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庐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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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徽?”胡鹊儿听罢仔细回想自己与戏忠的过往,似乎戏忠并未提及过此人,只得客气道:“久仰先生大名!”。



    “莫不是贤兄从未与贤妹提及过在下?”司马徽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胡鹊儿所言非实,有些尴尬的问道。



    “噗呲……”两名童子从未见过自家先生吃瘪,见此皆是有些忍俊不禁。



    “咳咳!”司马徽见此瞥了童子一眼重咳两声,两名童子见状立刻低头止笑。



    “这个……”胡鹊儿想说些什么恭维的话,却无奈根本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司马徽的消息。



    “哈哈……无妨无妨,若是从未与人提及过在下,倒也符合贤兄的脾性,况且我与贤兄数年未见,当年贤兄于长社火烧十数万黄巾闻名天下,而我当时年岁未满双十又身无寸功,就算贤兄与他人提及在下,想必也不会被人记住吧!”司马徽自嘲道。



    就在胡鹊儿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吱嘎”一声,随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德操乃旷世之才天下名士,不过尚未出仕而已,若有人得德操辅佐,天下统一不过弹指之间呐!”,众人转头望去,正是戏忠推开房门缓缓走了出来。



    “哥哥!”胡鹊儿惊喜的叫道,立刻起身向戏忠跑了过去。



    “呵呵,德操见过志才贤兄!”司马徽面上亦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起身对戏忠拱手道。



    戏忠正要回话,却不料胡鹊儿直接扑在了自己怀中双手环在腰间,“哥哥你醒了!”胡鹊儿闭上眼睛贪婪的吸着戏忠身上熟悉的气息道。



    在故友与外人面前,胡鹊儿这个动作让戏忠顿时尴尬不已,而站在对面的司马徽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咳咳!”戏忠连忙咳嗽两声,胡鹊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松开戏忠,吐了吐香舌垂头羞涩不已。



    “多年未见,贤兄模样未改,风采依旧啊!哈哈……”司马徽笑道。



    “德操贤弟倒是变化了不少!呵呵……”。



    “二位请坐!”司马徽对戏忠胡鹊儿二人请道。



    “请!”戏忠并未完全恢复,在胡鹊儿的搀扶下缓缓坐到草亭中。



    “方才听贤妹述说贤兄近日遭遇,本以为贤兄至少要在榻上养上几日,未曾想这第二日贤兄便已可行动自如。”司马徽上下打量戏忠暗暗称奇。



    “这也出乎了戏某预料,经昨夜之后,我自觉体内恶疾一扫而空,只是身子疲惫尚未恢复而已。”戏忠亦是有些意外。



    “昨夜哥哥身上异象连连,想必定是上天怜悯,不忍见哥哥如此大才夭折。”胡鹊儿插嘴道。



    “哈哈,贤妹这句说得好,若贤兄归天,吾道岂不孤矣!”司马徽也是笑着赞同。



    “无论如何,总算是躲过这一劫,戏某现身体不便行动,恐怕还要叨扰德操一些时日,待恢复之后自当离去。”



    “贤兄说的哪里话,我可是巴不得贤兄在此久留,如今天下大乱,能再与贤兄这样的知音相遇机会难得。这段时日我定要与兄把酒言欢,谈古论今道尽天下事!”



    “戏某自当从命!呵呵。”



    “哈哈!”司马徽与戏忠二人相视一笑,胡鹊儿在旁见戏忠如此开心也是笑眼如月,两名童子能见到传闻中的大贤戏忠亦是雀跃不已,就这样,草亭之下,三人坐饮畅谈,两人伺立左右,亭中时不时传来大笑及惊叹之声,直至入夜众人才算是散去。如此日子日复一日,多日之后,戏忠已是恢复了十之七八。



    这一日,戏忠早起练起了久未操练的五禽戏,胡鹊儿在旁手持湿巾而立,虽已拜为兄妹,但胡鹊儿还是一如婢女一般照顾戏忠起居。



    “啊哈……”另一偏房大门推开,一童子打着呵欠伸着懒腰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嗯?竟有人比咱们起的还早?”忽然见到院中有人,这童子愣了一下回头对同伴道。



    “居然是戏忠先生!先生这摆的是什么架势?真是闻所未闻!”另一童子随后走出来道。



    “先生所学定是你我不通,我们暂且静观,若能从中习得一二,想必也是受用不穷!”两名童子对视一眼道。



    再看戏忠这边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他人观望,只一心沉浸在五禽戏之中,“好!”半晌后远处传来叫好声,但却并非童子发出,戏忠停下手中动作循声望去,只见草庐院子门口站着两名少年,正是方才发声之人。



    两名少年见戏忠望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齐步向戏忠走去,待走到近前时,二人一同对戏忠拱手道:“见过先生!敢问此处可是司马先生草庐?”。



    这两名少年,一个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眉间隐隐有股英伟之气;而其身边少年却恰恰与其相反,生的浓眉掀鼻,黑面小眼,面容古怪,相貌奇丑。两名少年形容天壤之差,却能一路携手而来,当真叫人难以捉摸。



    戏忠见二人容貌不凡不敢轻怠,亦对二人拱手回道:“正是,敢问两位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那生的俊朗少年率先拱手开口道:“在下诸葛亮,字孔明,琅琊阳都人,现跟随叔父诸葛玄在荆州生活,久闻司马先生大名,故此前来拜会!。”



    待其说完另外那丑陋少年亦道:“在下庞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叔父庞德公对司马先生之才赞不绝口,而孔明现又拜在我叔父门下,故我二人一同前来拜会!”,提到自己叔父乃是荆州名士庞德公时,庞统昂首挺胸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骄傲神色。



    “原来是庞德公先生门下高徒,失敬失敬!”戏忠客气道。



    “先生过奖了,我二人与先生比起,犹如繁星比皓月,光辉不可同日而语。方才先生在院中演练之法见所未见,可否请先生赐教一二?”诸葛亮回道。



    “呵呵,方才我所演练名曰五禽戏法,乃是我一故人所授,常练者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原来如此,不亏是司马先生,所学都是非常人所能及。”庞统赞道。



    “在下并非你们所要拜会的司马先生,德操昨夜饮酒过度,想必此时还在梦中与周公相会,一时半刻恐怕难以与二位相见。”戏忠一听这二人原来是将自己认错为司马徽,立刻开口否认。



    “……”听到戏忠竟不是司马徽,诸葛亮与庞统双双滞了一下,“是我二人孟浪了,识错人叨扰了先生,实在抱歉。”诸葛亮拱手表示歉意,相反庞统却是毫无表示,听到眼前之人不是司马徽,又见其身着布衣,便没了继续说话的意思。



    “呵呵,无妨,你二人若不嫌弃,不妨就在草亭之中稍等片刻,待德操醒来自会见到。”



    “多谢先生!”诸葛亮说完拉着庞统到草亭之中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而戏忠则是继续在院中打起五禽戏法,没有继续理会诸葛亮二人。



    “这位先生所练的五禽戏实在是叹为观止!”诸葛亮见戏忠分别耍出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形态,忍不住在旁称赞。



    “不过是乡间之人用来强身健体所用罢了,孔明你可莫要忘了,我二人不远千里,从襄阳来此处拜会司马先生,可不能空手而归!”庞统见诸葛亮居然沉迷在旁人的戏法当中,不断提醒着对方。



    “呵呵,一切都是机缘,若是天意让你我今日见不到司马先生,我们改日再来便是,无需过多在意。”诸葛亮微笑淡然道。



    “你啊!哎……”庞统无奈的扭过头,只盯着司马徽房门动静。



    半个时辰后,眼看着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渐渐洒满了院子,戏忠也是收了动作结束了五禽戏的演练,可司马徽房门却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动静,“哎,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庞统忍耐不住,起身走向司马徽卧房。



    “士元!莫急!再稍等片刻!”诸葛亮喊庞统不住,正打算走过去拉他回来,却见庞统已经试探着轻敲司马徽房门道:“司马先生……司马先生?”。



    两名童子一见有人打扰自家先生歇息,自然是上来阻止,一来二去便与庞统在房门前吵了起来。



    “啊哈……何人在此扰我美梦?”就在双方争论时,司马徽推开房门,打着呵欠问道。



    “先生!”两名童子一齐躬身道。



    “诸葛亮见过先生!”“庞统见过先生!”



    “嗯……就是你二人在门前吵闹?”



    “惊扰先生实在抱歉,我二人向先生陪个不是。”诸葛亮躬身道,庞统亦跟着躬身。



    “嗯……”司马徽望着诸葛亮,以手捻须点头道,却对着庞统摇了摇头,随后自顾自的向草亭中走去。



    “你二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司马徽在草亭中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二人道。



    “我二人素闻司马先生大名,特意从襄阳赶来聆听先生教诲。”诸葛亮恭敬道。



    “并且先生故友,也就是我叔父庞德公有意请先生到荆州定居,荆州牧刘景升在荆州设立学校,亦听闻先生大名,欲请先生为学官。”庞统紧接着道。



    “嗯……原来是庞德公的侄子。”司马徽上下打量了庞统一阵。



    庞统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亏得叔父与司马先生乃是旧识,想必方才发生之事应该不会被其放在心上吧!”。



    “二位请回吧!今日我没有心情见外人!”出乎庞统意料,司马徽面无表情的直接拒绝了二人。



    “先生这是为何?”庞统诧异道。



    “贤兄还在那里作甚,快与贤妹来此处一同饮茶!”司马徽没有理会庞统,转头望向在一旁看戏的戏忠,满面笑容邀道。



    戏忠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司马徽是不打算让自己置身事外了,只得带着胡鹊儿在诸葛亮诧异、庞统嫉妒的目光中一同走到草亭之中坐了下来。



    “先生若今日不想见外人,我等便改日再来,只是孔明想知道其中缘由。”



    “缘由嘛,倒是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被牵连其中。其实今日我早便醒来,只是假意没有出去而已,借此观察你二人表现,结果却是令我颇感失望……”司马徽瞥了一眼庞统长叹道。



    庞统此时哪里还能不知今日之事皆是自己一手造成,心中虽有悔恨却是为时已晚,只得对司马徽躬身道:“今日之事错在庞统一人,与孔明无关,庞统这便离去,还请先生留下孔明!”,说罢便要移步离去。



    “慢着!”司马徽喝停了庞统,而后继续道:“关键时刻你能承认错误,勇于承担责任主动退出,将机会留给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苗子。你乃是吾友庞德公之侄,你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并非个人,而是整个荆州才俊,可是你今日先是轻怠贤兄,接下来又无礼吵闹,若要传扬出去,叫世人日后如何评价荆州才俊,如何看待庞德公?”。



    “士元知错!”庞统说罢又对着戏忠拱手道:“望先生海涵士元之前无礼之为!”。



    “嗯,这还算像话,贤兄,你意如何?”司马徽眯眼对着戏忠笑道。



    “你啊!我自然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倒是你,明明想留下他们二人,却一定要将我也绕了进来!”戏忠无奈道。



    “哈哈,还是贤兄知我!既然贤兄原谅,你们就一同坐下吧!”。



    “多谢二位先生!”诸葛亮与庞统大喜过望,而后赶忙做了下来。



    “敢问这位先生是?”诸葛亮见司马徽对这位所谓的“贤兄”如此看重,坐下后便开口问道。



    “哦?原来你们竟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正是……”司马徽刚要说出就被戏忠打断道:“乡野之人,粗陋姓名不值一提,倒是今日有机会见识两位才俊学识,令在下期待万分。”



    “既然贤兄这么说了,有何想说想问的,你们二人尽管道来便是。”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意,开始你争我抢的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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