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我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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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是什么!



    太监呗!



    枢密使一职,在唐时期乃唐代宗所置,以宦官为之,掌接受朝臣及四方表奏并宣达圣命。



    “没有,我不懂!”她也是有求生欲的好吧!



    “是不懂还是不愿明说?”末啼轻笑,坐到她身侧,肩膀依偎着肩膀,表情柔软的晃了晃。



    “别腻歪!”顾忌他的残缺,乔桥声音都放软了不少,“我没有偏见,但是我怕我说不好会让你伤心。”



    “伤心什么?”末啼直觉里面问题大了,精神有些紧绷,面上依然温柔似水。



    乔桥为难的挠挠脸,起身坐到对面,主动给他倒了杯茶,然后特别牵强的转了话题,“咦,好像到了!”



    末啼失笑,恰好充当车夫的护卫唤了句:“主子,客栈已到。”



    车轮滚滚的噪音消失,周围的喧哗相对热闹的街市里要安静了几分,可见这间客栈开在了较为僻静的地方。



    他先下了马车,湛青色的袍子勾勒出精壮纤细的腰身,站稳后搀扶着小女郎下了车,声音清脆疏朗如泉水叮咚,“主子,咱们今夜住在这里,明儿去廖家。”



    “拜帖递了吗?”乔桥自发的揽住男人的腰,见他点头乖顺的应诺,赞了句真乖。软糯的声音,顿时引得附近路过的男儿忍不住望了过去,这一见,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女郎二十五六岁左右,黄而瘦小,五官倒是清秀锐气,可配上那副嗓音实在违和。何况她举止轻浮,当众跟男儿勾勾搭搭,也不知那人是小侍还是随从,一看就知是心大不安分的主。



    “他们是瞪我吗?”乔桥挨近末啼,诧异的悄声问。



    “现在你在他们眼里如同宠妻灭妾的好色之徒。”



    “啊?居然是这副形象!”她摸摸鼻子,倒不介意,抬头望向面前的客栈。



    末啼特意观察了一下小女郎的表情,见她一点儿都不走心,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眼光,莫名叹了口气又有些畅快。



    她总是那么不一样,有时心软的令人心中生甜,有时生硬疏离的让人恨不得劈开她的胸膛看看那颗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不知旁边男子的心思如何诡秘复杂,乔桥对这家和印象中传统客栈截然不同的府邸产生了兴趣,从外表看,面前的客栈如同寻常高门大户的宅子,入门先是院落,花木繁盛,由小二带着往深处走去,到中堂是用餐和订房的地方。



    乔桥慢悠悠的跟在小二的身后,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观,想找找有什么值得借鉴的没有。度假庄关闭了快有一年了,若重新开业必要有好点子,否则那出影响极为不好的命案永远过不去。



    直到走进中堂,她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是府邸模式的客栈,从格局到细节并没什么不同和稀奇的地方,换汤不换药。



    只一点,宾至如归在形式上是达到了,毕竟住的起这个地方的,自己家住的大多也是占地颇大的宅院,来这里和回家差不多。



    “这家客栈私密性很好。”末啼解释着,“有院落可以选择。”



    房间是早订好的,由小二直接将他们领到一处小院门外,左右的院落被竹林小路所阻挡,有意境又不失幽静。



    小二笑容满面,“客官,霞光院有单独出街的后门,亦有小厨房,您两位可随意使用。”



    “啊?”这不就是高档版别墅公寓的概念吗?



    乔桥这才敬佩起客栈老板的新意,不仅赞道:“店家有心了!”



    小二憨憨一笑,“您谬赞了!我们掌柜说了定要让每位贵客犹如在家般自在,却比在家般舒适!”



    她笑着比了个大拇指,推开院门,只见小院内拥有一个小型景观,溪水潺潺,玉白石的小桥搭在流水处,蜿蜒而行,在院落把角还有一处容纳三四人的小亭子可待客。



    房间是品字形,主厢房一间,左右各两间可供下人休息。另一角则是小厨房,远离住宅,避免烟火过盛,茅厕在后门处,不起眼,内里熏着香。



    主厢房一进门是小正堂,规规矩矩,玄关上书‘清静堂’,绕过玄关就是内室。



    内室摆设古朴大气,在干净程度上远远胜于其他客栈。



    小二特意介绍,床具等用品是专客专用,等客人走了可以一应带走,或是由客栈出面以客人的名义捐赠给穷苦人家。



    乔桥立刻佩服道:“店家真是豁达好善!”而且很有头脑。



    不管来此居住的过路人是否有菩萨心肠,但随手可掷的善意不费什么心力,说出去还能有好名声。



    况且富贵人家有几个在意小钱的,花钱买了个干净舒服,没有人会不愿意。



    若非乔桥来此的目的很明确,不想过于惹人目光,她其实很想和这位大手笔的店家好好聊一聊,取取经也行。



    但她心里终归是有惦念,等收拾妥当,该用晚膳的时间,和住在外间的末啼一碰头便提到,“你去忙你的,这两天我在街上随意走走。”



    末啼放下拭手的湿帕,沉默了一会儿,劝诫道,“你是想打听洛丞相家的消息吧?”



    乔桥没有避讳的点了下头,改变了形状的眉宇微微蹙起,“我心里不安。”



    就是这份不安催促她在不合时宜的时机来到了白凤国。



    如果青峰真的出事,她绝对会后悔,至少应该让他知道她的立场,告诉他,对他们的感情他该更加自信一些。



    她是他的妻主不是,虽然不是那么强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依靠。



    末啼按捺住揉揉她蓬松发顶的冲突,认真的说:“万不可冲动行事。洛丞相乃白凤国最坚定的保皇党。哪怕青峰兄弟有针对五皇女的动作,看在洛家的份上,白凤国女皇也不会轻易的对青峰出手。反之,五皇女就不一定了。现在五皇女抓不到青峰的一点错误,不要轻易把机会递到她手上。”



    乔桥立刻醒悟,仰眸看向这个容貌平凡气质却沉稳有度的男子,神色忧虑的问,“我……是不是不该来?”要是让五皇女抓到她,那一定会拿她威胁青峰的。



    末啼笑了笑,终是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该对我有点自信。既然带你来,便证明我可以带你安全回去。”



    乔桥心中感激,却并不开心,嘟着嘴巴呢喃,“可是我也想尽我所能的帮帮你们呀!”



    似乎有什么沁入内心,悄无声息的软化了已经被风霜雪雨磨炼的冷硬的心。末啼唇角高高扬起,“你的存在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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