去,从匪人手中拿过斧头,一吐吐沫在手,搓一搓,大喝一声,伴随着众人一声大叫,斧头劈下。
“叮当”一声,声音轻轻的。
没人在意这声音,见这一斧下去,没有见血出来,都以为二寨主在试手。
“二弟,他身穿宝甲,不要砍歪了。”何老大道。
苏有誉砸神像被人斩首,不想人没有事,刀断了,这件事情,李家人同他说过,当时心中没有在意。
这一回,二弟斧头斩下时,他可是盯准的,没有砍偏。
但头没有断。
心中犹如起了惊涛骇浪,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心中一直念叨着:砍偏了。
场下众人高声喝着再来,吕老二猛锤胸膛,一张脸涨得通红,拿起板斧,对准苏有誉脖子,再就劈去。
“当”
斧柄断掉,斧头飞落,掉进人丛,砸中了人。
没有人关注这人怎样。
前面人愣着不动,后人向前挤问怎么了?
只见吕老二呆呆地看着手中半截斧柄。
苏有誉还好端端地趴着。
何老大心中一震,他忽然觉得自己惹到惹不起的人了,便想过来向苏有誉认错。
但见苏有誉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经此一事,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心中匪性又上来。
想方圆百里,谁闻他何老大之名不是闻风丧胆,今日难不成要把这名头栽在这么个少年人手里?
心中正思对策,忽闻一声鸟鸣,何老大看向两界山最高峰,嘴角扬起一抹笑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