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海小心翼翼地问:“老婆,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
“哦。”
茶海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柴曼娜翻了个身,习惯性地躺在他胳膊上:“就说了说我怀孕的事。”
“然后呢?”
“他想让我把菓菓给他。”
茶海下意识地看了眼菓菓的小床:“不好吧?菓菓是个女孩,不方便。”
“嗯,我不会答应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茶海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不想在我妈那儿住?”
“是。”
“这么直接?”
“不然呢?”柴曼娜心里很烦,语气也有些冲:“我们是夫妻,说话还要拐弯抹角?”
茶海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们是担心你休息不够。”
“我知道,可我是个大活人啊,我要自由。”
柴曼娜说着还故意拱了两下表示不满。
“你答应我在家好好休息,我们就回来住。”
“真的?”
茶海偏头亲了她一口:“我跟我妈说过了,一日三餐让刘凯送过来,你只要好好在家休息,就可以回来住。”
“那也太麻烦了吧?”柴曼娜苦着脸:“刘凯恨死我了。”
“他高兴才对,这么省力的差事,总比拉着我妈到处跑轻松吧?”
柴曼娜嘿嘿笑起来:“这话你敢让妈知道?”
“不敢。”
“还是太麻烦了,我不想麻烦别人。”
茶海手上稍稍使了点儿力气,捏着柴曼娜的后腰:“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哟呵,你变成诗人了?”柴曼娜哼哼唧唧:“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文盲。”
“我哪里像文盲?”
茶海又去拍她的屁股:“你呀,就是欠收拾。”
“来呀,谁怕谁呀!”
“不敢不敢。”茶海重新搂住她:“我明天把电脑给你拿回来,你想工作也可以,但是,必须穿上防辐射的孕妇装。”
“那都是智商税...”
茶海不吭声。
“那玩意真没用...”
茶海声音淡淡的:“不穿也可以,别用电脑。”
“我穿,只要让我碰电脑,穿宇航服都行。”
茶海笑出了声。
柴曼娜恨恨咬了他一口,听见他嘶嘶吸凉气,才松开嘴。
“老婆...”
“嗯?”
“我好爱你。”
“嗯。”
茶海心里软软的,声音也软了几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
“你困吗?”
柴曼娜睡了几乎一个白天,这会儿真不困,可她觉得茶海肯定困了,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鼻音:“困了,睡吧。”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没睡着。
茶海实在憋不住,问她:“你不是困了吗?”
柴曼娜反问:“你怎么不睡?”
“睡,这就睡。”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回轮到柴曼娜说话了:“我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
柴曼娜抬起头,借着暗淡的光线看向茶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轻笑声响起:“傻不傻?这边也有摄像头。”
“什么?”柴曼娜都惊了:“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刚搬进来的时候就装上了,一直忘了告诉你。”
“家里有,办公室也有,你这是防谁呢?”
茶海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件他小时候的事情。
有人偷偷进了柳含烟的办公室,拿走了一份重要文件,只是没人知道究竟是谁,恰好茶海那天去找柳含烟,在办公室逗留了十几分钟。
最后这个黑锅,就扣到了他头上。
柳含烟虽然没有骂他,只是觉得他淘气不懂事,可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柴曼娜不由得替他委屈起来:“你只是小孩,要那玩意又没用。”
“当时不明白,后来等我长大了,我妈才给我解释。”茶海用力搂着她:“那份重要文件,故意放在那儿等着人来拿的,我的出现,反而有了遮掩的借口。”
“这样也行?”
柴曼娜这回是真委屈了:“你是她儿子,怎么能让你背黑锅呢?”
“我妈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怎么了?生意人就可以不管儿子心理健康?”
柴曼娜说着又开始流眼泪。
“别哭呀,二十年前的事了。”
柴曼娜抽抽噎噎搂着他,只觉得他童年好惨,没人疼没人爱,还得背黑锅。
茶海小声哄了半天,都没有哄好,稍稍转了一下,侧着压住她上半身,安静地开始吻她。
柴曼娜很快就不哭了。
两人好久都没有这么亲密,茶海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说真的,你就是欠收拾。”
“哪有。”
柴曼娜有些害羞,扯过被子盖住头。
“被子里空气不好,影响肉丸子发育。”
柴曼娜把脑袋探出来:“对了,我本来有事跟你商量的。”
“什么事?”
“生了孩子之后,我有一个要求。”
茶海不由得皱起眉头:“说。”
“每天至少给我两个小时,单独和菓菓相处,我不希望她觉得妈妈有了小宝宝,就不爱她了。”
一听这么简单,茶海松了口气:“小意思,家里那么多人,到时候还会请育儿嫂,都可以帮着带的。”
“不,这两个小时必须你带,别的人都不行。”
“我要是不在家呢?到时候省城的茶楼也开了,我得两边跑。”
柴曼娜又把被子扯上来盖住头,不说话了。
“我答应你,只要我在家,肯定亲力亲为,专心照顾你和宝宝,好不好?”
没动静。
茶海把她扒拉出来:“又怎么了?”
“你凶我。”
“我哪有?”
柴曼娜哼哼唧唧:“就有就有。”
茶海好笑地捏她的脸:“想让我亲你就直说。”
“我没有。”
“好,没有,是我想亲你。”
柴曼娜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茶海的温柔里。
每个动作,每个呼吸,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甚至连对方的情绪波动,都能同步接收。
柴曼娜脑子有些不听使唤,迷迷糊糊想着,茶海的童年那么惨,却这么会疼人,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训的?
嘴唇传来轻微的咬痛,柴曼娜回过神,听见茶海抱怨:“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应该是个好爸爸。”
茶海眉开眼笑:“那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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