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张思博倒是没撒谎,说的话跟安娜差不多,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陪着安娜熬了那么久,安娜一直躺着,想睡也就睡了,可他一直坐着,确实困得要命。
刚好那会儿安娜肚子没什么感觉,想着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了,也就听了他妈的话,回客房睡一会儿。
结果他睡死过去,隔着两扇门,老丈人喊他都没听见。
再加上他妈心疼他,故意装着听不见,等他睡醒的时候,安娜都已经生完了,两个小时的观察期都结束了,马上就要推回来了。
老丈人生气,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妈护着他,说了老丈人几句。
丈母娘一看这还行,亲闺女在产房拼命,女婿蒙头大睡,做婆婆的还这么拎不清,连自己老公都骂,当即怒了,两个女人大吵了一架。
张思博跟他爸好说歹说,才把他妈劝住,让他爸带着先走。
然后他去了产房。
他进去的时候,安娜闭着眼睛侧着头,脸上全是用力过度留下的痕迹,头发打着绺散在枕头上,一看就知道出了很多汗。
张思博当时就知道完了,安娜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他忐忑不安地轻轻喊了一声,安娜睁开眼睛,就像当初刚结婚时那样看着他,眼里全是陌生和疏离,还有明显的排斥。
只是很快安娜便收拾好了表情,说公公婆婆熬了几天很辛苦,让他们先回去吧。
张思博心里明白,安娜待在产房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不知道他父母已经走了,只能答应一声,假装出去,其实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拐回来,安娜语气平静:“第一胎跟我姓。”
张思博不敢说不行。
虽然是个儿子,可最重要的时候他不在,只留下安娜一个人努力,他没脸提跟自己姓的事。
等把安娜推回客房,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道喜,张思博一直忙着应酬,也没机会跟安娜好好解释。
茶海听完之后,真诚道谢:“我记住了,你给我上了一课。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走的。”
“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茶海只是摇头:“我跟安娜关系没那么好,对她也不是特别了解,我想帮你,可我真的无能为力。”
他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确实不太了解安娜。
假的是,他根本不想帮张思博说话。
自己老婆生孩子,张思博竟然能干出蒙头大睡这种事,被骂死都是活该。
......
陪着安娜说了一会儿话,她肚子饿了,柴曼娜赶紧喊了工作人员过来,好让她点餐。
私立医院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随时可以在菜单上勾选,中式西式都有。
张思博见门开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想进去,又有些不敢,犹犹豫豫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娜权当没看见他,偏头闭上了眼睛。
张思博叹了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愁的脑袋疼。
没多久饭菜送来了,柴曼娜帮着搭起小餐桌,把饭菜放好,拐出去提醒张思博:“安娜这会儿没劲,你给她喂几口吧。”
“好好好。”
张思博迅速跑进去,坐在安娜旁边,端起粥碗。
柴曼娜轻轻拉上了门。
她马上奔四的人,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虽然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可时间久了,总是能冲淡一些。
茶海走到她旁边,把她拉到沙发旁:“老婆,我保证绝对不会掉链子。”
“没关系的。”柴曼娜轻轻笑:“我已经决定这个也剖了,跟医生护士聊聊天,挺快的。”
茶海连连点头:“你说了算,都听你的,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
正扯淡,安娜的父母推着新生儿回来了。
俩人赶紧迎过去,喊了叔叔阿姨,然后俯身去看小宝宝。
因为顺产的关系,新生儿的脑袋有些变形,整张脸红彤彤的,还闭着眼睛,实在算不上好看。
可是鲜活的新生命,总会让看见的人心生愉悦,不自觉开始夸奖:“好可爱,长大一定会像妈妈一样。”
“这小鼻子,跟安娜一模一样。”
安妈妈语气不太好:“小海,早知道张家人是这么个德行,还不如让安娜嫁给你。”
这就很尴尬了。
柴曼娜还在旁边呢,而且她还怀着茶海的孩子。
安爸爸赶紧帮着打圆场:“你阿姨气坏了,说的都是气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安妈妈红了眼眶:“还不如让安娜嫁给以前那个,总不会比张家人表现更差。”
这话没法接。
不过仔细想想,米博简确实不怎么听父母的话,加上他对安娜的感情,应该不会掉这种链子。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两个的缘分只有这么浅。
更何况两家经济条件相差那么大,相处时间长了,总会有别的问题出现。
还不如把最好的一面,留在彼此的记忆中,也算是没有白爱一场。
把新生儿推到安娜旁边,她刚好吃完了,让安妈妈把新生儿抱给她,试着喂一喂。
柴曼娜识趣地走回客厅,却见茶海在接电话,听语气,应该是柳含烟。
挂了电话,茶海告诉她:“妈很快就到。完了我们跟妈一起走。”
“好。”
柳含烟穿了一套深红色的裙子过来,显得浑身都是喜气。
她进门先道歉,说郑兴平忙着开周一的例会,下午才有空过来。
然后拉着安娜的手问情况,接着给新生儿塞了一个大红包,最后才是跟安家父母的谈话时间。
秘书放下礼物就走了,私人交际,她不适合久留。
柴曼娜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着柳含烟说话,想要从她身上多学点儿东西。
不过十几分钟,柳含烟起身告辞,说她还约了客户,特意推了半个小时先来这边。
茶海跟柴曼娜顺势告辞,跟着柳含烟一起走了。
来到停车场,柳含烟上了茶海的车,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开出医院,茶海言简意赅地说了张思博的事。
柴曼娜有些不明白,干嘛非要跟柳含烟说这个?
柳含烟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十几分钟后睁开眼睛:“我让老郑出面去谈,省城的茶馆给张家,咱们市的给你,以后不要跟他们合作了。”
柴曼娜震惊地失去了思考能力,马上就要开业了,这么整,能行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