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徐福走入大堂,附身戏忠耳旁说那王寿已在外等候,可随时传唤,随后站立于戏忠一侧。而县令、钟家、陈家以及其他几个士族家主皆已到荀府大堂,相互间拱手问候,客套完毕,即各自落座,一同看向荀绲询问所为何事。
“各位,今日之事事关整个颖阴生死,还望大家重之,现由我儿荀彧及戏忠来为大家解释一二。”荀绲对众人拱手道,而后看向荀彧与戏忠二人。荀彧及戏忠由于何颙的评价,在颖阴也是有名之士,众人皆识得二人。
荀彧起身向大家拱手后,将昨日之事一字不差的讲给在座众人,众人听完也是面露惊色且面面相觑,“老夫有一疑问,请问那王寿之言是否可信?”那钟家家主起身问道。
“吾有十分把握断定此人说的乃是真话,一则我等乃是使其醉酒后诈之,且将其带回荀府待其酒醒后再行盘问所得;二则我观近日城内街道上行走的寻贫苦百姓渐多,且进出城的贫苦百姓也是有增无减,皆符合王寿所言。”戏忠对其说道。
“吾最近听闻府衙派出的巡城与城防守卫报回的消息也是如此!本以为是哪里逃来的难民,不曾想到竟是黄巾贼军的耳目。”县令亦说道。
“老爷!”未等众人言语,只听门外荀府家丁大喊一句。
“何事?没看我等正在商议大事吗?小事不得来扰!”荀绲道。
“报老爷,府外有一衙役前来寻县令大人,说有要事禀报!”
“这……那便带进大堂来吧!”
“是!”
片刻后,便见一衙役急匆匆的奔进大堂,看到县令后立刻激动道:“大人!不好了!荆州快马来报!太平道起义造反!他们以黄巾箍头,自称黄巾军。荆襄九郡,但有城池之处,皆被围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是啊,那荆州的南阳离我颖阴也只有百余里路程!”众人惊得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起来,整个大堂如同市集一般吵闹。荀绲见如此场面便大喊一句:“各位!我儿与戏忠已有定计,各位暂且安静!”众人听罢便安静下来。
“各位莫慌,按照王寿所言,距我颖阴黄巾军造反之日还有三天,我等尚有准备时间。请问县令大人,我颖阴县官府可用之兵有多少?”戏忠对县令道。
“我颖阴共有守军五百,其中一百人布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看守,再有一百用于城内巡防,其余三百皆在城中大营,用于调换。”县令思索后说道。
“好!若我有办法退这黄巾军,县令大人可放心将城内士兵交于我用?”戏忠又说道。
“这……朝廷之兵,本不可移做私用……”县令苦恼道。
“非也,此非私用,此乃为颖阴百姓所用,亦是为我等性命所用,老夫愿以荀家名望做保,还望县令大人以大局为重!”荀绲对县令拱手道。
“哎……好吧,我就拿我这乌纱帽与你赌这一次,希望朝廷知道不要怪罪才好。”县令寻思良久叹道。
“县令大人如此深明大义,真乃我颖阴百姓之福,我等替颖阴百姓谢过县令大人。”荀绲、荀彧及戏忠齐拱手道。
“罢了,可是,戏忠啊,光靠我这几百守军,恐怕也无法防住那七千黄巾贼啊!”
“哈哈……县令大人说的是,所以,接下来我就要拜托各位家主们了,还希望各位家主,能够献出自家家丁,只要能凑出七百家丁,加上守军三百,共一千人,吾有十分把握退那黄巾贼党!”戏忠对众家主道。
“原来如此,既然县令大人都如此深明大义,我等亦不可落后啊,我代表我荀家出一百家丁!”荀绲道。
“我钟家也出一百家丁!”“我陈家亦出一百!”接下来众家主你五十,我三十,没多久便凑齐了七百之数。
“好!各位皆如此深明大义,真是我大汉之福,我颖阴之幸啊!”戏忠对众人再拜道。众家主也是面带微笑,手抚胡须点头致意。
“先生有何计策还请细细讲来!”
“好!首先说那城内五十负责接应的黄巾贼,这几日,我们无需动他们,以防消息外露生变,只待当日行动夜晚三更,他们五十人到南面内城门处,王寿放出信号,我们即可领兵围杀即可。”戏忠道。
“这几日,还望县令与各位家主将自家中的敲鼓之物、马匹、棍棒、刀枪、弓弩、护甲等尽皆交于我分配使用,在下不敢保证完璧归赵,但必会对我退黄巾有大用!”
“先生莫忧,我等皆不在乎,只要能退那黄巾,就算都送与你,又有何妨。”众人道。
“好,我来说如何退那黄巾。行动当晚,城内巡防一百守军正常巡逻,防止出现意外之事,其他城门守军亦正常把守。一更时,分三百人,多带敲鼓纳威之物及火把,从于西城门出,行至南门西侧树林中埋伏。同样分三百人,所带器物与西侧军相同,一更时从东城门出,行至南门东侧山坡埋伏,三更时,待见南城门处火箭齐发,即立刻同时从东西两侧敲鼓杀出,未骑马者,每人持两个火把以壮声威。”
“接下来,是此战的重中之重,便是我南城门内的四百人。待我南城门围杀那五十人之后,留三百人在内城门处等待,其余一百人尽取善射的好手,与我等上南城墙,待三更时,举火为号,引黄巾军贼人首领来城门前,我会让其举火识人,待其举火后,城墙上所有弓弩手便朝那火把射箭,射杀其首领后,所有人多点火把竖于城墙之上,且朝城外黄巾军射出火箭,此时城外黄巾军必定大乱,南城门内三百人也开城门杀出,西侧与东侧埋伏的六百人也尽杀出,冲杀黄巾军时,只杀那青壮之人,逃者降者不杀!其余只顾逃走老幼者不杀!。如此,可保我颖阴无忧。”戏忠说完后便看向众人,身侧徐福看向戏忠眼中尽是钦佩之色。
“先生计策是好计策,只是为何不能将那黄巾贼赶尽杀绝呢?为何要任他们逃走?”其中一位家主问道。
“这其一嘛,兵法有云:围师必阙,意为不可尽围敌人,需留一个缺口,这样可防止敌人与我等鱼死网破,须知我军也不过是一千之数,万一对方下定决心回攻,我等岂不败乎?其二,黄巾贼中多老幼,皆是无法生存下去的贫苦百姓,放过他们亦是好生之德。其三,若我军侥幸杀光对方,自己的实力必大大受损,周围城池的其他黄巾贼见势也定当会来围杀,如此,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此一山不容二虎,若杀一山之虎,必有它虎来占。”戏忠慢慢解释道。
“先生好计谋,不亏为谋世之才,我等皆是拜服啊!”县令与众家主叹道。
“不敢当不敢当,时间紧迫,接下来,还请各位依计行事,诸位切记,此事不可声张,且不可大张旗鼓,只可暗中行事,若被黄巾贼人知晓,怕是我等亦无死无全尸。这联络与其他杂事,便拜托各位与文若了,在下虽擅谋却不擅政。”戏忠道。
“说白了,这志才啊,也是一个懒惰之人呐!”荀彧无奈的说道。
众人大笑,接下来便各自告辞离去,回自己府上按定计行事。而戏忠也是唤在外等候的王寿前来,只吩咐其当晚如何围杀城内接应之人后,便让其离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