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孝子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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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忠突然想起了荀彧刚才说的忻州逃难而来的母女,莫非就是眼前这母女?随即开口问道:“敢问你们母女是否就是那从忻州逃难而来的任氏母女?”任氏开口道:“正是妾身二人,恩公如何得知?”不等戏忠回答,那荀彧便抢先答道:“这满颖阴县都传开啦!说有忻州逃难而来的任氏母女,那任氏长的沉鱼落雁之貌,现在大家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啊!哈哈哈……”这话说的那任氏是脸色微红,双手揉搓在一起,不知如何应答。



    “咳,咳!”戏忠故意大声咳嗽道“对了,这二人刚才随那三个壮汉而来,虽未曾打砸摊铺,但也确实与那三名壮汉是同伙之人,我观他二人不似作恶之徒,便让二人向尔等赔罪,将你这摊铺给复原,你看可好?”任氏未等开口,阿福二人直接跪在了任氏面前,拱手道:“我二人给您赔不是了,还望您能够原谅我二人”说罢便将头磕在了地上。



    那任氏赶忙俯身将二人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快快请起,妾身本就没有怪罪二位,还要感谢二位刚才为妾身出言相劝,我相信,若不是有难言之隐,二位定不会与那奸佞之徒伙同。”那小红昌也是过来帮母亲扶起二人,这更加使得二人满面羞愧,无地自容,而后便将实情道出。



    原来那阿福姓徐,上有一母近日染病,家中钱财尽皆用于治病,而母亲之病症却并未治愈,却是愈发严重,家中是既无钱财亦无吃食。正在徐福发愁之际,听说那太平道正在招募信众,可保信众衣食无忧且可用符水治病,这徐福便立刻加入这颖阴太平道,这负责带领徐福之人便是刚才那逃跑的壮汉头领。自徐福加入后,这壮汉便一直带着徐福到处抢掠,虽可保证自己与母亲的衣食,却丝毫不提那符水之事,每次徐福问道符水之事,那壮汉便一副虔诚的样子说徐福信念不诚,待诚时,则大贤良师自会感应到并施以符水治病。徐福信以为真,便继续跟着壮汉行动,直到今日遇到任氏母女与戏荀二人。



    而那石韬,则是徐福从小到大的好友,自小父母皆亡,深受徐福与其母的照料,已然将徐福当做其兄长,将徐福之母当作己母。石韬听说徐福入了太平道,也便一起入了。



    任氏听了感慨道:“哎,看来你们这两个孩子与我们母子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呐,都怪这世道不好,不然何至于将人逼至如此地步啊!来,今日既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蒸饼当是卖不得了,你们二人就拿回去与你们那可怜的母亲同食吧!相信这些也应该够你们吃上几日,以后若无吃食,随时可以来我这里拿取!”



    这徐福大惊,本就是犯错之人,自是不敢接受。这双方一个坚持要送,一个坚持不受,你来我往,确是各执己见,毫不退让。



    见到这样的结局,戏荀二人也是深感欣慰,但若是这样继续让下去,这天怕是要黑了,于是戏忠对二人言道:“尔等莫要继续推让了,依我之见,这蒸饼卖是卖不出去了,任氏母女二人也自是吃不下,徐福石韬你们二人以市价将这大半的蒸饼买走,也算是赎了自己闯的罪了,如何?”



    任氏点头,而徐福与石韬却是犯了难,戏忠知他们二人心中所想,便对荀彧道:“文若,借一些银两与我。”荀彧疑惑却没有迟疑的从身上取出银两,未等荀彧问戏忠所需几何,戏忠便一把抓过荀彧手中所有银两,将其一分为二,对徐福二人道:“这一半银两,是荀公子借于你们购买蒸饼的银两,所剩银两你们自去用之生财,若有盈余,记得还给荀公子即可,还不谢过荀公子!”说罢便将银两塞到徐福手中。



    徐福感动的眼中含泪,手中端着银两,与石韬一同对着荀彧鞠躬道谢,荀彧见木已成舟,也只能恩的一声答应了。



    紧接着戏忠将另外一半银两塞给任氏,对其说道:“我知你本就是逃难而来,做的尽是小本买卖,今日遇此劫难,手中银钱想必也是不够,这些银两,亦是荀公子借与你们的,也要记得赚的银两时还给荀公子。”任氏正要张口拒绝,戏忠接着道:“莫要推辞,尔也要为自己的女儿多思虑一下”。说完便看向一旁的任红昌,任氏知无法拒绝,对戏荀二人行了一礼道:“多谢二位恩公,任氏感激不尽”。



    “哈哈哈……好!”突然一旁响起一声大笑,众人此时发现周围观者已皆散,唯有这发出笑声的老者还在一旁抚须未离。戏忠见这老者虽是半头白发,却貌有壮容,且精气十足,笑声中不闻苍老之意,定非凡人,于是拱手向老者道:“在下戏忠戏志才,敢问阁下何人?”



    那老者亦是回礼道:“老夫姓华名佗,乃是一名医者,适才从此经过,见到尔等所作所为,实乃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看得老夫也是感触颇深,一时不察竟大笑而出,还望几位见谅。”



    荀彧听完大惊道:“莫不是那喜游历海内各郡行医,神龙见首不见尾,医术堪称是药到病除的华佗华神医?”戏忠亦附道:“在下也是有所耳闻,华神医之大名如雷贯耳,常闻华神医为贫苦百姓医病分文不取,还时常取自己钱财助之,真乃我辈楷模!在下佩服!”“哈哈……都是些虚名罢了,倒是你们几个少年,这行事之风,让老夫当真佩服!老夫虽可医人身之疾,却不能平人心之乱,尔等将来必是这乱世的平定之人呐!”华佗笑道。



    “华神医谬赞了!”戏荀二人对华佗拱手道,徐福二人不知所措,也跟着一起拱了拱手。



    “我刚才听闻这位小兄弟的母亲似乎身体有恙,碰巧老夫路过见到尔等,想这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若让老夫前去为这小兄弟的母亲医病,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华佗道。



    徐福石韬二人听到这里是又惊又喜,眼中含泪对华佗道:“若华神医能医好我母亲(伯母),我二人愿为神医做牛做马,终生侍奉神医左右!”



    “哈哈……有情有义!好!不过老夫习惯一人游历,若有人在侧侍奉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这做牛做马侍奉左右倒是罢了,吾只希望尔等将来能医我大汉百姓之心,那便足矣!走吧,且带我去你家,这就去给你母亲治病,这病情可是耽误不得。”华佗笑道。



    “这……”徐福看了眼杂乱的摊铺,愧疚的看了看任氏母女,又求助似的看了眼戏忠,戏忠知其难处,便对着任氏道:“这样吧,这摊铺修复之事暂且放下,今日蒸饼皆由徐福二人所买,待其母医病后,再让他二人回来修复,我与荀彧也随他前去,正巧有些事情要询问于他,你看如何?”“理当如此,妾身遵从公子安排便是”任氏道。戏忠暗自点头想到“这任氏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儿。”



    此时荀彧突然道:“我看呐,他们二人也无须来修这摊铺了,我做主以后你们每日所做的蒸饼,我荀府统统买了!你只需每日做好蒸饼,告知我你家所在,我自会每日清晨派家丁前去拿取,我自会与管家知会!你看如何?”说完还朝着戏忠眨了眨眼。



    戏忠虽无奈,但也知这对任氏母女也是有极大的好处,便没有出言反对,等着那任氏的答复。“这……我知公子好意,但每日这上百蒸饼……”任氏不安道。



    “你且放心,我荀府上下百余人,每日这点蒸饼还是可以吃掉的。”荀彧接道。



    “那妾身便放心了,妾身多谢荀公子照应。”任氏对荀彧谢道。



    “既如此,我等也不浪费时间,这便去徐福家中,你母亲二人今日也应是受惊过度,早些回去歇息也好。”戏忠道。



    任氏与荀彧说了自家位置后,对众人行了一礼以后便离去了,而那徐福石韬一人背着一袋蒸饼,如同逃难一般,边走边给众人引路,奔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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